司机是司行霈的老部下,为了护住不畏生死,此刻疯了一样踩油门,直直往前冲,一路就冲到了码头。
后面两辆汽车,紧跟着不放,势要置司行霈于死地。
顾轻舟一直躲在后座的底下,紧紧捂住了脑袋。
耳边全是枪林弹雨,不绝于耳。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一个拐外,车门突然开了,顾轻舟被甩了出去。
她摔得眼冒金星,浑身不知哪里擦破了皮,疼得一阵阵抽搐。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顾轻舟的面前,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顾轻舟。
顾轻舟心头紧紧缩起来,她似乎看到了那刺客扣动扳机的手指在动。
顾轻舟耳边倏然一静,当生命走到尽头的那个瞬间,她突然想起齐老四跳跃夺枪的招式。
齐老四是东北的杀手,躲避仇家藏到乡下,他教过顾轻舟开枪,却没有教过顾轻舟武艺。
因为武艺要从小学起,顾轻舟的骨骼已经成型,现在再去习武,会伤筋动骨,武术学不成,反而一身病,不值得。
但是齐老四自己武艺很好,他常在后院习武,顾轻舟一看就是一个早上。
生死攸关的时候,人的求生欲望涌现出来,顾轻舟想着动也是死,不动也是死,就是照着记忆中的招式,双手撑起身体,一双腿临空架起,朝着刺客袭击。
司行霈被围堵在汽车的左侧,枪林弹雨中,他看到顾轻舟甩了出去,直接甩到了刺客的脚边。
哪怕再好的枪,也无法越过那么远的距离去救顾轻舟。
司行霈更是来不及,距离太远了。
他心中发紧,一顿美食还没有享受,就被人打碎了,全部毁了。
顾轻舟活不成了。
司行霈替她哀婉。
可下一瞬,他视线里那个倒地的柔软女子,一个风扫垂柳跃起,修长的双腿夹住了刺客的头颅,手如疾风夺了他的枪。
顾轻舟毫无犹豫,利落干脆对准了那个脑袋,砰得就是一枪。
动作极快,她没有半分犹豫。
司行霈震惊,那一枪似打在他的心头。
司行霈的心,一下子就被击中了,痕迹深深烙了下去。
他的小女人,居然如此厉害?司行霈心中莫名涌入了什么情愫。
她的发髻松开,发丝缱绻萦绕,随风摇曳着,纠缠住了司行霈的心。
“我的女人!”司行霈亢奋起来,这比他自己杀人还要高兴。
他很骄傲,他的女人真厉害!
{}无弹窗“跳舞?”顾绍一杯咖啡喝完,掌心还带着几分温热,起身冲顾轻舟行了个绅士礼。
顾轻舟多次跟顾绍出来玩,她心情轻松,毫无杂念的她,就难掩少女的纯真娇憨。
“好。”顾轻舟褪了白色蕾|丝披肩,穿着中袖旗袍的她,将雪白小臂伸出,落在顾绍的掌心。
刚落未落,突然掌心一紧,坚硬如铁的宽大手掌,越过顾绍的颀长单薄,握紧了顾轻舟的手。
顾轻舟微愣。
她扬起眼帘,瞧见了面如沉水的司行霈,不免心下一紧。
顾绍则大惊:“你谁啊,如此无礼?”
说罢,顾绍就要上前夺顾轻舟的手。他还没有靠近,司行霈突然抬起胳膊肘,重重一下打在顾绍的门面上。
顾绍是个读书的十七岁男孩儿,哪里受得住当兵的司行霈一记重拳?
鼻血如倾,顾绍当场昏死过去。
四周的人停下脚步,纷纷驻足。
顾轻舟咬紧了牙关,想咆哮但是没敢,怕被人认出来,怕众人多看她。
她怕司督军知晓司行霈为她争风吃醋,打伤她的男伴,虽然这男伴是她的异母兄长。
“带走,丢到军政府的监牢去!”司行霈冷冷吩咐。
说罢,他一用力把顾轻舟抱在怀里,阔步出了舞厅。
顾轻舟不发一语,捂住了脑袋,尽量不让人认出来,出了舞厅。
被司行霈毫不留情丢上了他的汽车时,顾轻舟才发怒:“你疯了吗,那是我哥哥!”
司行霈脸色更是铁青,似裹挟着风暴:“哥哥?那油头粉脸的小白相是你什么哥哥?”
顾轻舟更怒。
他打伤顾绍,还要把顾绍丢到军政府的监牢去,同时人格侮辱他,让顾轻舟怒不可竭。
他伸手抱顾轻舟时,顾轻舟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你有病啊!”
巴掌清脆,在车厢里回荡,司行霈被她打得懵了下,一时间没有抱紧她,她打开车门就要跑。
旋即,司行霈捞住了她的腰,强行将她逮回车上,怒喝目瞪口呆的副官和司机:“开车!”
他将顾轻舟紧紧压在后座时,两个人都想红了眼的豹子,喘着粗气。
顾轻舟头一回这么愤然,一步不让盯着司行霈,眼眶却不争气的红了。
司行霈的愤怒,也慢慢散去。
顾轻舟的手虽然柔软,力气可不小,司行霈半边脸发麻,只怕留下了巴掌印子。
敢掌掴他的女人,从小到大顾轻舟还是第一个。
他吸了口冷气:“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