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坦白

“哪里都不舒服。”顾轻舟道,“我不想来你这里。”

雨越发大了,甚至电闪雷鸣。

寒冬腊月,罕见这样的大雨,窗棂被打得簌簌作响,耳边全是水声。

司行霈瞥了她一眼,猜测着她的心思。

她给司慕治病,司行霈也知晓了;如今司慕能说话了,司家准备明年给他们完婚,此事司行霈也知道。

司行霈已经下定了决心,过了正月,把驻地的事捋顺,就有资本和司督军摊牌时,带着顾轻舟离开。

他要重新选个地方做他的督军府,自立门户。

“你还有事吗?”顾轻舟冷漠问,“没事我回去了”

司行霈一把将她拽过来,问道:“你在心虚什么?给司慕治病,还治出感情来了?”

“我给谁治病,是我的自由,我又不是你的奴隶!”顾轻舟突然发火,推开他。

司行霈不给她推。

他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轻舟,我是不是太纵容你,让你不知天高地厚?”司行霈脸色铁青,“你知道你是谁的女人?”

顾轻舟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难过的地方在哪里。

她骑车出了事,她担心跟司行霈交代不了。

谁信呢?

原来,她是在乎司行霈对她的看法,所以她特别难过。

她一直理不清楚,直到司行霈说,你是谁的女人时,顾轻舟顿时就感觉,她无法像司行霈证明她的清白?

她是谁的女人?

她年纪小,经历过的事情不多,所以她心里一直很介意。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直到司行霈出现在她的面前,击垮了她的伪装。

她用力推开司行霈:“反正不是你的!”

她跑了出去。

司行霈一愣。

外头下着大雨,寒雨似利箭落在身上,顾轻舟不管不顾的,冲入了雨幕里。

司行霈又怒又气,这是要冻死吗?

他拉住顾轻舟的时候,顾轻舟突然像疯了一样,又打又踢:“你滚开,你死远一点,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恨死你!”

司行霈以为,自从他处理了秦筝筝,她就不再恨他了,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爱上司慕了?

她挣扎得实在太厉害,司行霈一个恍惚间,居然被她挣脱跑掉了。

他追上去,往前一扑,两个人跌倒在地。

司行霈紧紧压住了她。

地上全是雨水,冰凉刺骨。

天下的雨如流瀑般,倾泻而下。

“你疯了吗!”司行霈吼她。

顾轻舟挣扎,使劲踢打他,使劲的叫,然后突然就呜呜的哭了。

司行霈一愣。

“轻舟?”他柔声喊她。

她猛然搂住了司行霈的脖子,哽咽着说:“司行霈,我出事了司行霈,我怎么办?”

她大哭起来。

司行霈抱紧了她,反而心安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的,轻舟,有我呢。”

{}无弹窗顾轻舟被人按住时,先是大惊失色。

她最近有点草木皆兵。

旋即,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雪茄的清冽。

带着雪茄香醇的气息,凑近了她,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很深,让顾轻舟几乎透不过气。

“司行霈!”顾轻舟气得不轻,被他吻得支吾不清,“你吓死我了”

司行霈放开了她,替她关好了房门,才低声道:“深更半夜跑到隔壁去说悄悄话?”

顾绍打探消息,司慕都知道了,司行霈能不知道吗?

正是因为知晓了,所以司行霈很介意。他的女人,半夜去跟她毫无血缘的男人房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顾绍是个文弱书生,司行霈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但是醋还是要吃的。

顾轻舟不想理他。

她心中好似有块重石,紧紧压住她,特别是见到司行霈之后,这块重石的压力更大,顾轻舟透不过来气。

她隐约之中,很想扑到司行霈怀里去大哭一场,她好像委屈极了。

同时,顾轻舟又明白,她的委屈不是司夫人利用她这件事。

到底因为什么,她不明白,就是委屈难过。

她想抱着司行霈哭,她很种情绪,只想在司行霈面前发泄。

但是,理智又告诉她,她没什么值得发泄的。

她心情低落,没兴趣和司行霈说话。将窗帘拉好,顾轻舟拿出一件很旧的毛巾,盖在床头台灯上。

这样,台灯的光被笼罩住。

她再打开台灯,屋子里有很淡很淡的光,这些光不会通过窗帘透出去,同时让屋子里的人适应之后,能看清眼前的东西。

顾轻舟坐在床上,双腿往里一收,盘坐着没有动。

她软软的,像是赌气,又像是心事重重。

“怎么,心情不好?”司行霈轻轻摸着她的脸,“跟司慕出去,两个人孤男寡女的,我还以为你很开心呢。”

句句讽刺。

顾轻舟想起,副官说司行霈要等年底才回来,如今他提前了几天。

不知是事情提早忙完,还是特意回来找顾轻舟的。

估计是听说了顾轻舟给司慕治病,提前回来找她的麻烦。

顾轻舟的心情更加沉重、拥堵。

司行霈却狠狠板过她的脸,双手钳住她的下巴:“小东西,你在跟我闹脾气吗?”

顾轻舟打开他的手,他却顺势将她压在,狠狠吻着她的唇。

他吮吸着,很是用力,几乎要将顾轻舟的唇咬破,将她按在床上无法动弹,手早已沿着她的衣襟滑了进去。

顾轻舟心里很沉,身上更沉。

她一动不动,任由司行霈为所欲为。

司行霈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只见她躺在红银色绣并蒂莲开的被褥上,盛绽的莲点缀着她,她墨色长发萦绕,像一具艳尸。

她毫无生机般。

司行霈感觉她遇到了事情,他坐起来,将她抱在怀里。

“司慕的事,我反复交代过,不许你给他治病,你不听我的,还给他治好了,此事我不饶你,咱们慢慢再算账。”司行霈将她拢在自己宽阔的胸膛,然后又问她,“你怎么了?”

顾轻舟不答,她沉默着。

她在其他人面前,心里没有这么难过,独独看到司行霈,这股子情绪全冒了出来。

偏偏纷繁错杂,她什么头绪也理不清楚,心就像一块浸满了寒水的海绵,沉淀,随手能掐出泪来。

“轻舟?”司行霈的唇,轻轻落在她的面颊,“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