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坐起身,道:“拿过来我看看。”
顾轻舟只得递给他。
她以为司行霈肯定要说,这都大半个月了,怎么才这么点啊,猴年马月能织完啊?
不成想,司行霈却是说:“过来,手给我看看。”
顾轻舟不解。
她站在床边,将双手递给他。
司行霈握住,只感觉她的手指莹润白皙,像玉笋般精致美丽。他轻轻吻了下她的指腹,问:“打毛衣,手疼不疼?”
顾轻舟心中微微一荡。
十指连心,这话大概不假。他吻上来,顾轻舟就感觉那个吻,炙热缠绵,落在她的心头。
她良久才敛住心神,说:“这话太外行了,毛衣的针戳不破手指。”
司行霈笑:“还是会戳到,虽然不破,也很疼的。轻舟,我不着急穿,你给我的东西,我都很有耐心等。你慢慢打,别伤了手。”
顾轻舟的心,一瞬间又热又潮,险些逼下眼泪。
她用力夺回了手,说:“怪矫情的!真心疼我,就不会让我打了。又不是买不到。”
“当然买不到。”司行霈道,“爱意是买不到的。”
“我打的毛衣没有爱意。”顾轻舟说。
司行霈道:“你自己不知道罢了,我觉得有。”
顾轻舟就觉得,他的话让她瘆得慌。
“快走吧,明天是洛水订婚宴,我要睡了,要不然气色不好。”顾轻舟推他。
司行霈自然是不肯走,躺在她的床上和她闲聊。
“这次出去很累吗?”顾轻舟问他。
司行霈道:“一点事,我三天没有睡觉了。”
说到这里,司行霈脸色微微沉了下,他计划好的事情,出了点变故,可能要拖上几个月。
这让他颇为烦躁。
顾轻舟依靠在他的怀里,一开始还跟他说话,后来迷迷糊糊眼皮打架,说什么就记不清了。
司行霈亲吻她的唇,在她这里睡了个很好的觉之后,凌晨两点他离开,回他的别馆去了。
颜洛水的订婚宴,司行霈也会去的,毕竟是颜家的喜事。
他明天可以继续见到他的轻舟。
{}无弹窗顾轻舟治好了桑桑之后,陈家拿她当朋友,陈三太太偶然打电话请她去做客,顾轻舟都推辞了。
“三太太,您别感谢我,记得我的话,我是要过诊金的。我要了什么,您都记得吧?”顾轻舟冷漠道。
陈三太太微愣。
在顾轻舟出手之前,陈三太太想着,她一个小姑娘,能要天要地么?当时没当回事。
直到顾轻舟真的治好了桑桑,陈三太太才重新正视她这个人。
李家的孩子死而复生、赵先生的疾病,都是耳闻。
耳闻的震撼,远远不及亲眼所见。桑桑的病愈,就是陈三太太亲眼瞧见的,这也意味着,顾轻舟有着过人的本事。
既然顾轻舟有超乎常人的能耐,将来也就有超乎常人的请求,陈三太太不得不重视。
她甚至察觉,顾轻舟不太想让跟陈家多接触。
肯定不是她讨厌陈家,而是跟她将来的要求有关。
具体是什么,陈三太太猜不到,却很尊重她的决定,从心里感激她。
打那之后,陈三太太仍是将她视为恩人,却不敢再打电话去结交她了。
颜洛水订婚宴的前一天,司行霈终于从驻地回到了岳城。
第一件事,就是翻墙进了顾轻舟的房间。
当时才晚上八点半,顾轻舟正在灯下和顾绍说话。
顾绍留学的事已经定下来了,三月前要把手续办好。
顾绍舍不得走,在和顾轻舟诉说自己的犹豫与不忍心。
顾轻舟却让他一定要走,因为新太太进门之后,可能会因为省钱而打搅,回了顾绍的前途。
司行霈推门进来,顾绍先吓了一跳,继而惊惶结巴:“你你你你肆无忌惮!”
“出去!”司行霈拽住顾绍的胳膊,拎小鸡似的,把顾绍推了出去。
顾绍一个踉跄,闯到了阳台上的栏杆,胸口的肋骨闷疼。
“我也觉得你挺肆无忌惮。”顾轻舟的眼神全冷了,斜眼睥睨他,“现在才几点,你逛窑子呢?”
话说得如此重,这是真生气了。
是气他爬上来,还是气他把顾绍扔出去?
司行霈伸手抱她:“气性这么大?”
顾轻舟推开他的手,转身熟稔的锁好房门、拉上窗帘、用毛巾盖住台灯,然后拉了电灯。
一切那么熟悉,可见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
久到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