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看到宛敏站在她父母身后,眼神很阴森盯着顾轻舟,似乎在想什么馊主意。
而顾轻舟,留意到宛敏父母旁边的一对小夫妻。
“这是小四和女婿。”宛敏的母亲这样介绍的。
原来,那对小夫妻,是宛敏的姐姐和姐夫。
顾轻舟看了眼宛敏的姐夫。
眸光很静,掠过之后不露痕迹。
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包括宛敏。
宛敏是很憎恨顾轻舟的。前几天她去陈家,陈家三太太的态度一落千丈,估计是顾轻舟在背后说了宛敏的坏话。
宛敏从陈家老太太和三太太的态度可以看出,她嫁入陈家的希望渺茫。
毁人婚姻,就是断人前途,这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宛敏恨得牙关痒痒。
当着颜洛水父母和未婚夫的面,宛敏倏然心生一计。
她上前,笑嘻嘻对颜洛水道:“洛水,恭喜你订婚啊!你的未婚夫好眼熟”
她说着,略有所思笑道,“我好几次看到轻舟跟男伴出去逛街看电影,就是这位吧?”
然后她问谢舜民,“你也是轻舟的亲戚么?”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一紧。
颜太太和颜新侬错愕,看着宛敏,眼底有很浓郁的憎恶:好好的,这个姑娘在洛水订婚宴上,污蔑洛水的未婚夫和挚友,这是什么缘故?
颜洛水和霍拢静也震惊。
宛家的先生和太太更吃惊,因为宛敏这席话,他们没有看到颜家众人的怀疑,反而是全部盯着宛敏。
宛敏这时候心里也露怯:难道我忽略了什么?
为何他们不怀疑顾轻舟?
哪怕是谎言,这种事情都要稍微疑惑一下吧。
宛敏有点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颜家很信任顾轻舟,更信任新女婿,宛敏这步棋好像走的不对啊?
哪里不对,宛敏不知道!
有很短暂的沉默,约莫一分钟,然后顾轻舟准备开口时,谢三少开口了。
“我不是顾小姐的亲戚。”谢舜民看着宛敏,静静道,“你和你姐夫带着同款的金表,都是瑞士货,香港那边叫情侣手表,可见你跟你姐夫早有首尾。
勾搭自己的姐夫,不可能是为了做妾。不管是追求人伦破灭的享受,还是蓄意破坏姐姐的家庭,你这个人都是人品恶劣败坏!
所以你说我和顾小姐约会,这种恶毒又拙劣的谎言,我一点也不惊讶。毕竟你眼里的世界,都是跟你一样的!”
场面倏然又是一静,静得落针可闻。
宛敏和她姐夫两个人,同时将手往背后收,无意识的。
这就更加肯定了他们的私情,就等于是承认了。
宛敏的父亲,好似被人重重掴了一耳光,现在一阵空白的麻木,整个人都震惊了,而后痛感一点点涌上来。
宛敏的姐姐先回神,眼泪簌簌落下,转身就跑了。
她姐夫急忙去追。
宛敏的母亲站不住了,她父亲用力扶住了她,尴尬着告辞,先离开了。
宛敏脸上雪白,完全没了颜色。
颜太太和颜新侬等人,往旁边站了站,懒得看这个女孩子。
颜洛水却噗嗤笑了,对谢舜民道:“你嘴巴好毒辣!”
{}无弹窗司行霈将顾轻舟推到帘幕后面。
来来往往都是客人,顾轻舟唇色都白了,她吓得半死,快要哭出来。
司行霈瞧见她这样,很不忍心,安抚她道:“别怕,咱们去偏室。”
舞厅的旁边,有个小偏室,是主人家休息时用的。
偏室上了锁。
司行霈拔下顾轻舟头发的发卡,将其捋直,往锁孔里捣鼓几下之后,偏室的门就开了。
他们俩进了偏室。
顾轻舟终于能顺利喘气。
“你有病吧?”顾轻舟大怒,压抑声音咆哮,“你可知道四周都是人?你还要不要我活?”
司行霈不语,静静看她。
偏室很小,只有一套沙发,一个茶几,一个暖水壶。
“你不能这样!”顾轻舟的怒意还没有发泄完,她怒目而视,“这是大舞会,到处都是眼睛,若是旁人看到了,我就不用做人了!”
司行霈仍是沉默看着她。
他的表情很阴冷,薄唇微抿,似被严霜轻覆。
顾轻舟继续恼怒:“什么叫不守妇道?我跟司慕在一起,那叫光明正大;跟你在一起,才叫”
司行霈用力吻住了她,将她后面的话都堵住!
他吻得很深,有淡淡的雪茄香冽,缠绵悱恻,几乎要把顾轻舟嵌入自己的身体。
顾轻舟一开始还挣扎,慢慢没了力气,任由他将自己箍在怀里,汲取着她的甘甜。
良久之后,司行霈松开了她。
他唇上沾了她的唇膏,顾轻舟用帕子替他擦拭。
这个动作很轻柔,司行霈所有的怒意,好似顿时化为乌有,他的眸子里有点温度。
擦拭干净了,司行霈接过这帕子,道:“谁给你化了妆?像鬼似的,太浓了!”
他用帕子帮她去掉一些香粉,露出原本嫩白自然的肌肤,这样更好看。
顾轻舟今天很美丽,雪色卡夫绸衬托着她纤瘦高挑的身材,高跟鞋的映衬之下,她的身躯有了玲珑韵致,那头黑发低垂着,泛出淡淡清辉,映衬得她的脸更加白玉无瑕。
可惜妆容有点重,擦去之后,方露华采。
顾轻舟则不说话,任由他擦拭。
她真的很生气。
她将这繁重的高跟鞋脱了,缩在沙发里,整个人都有点委屈。
“是我不对。”司行霈哄她,“你要是看到我跟其他女人说话,也会发火的。”
顾轻舟不会。
她只会高兴。
但是这句话她没有说,她知道司行霈听了会不高兴的。
司行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匣子,拿出条钻石项链,给顾轻舟道:“换上这个,比你这条珍珠项链更漂亮。”
顾轻舟不想换:“我不要,我就喜欢珍珠!”
“我特意给你买的,戴上我瞧瞧。”司行霈将她抱过来,替她换了。
钻石璀璨坚硬,比珍珠好看,司行霈很满意。
他亲了亲她的面颊,说:“我先出去了,外头还有应酬。回头我请你跳舞,不许拒绝,知道吗?”
“拒绝了怎样?”顾轻舟抬眸,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
“拒绝了,我就当众亲你!”司行霈道,“你试试看!”
跟他跳舞也没什么,在舞会上,又不会只跟自己的男伴跳舞,况且顾轻舟还没有男伴。
“知道了。”她声音嗡嗡的,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