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顾轻舟想着,素日总是他哄她,难得他今天像只小狗般摇尾巴炫耀他的忠诚,怎么也要哄哄他,给他点肯定。
“那我亲亲你,可以吗?”顾轻舟道,“其他东西我也没有,毛衣还没有织好。”
司行霈笑。
他站在那里不动,顾轻舟踮起脚尖,走到了他跟前,凑上去亲吻他。
她的吻是温柔的,轻软的。
司行霈抱住了她。
只有和顾轻舟在一起的日子,司行霈才觉得这个世界是彩色的,是有滋味的,是温暖的。
就像她的吻。
两个人纠缠许久,司行霈带着顾轻舟,去院子里溜狼。
暮山跑得飞快,木兰则总是萦绕在顾轻舟身边。
顾轻舟想起了一件事:“魏清嘉的邀约,你不会去的,对吧?”
“不去。”司行霈道,“我以后只跟顾轻舟约会。”
“她还喜欢你吗?”顾轻舟问,“是不是自从她回来,还没有见过你?”
“嗯,太忙了,无关紧要的人,为何要见?”司行霈道,然后打量顾轻舟,“你总是说她,怎么,她欺负你了?”
“不是。”顾轻舟立马道。
魏清嘉没有欺负顾轻舟,只是因为司慕,总有人把她和魏清嘉比较。
每次比较,都是狠狠贬低顾轻舟,来衬托魏清嘉的才华、美貌和气质,顾轻舟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
她不讨厌魏清嘉,如果可以不被比较,顾轻舟甚至欣赏她。
“这个世上,没人比轻舟更漂亮,更有本事,更有气质!”司行霈搂紧了她的腰,“有人说魏清嘉比你好,那就是瞎了眼!”
客观来说,魏清嘉就是样样比顾轻舟优秀。
可哪怕全世界都把顾轻舟贬下去,司行霈这里,她永远都是至高无上的地位。
司行霈心中有个神龛,顾轻舟就供奉在那个神龛里,他几乎要对她顶礼膜拜,将她捧在掌心。司行霈不信仰神佛,不敬畏天地,他只信仰顾轻舟。
顾轻舟拉住了司行霈说:“你不要瞎眼,就行啦。”
司行霈一把揽过她的肩膀,轻轻吻她柔软的发。
这天离开的时候,司行霈站在门口依依惜别,顾轻舟也头一回心中沉淀,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她叹了口气。
回到家里,四姨太抱着顾纭上楼找顾轻舟,顺便把顾轻舟吩咐她做的事,告诉顾轻舟。
“我已经告诉了老爷,说太仓倪家可能是外强中干,老爷听进去了,他会去打探。到时候,轻舟小姐再派人放出消息,老爷估计是不会娶倪小姐了。”四姨太道。
顾轻舟不想顾圭璋和太仓倪家结亲。
上次见过倪七小姐,很端碗温柔的一个女人,不管她的兄弟如何不堪,倪七小姐却是有可取之处的,顾轻舟不想她被顾圭璋糟蹋。
倪小姐才二十七八岁,难道以后守寡?
这件事,顾轻舟或者其他人去说,都不太方便,除了四姨太。
四姨太也不想顾圭璋和太仓倪家结亲,更不想新太太进门,她办此事亦是心甘情愿。
“轻舟小姐,那您如何安排,把莲儿接回来?”四姨太问。
“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明白了。”顾轻舟道。
{}无弹窗顾轻舟关了灯,去顾绍那边锁好了他的正门,回头再锁好自己房间的门,就没人能进来。
阳台敞开。
这是司行霈爬到她家里时,她第一次开了阳台的门。
夜风袅袅,有熏甜的花香,琼华清湛撒入地面,窗帘摇曳着清辉,地上似渡了层白银。
顾轻舟和司行霈一并躺着,两个人用气声说话。
“要陪云琅几天,摸清楚她的底细,才能给李文柱一击重创。”司行霈悄声告诉她,“会不会吃醋?”
顾轻舟侧躺着,望着窗外,梧桐树的树荫在夜风里款摆,似鬼魅伸展枯瘦的胳膊,能把人的灵魂拿住。
她声音嗡嗡,低沉嘶哑:“会跟她睡吗?”
“我若是跟她睡了,你是不是又要嫌弃我,骂我脏?”司行霈从背后轻轻咬她的耳朵,问。
“是的。”顾轻舟道,“不过,我一直很嫌弃你,哪怕你不跟她睡。”
她声音很轻,像柔软的夜风。
司行霈掰过她的肩膀,凑在她唇边,轻轻柔柔啄她的唇,道:“不会,我不会跟她睡,也不会跟任何女人睡,除非你愿意。记住了吗?”
“嗯。”顾轻舟道,
“相信吗?”司行霈又问。
顾轻舟微笑,悄声道:“你说了,我就相信。”
司行霈心中暖融融的,压紧了她:“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把你卖了?”
“你舍不得卖,你又不缺钱。”顾轻舟道,“哪怕卖了,你也要爽一次才肯。”
司行霈笑不可抑,又不能放肆大笑,整个人都有点抖,趴在她身上笑个不停。
他当然舍不得,这是他的宝贝!
笑声是会传染的,顾轻舟也被他带笑了。
这个瞬间,两个人像傻子似的。
“轻舟,看见我脸上的字了吗?”司行霈在琼华如霜的夜里,拉住顾轻舟的手,让她摸他的脸。
“你又来了。”顾轻舟知道他想说什么,这个包袱上次用过一次了。
司行霈却一本正经说完:“我脸上烙着顾轻舟的男人字样,瞧见了吗?”
顾轻舟道:“呸,又色又粗俗,我不要!”
结果就是被他按住,狠狠折腾了一番,司行霈的手早已沿着她的衣襟滑了进去。
她不知道司行霈何时离开的,但是她心中真的对云琅的事毫无芥蒂。
他答应过她的事,她都愿意去相信。
晨曦如薄纱的清晨,顾轻舟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阳台上喝水。
她想起了司行霈。
最近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爱情却润物细无声般,一夜时间破土萌芽,悄然生长了。
司行霈没有明确说过,但是他能松口暗示,说明他有了九成的打算。
他想和她结婚。
顾轻舟心里安定。
“假如他愿意娶我做正房太太,那么我可以辅助他。我没有丰厚的家底,娘家没有兵权,但是我的医术可以为他结交人脉,我可以替他照顾家庭,稳固后方。”她这样想。
她有这样的自信。
她是个五步一算的女人,她能做好政客的太太。
“骑自行车的事,司行霈也会相信的,那件事一查就知道,医院还有医生的证明,他知道我的为人。”顾轻舟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