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长亭的邀请

{}无弹窗司慕新做的鞋子,顾轻舟当时穿着挤脚,过几天才发现,的确是太小了点,不合适她的脚。

她再也没穿。

和上次司行霈送的旗袍一样,顾轻舟认真包裹起来,放到了库房里。

“衣裳和鞋子,还是自己做的更适合我。”顾轻舟想。

亦或者,顾轻舟不太喜欢别人送给她的东西。她总是宁愿自己去挣,自己去努力得到,而不是不劳而获。

这种心态,是李妈教的。

顾轻舟受过很多人的影响:李妈、师父、司行霈

她又把司行霈写给她的信,拿出来看了一遍。

这个时候,远在云南的司行霈,打了个喷嚏。

云南程家的飞机场,早已修建完整。

“南京成立了海陆空三军总司令部,这就意味着,南京也要买进飞机了。”参谋告诉司行霈。

他这意思,是暗示司行霈该回家了。

司行霈却是个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程家的飞机快要到了,大概就是这两天。”司行霈道。

他也是熬到了头。

离开顾轻舟,整整五个月了。

这段日子,除了那次不过几秒钟的电话,他再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回想起来,她骂他变态、恶心的话语,都是那么温柔可爱。

司行霈心中有团火,日夜烧灼他,他很想轻舟。

他关注岳城,知道顾轻舟杀了董铭,知道被他打垮的洪门蔡家,重新成立了分舵。

“轻舟一定水深火热。”司行霈叹气,“司慕只怕根本护不住她。”

他的一颗心,在飞机和顾轻舟之间来回的转,这么一想,就枯坐了整夜。

顾轻舟则是把他的信,反复读了很久。

三月初一,新上任的蔡龙头蔡长亭设宴,在自家的花园洋房里,请了诸位名流政要参加。

顾轻舟也接到了请柬。

青帮、洪门都不是小角色,虽然混在黑界,岳城的政要却也不敢拿大,故而纷纷应邀。

“岳城是怎么回事?霍钺像个教书先生,如今新的蔡龙头,漂亮得像倾国倾城的名伶!”

黑老大不应该凶神恶煞,亦或者老谋深算吗?

怎么这两位,如此的反差?

况且,他们太年轻了!

如此一来,青帮和洪门两位龙头成了八卦的焦点。别说平常的宴席上会谈论他们,就是小报,也整日报道。

“这倒是蛮有趣的。”顾轻舟想。

司慕去了驻地,顾轻舟就泡在颜家。

颜洛水的大婚将近,颜家准备得很充分,顾轻舟也要帮忙。

偶然就跟颜洛水住。

霍拢静跟颜一源越发黏腻,两个人好的不得了,她也常在颜家。

颜新侬也去了驻地。

晚上无事,颜太太也会带着孩子们打牌。

打牌是最简单的消遣,比那些逛舞场、赌场、烟馆和戏院的玩乐好多了。颜太太不喜欢孩子们出去,又不能光坐着说闲话。

起了牌桌,话题就在蔡长亭身上。

“他那么漂亮,还做龙头!做兔子还差不多!”颜一源道。

男人对其他男人,总是很苛刻。

顾轻舟忍不住笑:“五哥,你整日兔子兔子的,你是皮痒了吧?”

“我难道说错了?”颜一源不满,“他不够漂亮吗?他那么漂亮,明明就可以做个戏子嘛。”

“漂亮还犯错了?”顾轻舟反问。

颜一源不高兴:“你怎么老帮着他说话?”

众人闻言,全部看着顾轻舟。

顾轻舟啼笑皆非。

她是把蔡长亭视为对手的。蔡可可被顾轻舟弄得身败名裂,最后得了病郁郁而终,蔡长亭认为顾轻舟是凶手,他们必然是敌人。

司行霈又弄垮了岳城的洪门分舵,军政府跟洪门蔡家势不两立。顾轻舟身为司家的儿媳妇,她更是蔡长亭的敌人。

因为知晓蔡长亭不容小窥,顾轻舟觉得,什么男生女相、太漂亮这种话,会无形中让人忽略他的恶毒,以为他漂亮而无能,从而被他算计。

她不希望颜一源把注意力放在蔡长亭的外貌上,对他掉以轻心。

颜家,也算是军政府的一部分。

“你说他漂亮,分明是带着贬义的,你这样轻视他,小心吃亏。”顾轻舟道。

颜一源不屑。

霍拢静开口了,拍了下颜一源的手:“轻舟说得对,蔡氏来者不善。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别被人算计。”

“有你嘛。”颜一源理所当然道。

霍拢静脸上顿时不自在,微微咬了下唇。

顾轻舟带头笑出声。

众人都收到了蔡长亭的请柬。

他们谈论是否要去。

“我是要去的,这等场合,怎么也得给致和堂一个面子。况且,我也想看看蔡长亭的底细。”顾轻舟道。

顾轻舟不再是简单的一个人,她的行动,关系到军政府。

她去了,能安抚到洪门,暂时维护岳城的稳定。

这也是司督军的意思。

“洪门派蔡长亭到岳城来,是做了准备的,我要去看看,有多少墙头草!督军也让我留心他们,别给他们背后捅刀子的机会。”顾轻舟又道。

“我们也是要去的。”霍拢静笑道,“我哥哥也说了,要知己知彼。况且,宴会也不算是蔡家办的,而是上海总舵办的,这里头的水很深,我哥哥要去亲眼瞧瞧。”

“那我也要去!”颜一源立马道。

颜洛水就自然也要跟着去了。

可能是说什么来什么,顾轻舟在颜公馆提到了蔡长亭,翌日蔡长亭就亲自登门。

顾轻舟在前楼的会客厅见了他。

蔡长亭依旧是浑身黑衣,步履悠闲从门口走了进来。

阳光给他的侧颜渡上了金边,他原本如画的眉目,越发精致脱俗。

“少夫人。”他先恭敬问好。

顾轻舟请他坐下。

“可可已经重新入土了,洪门不敢怪少夫人,是闫堂主太鲁莽了。”蔡长亭言语温柔,一如既往。

不敢怪?

就是应该怪了?

顾轻舟失笑,道:“蔡小姐的坟,是你们自己人挖的。警备厅抓到有人盗墓,事关重大扣押了下来,怎么与我有关?”

蔡长亭微笑,笑容灿烂:“少夫人,明人不说暗话。我是诚心与少帅和您做朋友,才开诚布公。”

“蔡小姐的去世,蔡龙头节哀,不过跟我无关。您的诚意,怎么听起来像指责?”顾轻舟慢慢端了茶盏,轻轻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