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愿意娶她。
“我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司行霈道,“我们就狼狈为奸吧!”
他将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有点凉,直达心脏。
顾轻舟眼中有泪,她看着这枚戒指,那光能照耀到她心中去,未来的路也被照得清清楚楚。
她要结婚了,余生与另一个人分享。“好。”顾轻舟道。
说罢,眼泪就夺眶而出。
司行霈吻住了她。滚热的眼泪,落在他的面颊上,他心中一阵阵的暖意。
他受伤了,她也不太舒服,故而他们的吻不似以往那般激烈。
司行霈放开她的时候,顾轻舟抹去了眼泪。
她破涕为笑:“你都没跪下!”
“那我现在给你跪下!”司行霈道。
他的脸皮比城墙都厚,而且从来不再女人面前争尊严。如果习俗是要跪的,他真可以跪。
他说着,就想要下床。
顾轻舟急忙按住了他的肩膀:“别动!以后补偿吧!”
她依偎在他怀里。
顾轻舟看着手上的戒指,总有种不能相信的错觉。
这都是真的。
司行霈就握住了她的手。
顾轻舟神思游荡,半晌定下心思,问他:“怎么会今天这样求婚?”
司行霈道:“突然很想结婚了。”
他摔得很厉害,自己是知道的。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每个人都很陌生,却独独记得顾轻舟。
他问军医:“轻舟呢?”
而其他人,他不认识了,有一瞬间记忆是零散的,只记得顾轻舟,记得她笑和哭的样子。
他短短几分钟的煎熬之后,重新陷入昏迷。
再次醒过来时,记忆慢慢回来了,也想起了眼前的人,有司慕和芳菲,还有其他将领。
万一自己真的死了,可有遗憾?
从前是没有的,现在有了:他还没有给过轻舟家庭。
所以,他迫不及待想要和顾轻舟结婚。
她是刻在他命中的唯一。
{}无弹窗顾轻舟猛然坐起来。
司行霈一直斜倚着枕头半坐,目不转睛看着另一个病榻上的她,见她倏得坐起,不免微愣。
继而,他们四目相对。
司行霈又想笑,又难过:她肯定是在半梦半醒间想起了他,想到还不知他的病情,故而一下子惊醒了。
他莫名心酸。
“你怎么坐了起来?”顾轻舟看了他半晌,似乎要捡一句最要紧的话先说,然而每一句都那么重要,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望着司行霈,情绪波动。
她愣了下之后,大概是彻底清醒了,下了床。
她要搀扶司行霈躺下:“磕破了头,那么要紧的病,得多躺躺。”
“我躺得脑壳更疼。”司行霈顺势搂住了她的腰,稍微一用力,就把顾轻舟抱到了自己的病榻上。
他这张床是定制的,大概是军官们专用病榻,是普通病床的两倍大,而且很结实。
顾轻舟明知他荒唐,却不敢挣扎,生怕他的脑袋再次受伤,只得任由他胡作非为。
她始终要看他的脑袋,他却用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
一碰,确定不发烧了,司行霈心中安稳了下来。
“军医给你验血了,说你最近太过于疲劳,很可能会劳累死。你发烧反复,就是因为太疲倦了,身体在警告你。”司行霈道。
说着,倒也没有责怪,而是伸手轻轻摸着她的面颊,“你又不乖了。”
顾轻舟握住他的手。
她给司行霈把脉。
司行霈和她说话的功夫,她已经确定了司行霈无内伤。
她抬眸看着他:“你就乖吗?”
司行霈失笑,吻了下她的唇。
顾轻舟越发有了做太太的威严,说话行事端方而持重。
“为什么会这样?”顾轻舟问。
司行霈的情绪倏然一落。
他的眼底闪过几分寒芒。
那寒芒一闪而过,他的笑容到底有些僵硬。
他对顾轻舟道:“你搀扶我去院子里走走。”
顾轻舟大惊:“你作死了?军医难道没有叮嘱过你,十天不能动吗?”
她没有听军医说过,却也能猜到。
这种厉害的外伤,不可能让他随时下床的,应该要静卧休息。
“我跟其他人不同,我不动才好不了。”司行霈一肚子歪理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