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敲不开顾轻舟的门,只得下楼。
看到司慕还在客厅,佣人有点紧张,低声道:“少帅,少夫人歇下了。”
司慕那如沐春风般温柔的脸,重新阴沉了下去。
“去休息吧。”他挥了挥手。
佣人如临大赦,脚步急促离开了。在别馆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少夫人虽然和蔼,规矩却严格。此刻不应门,肯定是生气了。
少帅说是男主人,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他还不如少夫人有威望,少夫人才是主子,给她们佣人发薪俸。
得罪谁也别得罪少夫人。
女佣也不管司慕饿不饿,听到司慕让她下去,端着托盘一股烟儿的溜走了。
司慕坐在沙发里。
壁炉里的银炭无烟,暖和。
冬天的时候,顾轻舟喜欢点燃壁炉,洗了澡坐在炉前烤火。
主要是为了烘干头发。
她头发里,总有淡淡的玫瑰清香。随着暖暖的气流发散,满室馥郁清香。
司慕想着,就把手边一块香料木头扔到了壁炉里。
这是他叫人特意熏制的木头。
果然,很快他就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哪怕再次被拒绝,司慕的心情都还不错。
好似他的一切都有了意义。
他的唇角,略带着一点渺茫的笑意。这点笑意,足够在初冬的夜里温暖他。
顾轻舟早起时,就看到司慕蜷缩在沙发里,睡得香甜。
她微愣。
佣人远远的,不敢打扰,只是给司慕盖了床薄被。
顾轻舟走过来,司慕就睁开了眼。
他翻了个身,平躺着看向她,目光温柔而缠绵:“早。”
顾轻舟心中咯噔了下。
“早安。怎么不回房睡?”顾轻舟压抑心头的异样,若无其事道。
“我房间漏水。”司慕道,“墙壁坏了。”
顾轻舟错愕:“什么时候漏水的?”
司慕看着她,意味深长:“你去过我的房间吗?”
顾轻舟哽住。
她没有。
司慕的书房是套间,两间屋子打通了,外面是书房,中间是高达屋顶的书架,摆满了书籍,有一扇小门直通里卧。
顾轻舟去过他的书房,却没有进入过里卧。
“你不早说?”顾轻舟道,“这是你的家啊,你可以有很多房间住。”
{}无弹窗顾轻舟不方便跟人说。
她换了个说辞。
“男人很在乎女人的贞洁,这意味着什么?”顾轻舟问。
霍钺被她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
她还真跟司慕睡过不曾?
“他是否还有心思?”顾轻舟又问。
霍钺这时候就明白,她所说的“男人”,并非司行霈,而是司慕。
她对司慕的行为很困扰。
“司慕怎么了?”霍钺直截了当点明。
顾轻舟叹了口气。
她身边的男人太少,而霍钺又太了解他们,一下子就能对上号,顾轻舟的掩耳盗铃毫无意义。
她没有继续说贞洁,只是说司慕。
她想知道,司慕是否还想要得到她。
“求而不得,足够让一个人陷入迷茫。”顾轻舟道,“我真怕司慕也这样。”
霍钺问:“你感觉呢?”
顾轻舟摇摇头,她感觉不到。司慕比较沉默,习惯了面无表情。
亦或者说,顾轻舟从一开始就不太信任他的感情。
“轻舟,他还喜欢你。”霍钺道,“他还想得到你。”
顾轻舟诧异:“你从何得出这样的结论?”
霍钺笑了笑:“你问我,却又不相信我的结论?”
顾轻舟忙道:“不是,不是,我是”
“你是不相信司慕喜欢你?”霍钺失笑,“你为何会如此低估了自己?你可是连司行霈都拿下了的女子。”
顾轻舟笑起来。
她无奈摇摇头:“霍爷,您明明知道我跟司行霈,不是那样的。”
她不是靠魅力而征服了司行霈。
他们是恰好有个时机,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
“可我觉得就是那样。”霍钺道,“司行霈很骄傲,又很挑刺,无魅力的女人不会让他心悦诚服。”
顾轻舟沉思了下。
“所以,司慕他还是念念不忘。如果你觉得应该堤防他,就拿出十二分的警惕来。”霍钺最后叮嘱。
顾轻舟用力点点头:“我知道了霍爷,多谢您告诉我这些。”
这次的欢聚,颜一源、霍拢静、霍钺和谢舜民都喝得有点多,颜洛水没有喝酒,顾轻舟适量。
大家都很开心。
回到新宅时,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司慕还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