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很久,当然不错。”司行霈道。
他环住了顾轻舟的腰,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顾轻舟微微侧过脸。
司行霈就能亲吻到她的唇。
“是不是想带我回平城的家?”顾轻舟摸了摸他的头发。
短短的,有点扎手。
她将手指伸进去,触及他的头皮,又有点温热。
温热的肌肤,凉滑的头发,让顾轻舟心中格外踏实。
“不是。”司行霈道,“想和你退隐田园。从前说过,去苏州置办一处宅子,青砖墨瓦,你给我弹琴,我煮饭给你吃。”
顾轻舟也很想过这样的生活。
“太原府的事落定,若是顺利的话,南北统一的进度就会加大,到时候你舍得放下成功后的基业和荣耀,我们就走。”顾轻舟道。
司行霈说:“轻舟,我什么都舍得,只舍不得你。”
顾轻舟抿唇微笑。
他们立在窗前,任由夜风徜徉,从他们身畔滑过。
空气里有丝丝缕缕的花香。
司行霈一再叮嘱顾轻舟,当心那个蔡长亭。
“轻舟,我至今还没有查到他的底细。一个人能藏得这样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司行霈道。
“我知道。”顾轻舟笑道,“当初险胜了他一局,现在再想赢他就难了。司行霈,我可以赢任何人。”
司行霈笑起来。
他就喜欢她这么臭美的样子。
顾轻舟素来是低调内敛的,只有在司行霈面前,她才会什么话都敢说。
“除了你。”顾轻舟凑在他耳边,“至今还没有赢过你。”
司行霈道:“不是赢了吗?我的人和心都归你,这还不算胜利?”
顾轻舟笑起来。
她环住他的脖子,将自己贴在他怀里。
两个人在阳台上说了很久的话,一直到忘了时间。
顾轻舟又想起一件事。
她顿了下,问司行霈:“这次回平城,可有什么收获么?”
司行霈就知道她想要问什么。
{}无弹窗顾轻舟立在门口。
司行霈开门的响动,惊醒了她。
“坐下说。”司行霈招招手,让她出来。
顾轻舟拿了把梳子,一边打理自己的长发,一边听司行霈说话。
“什么事想要告诉我?”顾轻舟问。
“岳城有了风声,可能知晓了你在太原府的行踪,督军不相信,派了人来查。”司行霈道。
顾轻舟的手顿住。
梳子卡在头发里,她似乎没力气往下梳。
浑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了,她的动作奇慢。
司行霈接过了梳子,让她转过去,亲自为她梳发。
程渝看着这一幕,惊呆了。
她知道司行霈和顾轻舟的感情深厚,却不知司行霈“贤惠”到了如此程度。看他们俩的态度,似乎很随意,足见这种事司行霈没少做。
谁能想到外头霸道阴险的司行霈,对妻子这般疼惜?
程渝看着出神,都忘记了正经事。
“太原府的百姓,多半不会关心你的身份,甚至不知晓司家的少夫人是何许人也。
关心你身份的,都是那些权贵和富商。也许,你的身份很快就要被拆穿。”司行霈道。
顾轻舟沉吟。
司行霈又道:“督军派过来的人,很快也会查到我常跑太原府,哪怕找不到你,也能推断一二了。”
顾轻舟的心,再次紧紧提了起来。
司行霈就摸了下她的头,笑道:“傻孩子,担心什么?”
顾轻舟微微咬唇,沉默不语。
程渝坐在对面,看着他们两口子恩爱,既羡慕又失落。
若她不试探自己的丈夫,也许他就不会背叛自己,那么他们也可以
不不,既然他一试探就出轨,意味着所有的恩情都是虚假的,他内心深处仍是不甘寂寞,这跟司行霈和顾轻舟不同。
听到司行霈的话,程渝插嘴:“对啊,顾轻舟你担心什么?你又没犯法。你炸死了还是没炸死,都是你自己的事,你怕岳城军政府作甚?”
“我不是怕”顾轻舟终于开口。
司芳菲和司慕的死,跟顾轻舟无关,此事司督军也明白。
况且,司督军也跟她说过,以后不会善待她的。
可她心中仍是难过。
督军是唯一给过她父爱的人,虽然短暂了些,却是很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