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稳定心神,跟蔡长亭学习日语。
只不过,有件事让她既开心又担忧:她的月事延迟了两天。
她自己给自己把脉,尚未查到喜脉,又怕自己看不准,“医者不自医”,这句话顾轻舟是信奉的。
“万一有了孩子,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顾轻舟躺在床上,慢悠悠想着。
司行霈肯定很开心。
她都能预见他的喜悦。
但是,保皇党这边怎么办?要么跟他们彻底撇清关系,要么将他们彻底收服,否则顾轻舟一世难安。
他们为了复国,就需要皇家血脉来招揽声势,他们不会放过顾轻舟的。
顾轻舟可不想自己一辈子被保皇党骚扰。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汉人,并非满人。这种刻在骨子里的认知,让她无法信任平野夫人。
顾轻舟是奔着“收服保皇党”的目的来的。既然无法躲开他们,那么就让他们听话。
这件事不办好,顾轻舟甚至顾轻舟的孩子们,都无法躲开保皇党的骚扰。
“一旦有了孩子,我如何跟平野夫人说?”顾轻舟问自己。
若是怀了,孩子她肯定是要的。
可到底如何说、如何处理,甚至如何安心待产,这些都需要估算清楚。
顾轻舟将手放在腹部。
她又给自己把脉。
“不是喜脉。”她再次确定。
虽然不是喜欢,月事的推迟,还是让她上课的时候走神了好几次。
蔡长亭不满意。
“阿蔷,请你认真一点,我的时间也是有限的。”
“抱歉。”顾轻舟笑了笑。
一转眼,十天就过去了。
程渝常打电话给顾轻舟:“你什么时候来陪我啊?我男朋友最近和金家不清不楚的,我好生气啊。”
过几天又打电话,来说,“我男朋友回平成了,你能不能过来陪我啊?”
蔡长亭都监听了到了这些电话。
程渝成了顾轻舟和司行霈之间的线人,她负责传递消息。
过了几天,程渝又打电话过来,说司行霈回来了。
与此同时,太原府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无弹窗司行霈来到了太原府,顾轻舟依旧安心学习日语。
她最近的进度还不错。
期间,她去了两次司行霈的新宅,两次都遇到了高桥荀。
高桥荀眼神躲闪,却愿意帮顾轻舟校对学习成果。
司行霈则很忙。
他常在金家出没。
为此,程渝很不高兴:“他居然还跟金家来往!顾轻舟,他是不是看上了金千鸿?金千鸿如今声名扫地,金家肯定愿意出巨资将女儿陪嫁到江南去。”
想到,程渝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可靠。
司行霈最近时常去金家,也许就是跟金家做了交易呢?
“你想想看,你拿什么跟金家比?”程渝又道。
顾轻舟笑了笑:“你还学会了挑拨离间,看把你能耐的!”
程渝气得半死。
顾轻舟又道:“我可以怀疑司行霈任何事,却独独不怀疑他对我的忠诚。程渝,我和司行霈是夫妻,他们是刻在彼此血液生命里的,他不会背叛我。”
程渝微愣。
她心中又酸又涩,同时也微微发暖。
人世间的真情,哪怕跟自己无关,也能让人动容和温暖。
程渝看到顾轻舟和司行霈,似乎又对婚姻有了点信心。
晚夕司行霈回来,浑身酒气。
他将顾轻舟按住,低声问她:“小东西,你上次答应我的事,你居然没有做!”
“什么事?”顾轻舟装傻。
“你让我放血,然后说找个地方,跟我过一晚。”司行霈轻咬她的耳垂,“你忘记了?”
“又不是没给过你。”顾轻舟双颊微烫,咳了咳道,“司行霈,你别得寸进尺。”
说罢,顾轻舟又想了想,他的性格就是得寸进尺啊。
顾轻舟避开了他的唇。
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顾轻舟又问他:“去哪里喝酒了?”
“金家。”司行霈道。
“怎么,金家还真想把女儿价格你呀?”顾轻舟笑道,“真是不厚道,你现在还是程渝的未婚夫。”
司行霈亲吻了下她的面颊。
想把女儿嫁给他的人家太多了,曾经显赫一时的云南督军都没有做到,何况小小金氏?
比起金千鸿,程渝就强太多了,而且曾经真的爱过司行霈,司行霈都丝毫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