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撇过脸,没有落泪。
他们离开的时候,却迎面碰到了司琼枝和司夫人蔡景纾。
彼此都愣住。
阳光突然就格外刺目,让他们都睁不开眼睛似的,每个人视线里的彼此都有些恍惚。
司夫人的情绪有点激动。
她嘴唇嚅动着,想要说什么。
顾轻舟没有交谈的打算,准备错身而过时,司夫人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的手很用力。
顾轻舟低头,就看到了司夫人的手,枯瘦得厉害。
她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你害死了阿慕,还敢来祭拜他?”
顾轻舟道:“我没有来祭拜他,我是来祭拜芳菲的,夫人你莫要自作多情!况且,我也没有害死司慕!”
她也想过,自己应该如何面对司夫人,如何退让。
可事情发生了,她的话就脱口而出,半分怜悯也没有。
顾轻舟没有杀司慕和芳菲,她没有作恶,而司夫人却实实在在逼死了司行霈的母亲。
既然对上了,顾轻舟没有退让。
司夫人气到了极致,拉住顾轻舟胳膊的手更加用力了,同时挥起另一只手想要打她。
她的手,却怎么也打不下来。
司行霈已经捏紧了她的手腕。
稍微用力,司夫人的胳膊就吃痛,痛到没办法使劲,她松开了顾轻舟。
司行霈将顾轻舟拦在身后。
想要说什么时,司琼枝凑了上来,也将司夫人护在身后。
“大哥,大嫂,我们都失去了亲人,我们都难过。不要再吵架了,求求你们了。”司琼枝说。
她说着,声音就哽咽了,眼泪涌了上来。
真正觉悟了的人,是司琼枝。
她叫了声“大嫂”,让司行霈心中一动。
不管司琼枝怎么讨好他,他都无动于衷,可司琼枝承认了他妻子的身份,让顾轻舟心里踏实些,司行霈就觉得琼枝真是个好姑娘。
他第一次觉得,琼枝还有救。
任何人善待他的轻舟,他就愿意回以善意。
这个瞬间,司行霈决定不跟司夫人一般见识了,不是因为她是司夫人,而是因为她是司琼枝的母亲。
这么知情识趣的司琼枝,她应该得到奖励。
{}无弹窗顾轻舟推开了窗。
夜深了,清风和露,冷意渐生。窗外一株梧桐树,抽出了脆嫩新芽,只是看不太真切。
树很高。
顾轻舟瞧着眼熟,就问司行霈:“何时栽种的树?”
“上个月。平城到岳城的火车通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去你家的小公馆,把这棵树挖了过来,想着你也许喜欢。”司行霈笑道。
他那时候常常爬顾轻舟的窗户。
因为爬得次数多了,总会留意到这棵树,而顾轻舟也会常对着那树发呆。
果然,顾轻舟眼底浮动了晶莹泪光,点头说:“我很喜欢。”
她回身搂住了司行霈,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喃:“你吃定我了,你都知道哪样能讨我开心。”
司行霈笑了起来。
当然吃定她了,否则如何是好?
顾轻舟不肯进去,就趴在栏杆上,嗅着熟悉的夜风,看着模糊的夜景。
平城离岳城很远,顾轻舟却总能感受到相似的气息,这气息是刻在她骨子里的,让她日夜思念的。
“乡下那些日子,几乎每天都是一个样,过得波澜不惊。我如今回想起过去,总是想起岳城,好似在那里把我一生一世都经历过了。”顾轻舟感叹道。
司行霈问:“因为有我吗?”
顾轻舟大方且坦诚:“是的。”
司行霈想了想,就说:“轻舟,我们以后不要生女儿,女生外向!”
顾轻舟气得回首垂他。
她又气又急的样子,似只炸毛的猫儿,司行霈就趁机将她按在栏杆上,吻住了她的唇。
吻很深,在微寒的夜里,似有青草的香甜。
顾轻舟沉沦了。
就在不知不觉间司行霈拦腰将她抱起来。
阳台上有个小桌子,桌子旁边还有椅子,这是顾轻舟喝茶休息用的。
他将她放在桌子上,手利落将她的裙子撸到了腰侧。
顾轻舟大急:“司行霈,别胡闹!”
司行霈只是亲吻她,吻着她的耳垂。
顾轻舟的耳垂格外敏感,被他含住之后,她浑身都酥软了,气息全乱了套。
她搂紧了他的脖子,声音颤巍巍的轻细了:“司行霈,回房好不”
话未说完,司行霈挤了进来。
她彻底失去了主导权。
司行霈在耳边道:“轻舟,我真是爱死了你这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