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刻,叶姗才后知后觉的想:“他怎么还想着找棠棠?找到了呢?”
这个问题,让叶姗怒火中烧。
难道这男人还真打算一妻一妾吗?自己跟着他,一路上打了地盘,收拢了财富,另一个女人直接来坐享其成吗?
凭什么?
叶姗当时没说话。
可华云防很兴奋,根本不看她的脸色,大张旗鼓贴了告示,到处找柳棠棠。
这期间,叶姗的心逐渐发冷,很沉默。
华云防似乎没看出她的异常,只顾找寻。
对方听说他,三天后就看到了告知,让他去见她。
华云防换了新军装,还问叶姗:“这衣裳好不好看?”
叶姗脑子里像沸腾的水。
她恨不能一枪毙了这男人。她当时只是冷哼了一声,站起来走了。
华云防追出来,问了句你怎么了,见叶姗还是不理他,他又赶时间,就道:那你等我回来说。
叶姗当时就想,她要把自己的人带走,把自己的钱财分开,和华云防分家,从此各人走各人的路。
她叶姗,绝不能容忍自己的房里还有其他女人。
她正在考虑此事时,突然眼前一黑,她被人重重击中了后颈。
等她醒过来时,只感觉很冷。
四周阴暗潮湿,她被人半吊起来,视线略微向下,她看到自己的衣裳早已被人剥去。
怪不得那么冷。
那时候是腊月底了,眼瞧着就要过年了。
一向温暖的南国,过年那几天也冷,她瑟缩了下。
对方走向了她,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下巴。
叶姗认得出:“你你是县长的”
这个人,是县长的儿子。
叶姗和华云防混进南靖县时,勾搭了一位中年人,那人认识县长的儿子,还把叶姗引荐给了他。
当时,那位少爷对叶姗很有兴趣,就把他们俩带到了县长的官邸。
华云防因此才得手,杀了县长。
但是,县长的这个草包儿子跑了。不成想,对方居然来了个回马枪,把她给抓住了,还剥光了她的衣裳。
叶姗心里,狠狠打了个寒颤。
而此刻的华云防,大概正在跟柳棠棠互诉衷肠吧?那一刻的心灰意冷,彻底让叶姗崩溃了。
叶姗在人前没有失态,忍着一口气,去了叶督军那边。
叶督军正在后院。
他换上了新做的铁灰色军装,胸前的勋章和绥带全部挂上了,头发重新剪过。
他身材高大,肤质幽深,就显得健康紧致,除了眼角有点皱纹,他不管是从皮肤还是身材,都无半分老相。
这跟他多年严苛训练有关。
六姨太珠珠换上了一件乳白色的小洋裙,这就是所谓的“西式婚纱”,还有个小头纱。
这套衣裳,衬托得她身材修长玲珑,肌肤胜雪。
若不是珠珠这样好看,叶督军是不能接受这些新式的东西。
两个人站在镜前。
仔细端详了珠珠,再看看自己,叶督军欣慰发现,并没有差距很大的感觉,约莫十来岁,像个老大哥和小妹妹。
而不是像父女。
虽然年纪上算是了。
叶督军就笑了下。
“我有点紧张”珠珠微微抿唇,她的掌心全是汗。
“紧张什么?”叶督军笑问。
“他们都看着我,我不太习惯。”珠珠道,“我念书的时候,每次学校要发言,哪怕选到了我,我也要推辞掉。”
叶督军道:“不用怕,他们都是崇敬你的,记住我在你身边就行了。”
珠珠点点头。
她直到这一刻,都有点不敢相信。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牢记叶督军给她的荣耀和尊重。
就在此时,叶姗来了。
她是气哄哄的来得。
“父亲,您让华云防来的吗?我明明没有给他记过请柬的,为何他会来?”叶姗连珠炮似的,劈头盖脸就问。
叶督军的眉头蹙起:“你非要在你父亲的婚礼上,如此大声吵闹吗?”
他对待孩子们,向来是柔声细语,可孩子面对他的敬畏还是有的。
不成想,叶姗居然打算今天造反。
“您大喜的日子,就不考虑我了吗?”叶姗的脸色是微白的,“我知道您让清河镇修了铁路,特批的,又让他来参加婚宴。
怎么,您觉得他把我给睡了,我就不干净了,以后没人要了吗?非要把我卖给他,就连你也要低声下气?把我当滞销货,赔上钱财赔上人脉处理吗?”
她一连发问,让不知内情的珠珠震惊了。
叶督军的脸沉了下去。
“阿姗。”叶督军的眉宇间蹙起了火焰,“要今天说这件事,还是改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