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官也欣慰点点头:“司长官的说法不错,别忽略了马六甲那边的线索。”
出嫁的女人,旁人称呼她时,都给她冠姓她夫家的。
司长官和司太太,是相同的意义。
顾轻舟可能是奢望做司太太的日子久了,哪怕结婚这么多年,听惯了相似的称呼,还是会被取悦。
她回到了家里。
她公公问她:“怎样了?”
“没什么头绪。”顾轻舟无奈道,“我当初是太敏感了,如今看来,这件事不一定会牵扯到咱们家。”
司督军道:“司行霈那小子,就会惹事!”
这口气,怎么都感觉是自己的闺女被野猪给拱了。
司督军将来对女婿,估计都没有对这个儿子苛刻。
顾轻舟笑起来:“他也是想为儿孙们谋个前途嘛。”
司督军就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孙儿,顿时能原谅司行霈。
顾轻舟又拿了些她收到的电报给司督军看。
“局势快要定了,和谈却推进得这么慢,都快三个月了。”司督军看着电报,略微蹙眉。
他在感慨。
顾轻舟接话:“也能理解。他们很多人都是被司行霈诓骗或者威胁,一小部分人是被形势所逼。
只要不傻,就都知道俯首称臣的日子比不上占地为王,谁愿意放弃那份自由去拥护统一?各有心思,各有打算罢了。”
想要平衡这些筹谋,没有手段是不行的。
司行霈失踪之后,各方受他胁迫参战的人马,现在的鬼心思都能翻天了,要是和谈能顺利进行,反而是奇怪。
司督军点头,“当初阿霈说要统一,我就说他异想天开。他这是打破人家土皇帝的龙榻,逼迫他们上政府的火车。不成想,他居然做到了。他往西北跑的那两年,没少花心思和钱。”
他很愿意和顾轻舟谈谈局势。
比起司行霈,司督军放弃了搅弄风云的战场,放弃得特别不甘心。
正在说着,副官突然进来了。
“太太,有电话,是护卫司署打过来的,急事。”副官道。司督军道:“你去忙吧。”
裴诫开车,躲躲藏藏出门了。
他在一处小巷,见到了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浅色衣裙,额角全部汗湿了,眼神有点暗淡。
“你干嘛?”裴诫吓得不轻,“谁让你回新加坡的?”
“我看到有警察去了马六甲,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女人叫孙湖,神色还算镇定,比起裴诫要稳重很多。
裴诫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不告诉警察局吗?”孙湖问他。
裴诫道:“我疯了吗?我凭什么要告诉警察局?”
“可”
“你别管,给我守口如瓶,否则你知道下场。”裴诫指了指她。
说罢,他转身就走了。
孙湖站在小巷深处,海风咸湿的气息混合了生活的闷热馊味,让人窒息。
出了小巷,她没有去车站,而是直接去了护卫司署的警察局。
她一进门,就说有裴胡峤儿一案的线索,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牛怀古亲自接待了她,顾轻舟和白长官旁听。
女人有点紧张,警察局的人倒了一杯茶给她,她捏住杯子的指关节发白。
“我是个体面人,今天这些话说出来,我可能会砸了自己的饭碗。但是不说,我良心又不安。”女人道。
牛怀古很礼貌又温柔鼓励她:“孙老师,您慢慢说,不着急。”
女人看了眼他,眼中的尴尬褪去几分,道:“其实,我可以作为人证,我也愿意作证。裴诫在马六甲那晚,是和我在一起的。”
牛怀古一怔。
他下意识看了眼身后的两名长官。
白长官也挺意外的,没想到还有如此插曲,不自然清了下嗓子,给牛怀古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问。
孙湖则不敢看其他人,一直低着头。
“孙老师,您跟裴诫”牛怀古不知该如何措辞。
“不是情人。就是在马六甲偶遇了,他邀请我去坐坐,结果喝了点酒。我们一直是认识的,以前也有来往,他时常会送点小礼物给我,算是我很好的朋友。”孙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