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歧贞也笑了:“举手之劳。您喜欢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给您送过来。”
然后她又问阮大太太,“你住得还好吗?”
“挺好的,我跟着我儿子,很享福,一点烦心事也没有。”阮大太太说。
徐歧贞笑着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
她回去的时候,难得在自家大门口遇到了颜子清。
她喊了他:“子清?”
颜子清却不理她,他明明听到了,头也不回往里走。
徐歧贞的心沉了沉。
真的有这么介意吗?
他和山本静见面,她也没这么生气。
她叹了口气,继续回了她的小西楼。
没过两天,徐歧贞就听说,阮大太太打算和阮老爷离婚。
这个消息令人吃惊,不少人在议论。
徐歧贞急忙去了趟顾绍那边。
刚到顾绍的公寓时,她发现公寓门是开着的,客厅里坐了很多人。
而阮兰芷,正跪在阮大太太面前,声泪涕下:“妈,我错了,我以后不任性了,求求您了。您再怎么生气,也别跟爹爹闹这么大的脾气,您让爹爹和祖母怎么见人?”
阮老爷的脸更加黑了。
徐歧贞听到这里,略微蹙眉。
顾绍也是眉头紧锁。
阮兰芷继续道:“妈,您住在哥哥这里,叫家里人怎么想哥哥,还以为是他撺掇了父母离婚!您这样做,哥哥怎么办?您也替哥哥想一想。”
满客厅的人,表情都有点奇怪。
阮老爷很生气,他越想越觉得太太过分;阮太太的其他儿子们,也觉得这次母亲不讲理了,让他们和家族都被人指指点点。
就连顾绍,这次也显得不那么懂事。
他们好像全部在怪阮大太太没有忍气吞声,怪顾绍不劝说大太太。
阮大太太的脸色已经苍白,差点就要昏死过去。
阮兰芷则是越发楚楚可怜。
顾绍微微攥住了拳头。
徐歧贞觉得,她应该置身事外,不能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她甚至应该赶紧离开。
可她看到顾绍那样委屈,阮大太太那样卑微,她怒了。
阮兰芷分明就是在把阮大太太逼上绝路。
曾经也被人逼上过绝路的徐歧贞,最能体会阮大太太此刻的心痛和绝望。徐歧贞不管不顾,走进去大声道:“兰芷,你不要太过分!”
颜恺很喜欢往玉藻身边凑,因为玉藻掌心有烫伤。
这让他觉得很了不起。
司行霈就对颜子清说:“你这儿子注定是吃你们家那碗饭的,将来长大了打架能不要命。”
颜子清道:“你夸我儿子还是骂我儿子?”
“夸。”
颜子清:“”
一点也没听出来。
不过,孩子们的确是还没有懂事,玉藻跟颜恺分别被家里人教育过,然后还是一块儿玩得毫无芥蒂。
十月底,顾缨的婚礼如期举行。
她是顾轻舟的妹妹,陈家对她恭敬有加,这婚结的两家都满意。
顾缨大婚当天,玉藻和颜恺分别是花童,两个人关系仍是很好。
因为阮兰芷的胡闹,阮家除了老太太,都感觉过意不去,顾缨结婚的时候他们全来了,还送了重礼。
徐歧贞也送了重礼,这是她给顾缨的,不是看着顾绍。
然后,在休息室的时候,徐歧贞看到了阮大太太和阮家的大少奶奶,正在给顾轻舟赔罪,说阮兰芷很过分。
阮大太太甚至不避开人,直接说:“她已经冒充了这么久的阮小姐,也该知道分寸!”
顾轻舟反而安慰阮大太太。
后来,有客人和阮大太太说话,她就先出去了,休息室只剩下徐歧贞、顾轻舟和阮家的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对顾轻舟和徐歧贞道:“因为顾缨的事,妈和爹爹吵了一架。”
阮兰芷在阮家还在耀武扬威,除了祖母偏袒她,就是她父亲很疼爱她。
她是阮家唯一的女孩子,哥哥们内心深处也是疼她的。
唯一对她有意见的,就是阮大太太。
阮大太太拗不过婆婆,已经受了很多委屈,顾绍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徐歧贞听到了这些,有点难过。
她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顾绍站在柱子后面抽烟。
瞧见了徐歧贞,他立马把烟踩灭了,然后才后知后觉想起他们俩已经不在一起了。
他以前偷偷抽烟,没少被徐歧贞骂,因为徐歧贞闻不得烟味,而且觉得抽烟对身体不好。
她见状就笑了笑:“没事,我现在能接受。子清和我公公都抽烟,闻久了发现也没那么糟糕。”
顾绍没有再点一根。
他冲她微笑,是那样温柔。
“我听你妈说起了家里事,很烦吗?”徐歧贞问他。
顾绍道:“我早就不跟他们住在一起了,以前是因为缨缨,我常要去看看。我妈对缨缨是真好,缨缨懂得感恩,有时候受了点委屈也没敢搬走。
后来兰芷那么一闹,闹清楚了,缨缨也搬了,这样挺好的。对了,我打算把我妈接过来住。”
徐歧贞有点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