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无疑是豪宅中的豪宅。
一栋三层楼。
一楼陈设全部是古朴的花梨木家处雅致。客厅的摆设,也全部都是中式的,各种古董花瓶。
楼梯蜿蜒而上,在拐弯处挂了名画,都是大家真迹。
一楼是中式的,上了二楼却又是西式的。
二楼以乳白色的色调为主,沙发茶几、床和柜子,也全部都是西式的。
就连挂着的画,也是西式的。
何微将苏曼洛领进了二楼的一间客房。
客房也是白色调。
雪白墙壁,挂两幅颜色浅淡的油画,房间很大,有床也有沙发。真皮沙发上,扑了素白色的蕾丝花边罩子,同色窗帘和床单。
这些素色里,只有一个浅绿色的柜子,点缀着这些素净。
“霍太太好有品位。”苏曼洛不禁在心中赞叹。
客房还有个小阳台。
从阳台上看过去,远处就是整个港岛。而近处,是霍家宽阔的后院,有个网球场,还有个泳池。
能在半山修建泳池的,只有霍钺才能有这样的资格。
不是说泳池贵,而是泳池占用的地很贵。
苏曼洛瞠目结舌的想:“颜家都没这样奢华。”
颜家一直都是老宅子,陈设简单大方。
当然,跟司家没得比,毕竟这是半山上,跟司家那样的庭院相比不了。
“苏小姐,你先住下,工作的事我来安排。”何微笑道,“你一路奔波累了吧?先休息,等会儿下来吃饭。”
“谢谢伯母。”苏曼洛道。
“不客气。”何微笑道。
她转身下楼,吩咐厨房准备午膳,然后又问佣人:“老爷还在跑步吗?”
“是。”佣人道。
何微不再说什么,转身去了自己的书房,给她的秘书打个电话,让她问一问最近哪家银行还有空缺。
一辆汽车在霍府门前停住。
长发女子慢慢下了汽车,抬眸看着这栋庭院。
霍家有很高大的铁门,门口站着两名随从,腰间鼓鼓囊囊的,应该是带枪了的。
大铁门上,却缠绕着藤蔓,在九月末的天气里也是郁郁葱葱。
冰冷的守卫,茂密的植物,好像是两种生活方式的融合。
汽车是租赁的,车夫拿到了钱,就把女子的大行李箱搬了下来。
女子自己则拎着手袋,穿着鹅黄色的长裙,孤零零的高跟鞋,静静打量着霍家的大门。
随从注意到了,当即很警惕。
“请问找谁?”随从的手伸进了口袋里。口袋的底是打穿的,隔着口袋摸到了自己腰间的配枪。
女子温婉微笑:“我姓苏,找何主席的。这是司太太的手谕。”
她把一封信递了出去。
随从接了过来,仍是很警惕:“小姐稍等。”
女子点点头。
随从把信送给了何微,因为女子说的“何主席”,就是他家太太。
战后的香港成立了新的金融协会,抱团应对战后的经济复苏。这个金融协会,聘请了香港德高望重的金融界人士担任主席。
最后,何微以最高票数,当选了主席。
她意料之外。
前些年,何微是依靠着莱顿尔老先生和霍钺的帮衬,一步步在香港的金融圈打出自己的名声,站稳了脚跟。
这几年,她很想把重心转移到家庭上,陪着霍钺跑步、游泳和打球。
她的女儿已经十四岁了,再过几年可能要去英国念书,若是不多陪伴她,将来她学成归来直接结婚,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就再也没机会。
可谁能知道后来发生了战事,而战后又需要一个中流砥柱的人能撑起局面呢?
何微义不容辞,却也时常烦恼。
好在霍钺并不介意,甚至鼓励她,去追求自己的社会地位,同时他自己赋闲比较多,成天跟孩子们在一起。
他家的三个孩子,性格都有点像他,全是一派温柔。
在自己家里,没人会把何微叫“主席”的,突然听到随从说来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姐,何微很诧异。
她打开了手谕,果然是她姐姐顾轻舟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