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苦学术法的时候,看过的书太多,有些没记住。
她想到了这里,就走了进去。
医生只当她是亲戚,略微点头之后,转身离开了。
他这个态度,让陈素商觉得可以利用一下。
故而医生走后,家属的太太很诧异问她:“请问您是?”
“太太,您好,我是医院祝由科的医生。”陈素商道,“我能否看看您先生?”
年轻的女人没什么经验,被陈素商说得一头雾水:“什么科?”
陈素商落落大方,含笑解释:“医院会遇到这种情况:病人遭遇无法治疗的难题,会用祝由科试试。也许,病人会起死回生。”
女人还是没明白,不过她听懂了陈素商的言外之意——她是过来救命的。
“那您看看我先生。”女人立马道。
陈素商坐下来,观察病人。病人脸上发黑,像被炭火烤过了似的,伤口处包扎了,却还在不停渗出黑色血水,把纱布都染透了。
她又扒开病人的眼睛。
病人的眼珠子略微动了下。
陈素商顿时就想起:“这可能是诅咒吗?”
去年腊月,他们分开的时候,袁雪尧给了陈素商几张解除诅咒的符纸,专门针对袁家的诅咒。
陈素商死马当活马医:“太太,您先出去,我要给您先生看看。病房里不能有太多的人,否则会细菌感染。”
年轻的太太已然失去了主见,又错把陈素商当医生,虽然陈素商没有穿医生的白大褂,她很顺从的走了出去。
陈素商把符纸点燃,化水之后,小心翼翼给病人灌了下去。
她做这件事的时候,心里非常紧张。
假如病人不是诅咒,而是另一种传染病,她这样接触病人,已经感染上了。
她冒险做这件事,无非是想要确定一点什么。
做完了,陈素商走出了病房,跟病人的太太又叮嘱几句。
直到陈素商走后,病人的太太才觉得不太对劲。
陈素商的出现,从头到尾都有点不靠谱。
“她会不会害死了我先生?”年轻的女人突然觉得很惊悚,立马通知了护士台。
医生和护士都来了,她胡乱讲述了陈素商的话,医生和护士都一头雾水。
“什么科?我们不会派两个医生过来的。”主治医生说。
年轻女人僵了片刻。
“快,快去找她,将她抓起来!”女人站立不稳,“她要害人!”
医院门口一阵喧闹,远远就听到了病人家属喊医生。
陈素商觉得这很常见,可足智多谋的司太太,脸色很不好看。
“怎么了?”陈素商又问了句。
顾轻舟收回了视线:“这里是私人医院,出入都是有身份的人,况且多以疗养为主。这样喧闹,怕是有什么大事情。”
陈素商的精神也是一凛。
她立马问:“要不要给她转院?”
她不知该如何称呼康晗才恰当。
叫齐太太?这不太像话,哪有女儿如此称呼自己母亲的?
可叫妈,她又开不了这个口——至少暂时开不了。
“我会处理。”顾轻舟又道,“若是有什么不妥,我安排她转院。”
陈素商道是。
远处的动静,也让她略感奇怪。
“姑姑,我去看看。”陈素商道。
顾轻舟脸上的沉重一扫而空,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好,你去吧。”
她笑起来温柔极了。
陈素商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叫了句什么。
颜恺时常在她耳边说“姑姑”,她下意识觉得,顾轻舟就是个“姑姑”。
后来,发现顾轻舟不止是颜恺的姑姑,认真算起来,也是她的姑姑。
陈素商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转身去了。
顾轻舟让自己的副官也跟过去,探明情况告诉她。
陈素商和副官两个人往急诊室那边走过去,远远看到了一张黑脸。
病人的脸发黑,脖子处有个溃烂口,不停的渗出黑色脓水,非常骇人且怪异。
年轻的太太没见过这种情况,嚎哭不止。
护士小姐简单做了个记录,就让把病人往病房里送。
“都散开,要隔离!可能会传染。”护士小姐高声道。
一旁围观的人,立马尖叫着远远避开,差点撞到了陈素商。
顾轻舟的副官扶了陈素商一把。
陈素商站定了之后,对副官道:“咱们快走,万一真是恶性传染病呢?”
副官道是。
他们俩没有立刻去见顾轻舟,而是在阳光下站了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