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们也辛苦了。”她要开飞机不能喝酒,端着一杯饮料走了过去,对方就是被她借调过来的两个年青警察。
“不辛苦,都是为了工作。”王冰和楚青正一人端着一盘食物吃着,冷不防看到钟茗过来,下意识地就想放下东西去敬礼,被后者摆摆手拦住了。
“工作结束了,再说我又不是你们上级,没有必要这样,还来还去也累得慌。”他们两人一听也就停止了动作,吃饭的时候的确不需要太多礼,这个女孩看上去和他们差不多大,可是人家的肩膀上扛着两杠一星,就是科长见了也是平礼,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小小的办事员了。
很明显,钟茗过来不光是为了客气一声,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她,停下了手里的筷子,倒底是干这一行的,感觉就是比别人敏锐,钟茗喝了一口饮料,才慢慢地开口。
“我们这边的事情干完了,你们的才刚刚开始,这里的每一个参与者,你们回去后都要建立档案,以便长期追踪。事情总有一天会向你们公开,当然不会是我,你们只要记住一点,这件事比所有你们听说过的案子还要重要,就行了。”
事情的严重性在他们来之前就有了交待,现在见到负责人又这样说,心里不禁犯了嘀咕,没听说保密工作做得怀疑一切的,难道真的是天字号大案?两人没有作声,都是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到了最后,秦雪初算是第一个走的,钟茗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帮她搞到了当班的飞机票,又开着警车亲自将她送上了飞机。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她的直升机装不下那么多人,只能紧着那些老人先行,别的人不是这样坐飞机就是去搭动车,倒是省了不少的心,要知道国家的资源也是有限的。
警车平稳地行驶在通向机场的高速路上,秦雪初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不时地拿眼睛去瞅开着车的钟茗,她的小动作引起了后者的注意,看上去好像是有什么话要问。
“秦老师,是不是有什么事?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会帮。”虽然认识才几天,钟茗对于这个性格直爽的阿姨也挺有好感的,她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都看了眼里,说起话来就不再客气。
“小钟,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怕涉及保密内容。”秦雪初有些忐忑地开了口。
“什么内容我来判断,你只管问吧。”钟茗专心地看着路,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注意到咱们展示柜里少了一样东西,这一次叫我们过来,是不是与它有关?”秦雪初的声音不大,钟茗却听得一清二楚,她很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因为那的确是保密内容。
秦雪初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答,就明白自己的话超过人家的权限了,她赶紧闭上了嘴,安静地看着前方,没多久,机场的标志性建筑已经遥遥在望,很快自己就要飞离这块土地了。
“秦老师,刚才的问题,你回去之后还是忘了它吧。”因为时间关系,钟茗没有送她进去,下车帮她拿出行李,交到对方手里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话,让秦雪初微微一怔。
“根据国家文物保护部门发布的消息,位于晋陵市钟楼区某街道的考古发掘工作已经接近尾声,该次考古一共出土宋代文物三十七件,其中国家一级文物一件,二三级文物各若干件,后续的研究工作已经展开,本台会在第一时间做出相关报道,敬请期待”
刘禹的病房里,三个人一边闲聊一边看着电视,刚刚吃过晚饭,依着原来的习惯,刘父喜欢去太湖边上散步顺便消消食,还能同几个牌友棋友玩一玩。可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帝都,儿子又出了这样的事,他就没有了兴致。母子俩在那边聊着今天的趣事,他一个人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没想到一下子听到了家乡的消息,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来。
“老婆子,看到没有,我们那块儿的,好像去年就开始了,怎么搞到现在才出报道。”刘父没有回头,只是朝后面招了招手。
“跟儿子谈他的终身大事呢,捣什么乱啊。”刘母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还是转头看了一眼电视上的画面。
“不就是上回你带我去看的那个工地嘛,之前还是政府办的房子呢,后来给卖了,卖之前可不是这样子,那房子古色古香地,你爸老是说可惜了。”后面的话她是对着刘禹说的。
正愁没法回应母亲的打探,见老爸突然岔开了话题,刘禹哪还不明白打蛇随棍上的道理,也跟着去看电视上的画面。他离开家乡太久了,许多地方随着经济的发展都搬迁或是拆除了,这个地方只记得位置很不错,哪还想得起之前是个什么样子。
“当然可惜了,你不知道,那是咱老刘家”刘父说了半句就住了口,余下的都化成了一声叹息。
“多少代的事了,还惦记呢,你自己说的,解放那会,政府从反动派手里夺回来,本来打算还给你们家的,结果咱爸的爸。”说到这里,刘母扭头朝刘禹解释了一句,“就是你太爷爷,那会还没你爸呢。”
“你爸的爷爷高风亮节啊,要当开明绅士啊,硬是不要,直接给捐了,这才变成了后来的政府办公室。现在时兴旧城改造,那么多高楼大厦围着,中间夹那么个小疙瘩片子,谁看了不难受啊,依我说拆了好。看看这不挖出文物来了,还是宋代的,怎么咱们家那会儿没想着往地底下挖呢,国家一级文物呢,那就是国宝啊,随便有一件也够咱们全家吃喝不愁了吧。”
“你庸俗!那房子本来就是文物,懂不懂。”刘父瞪了她一眼,想了半天只找得出这么个词来形容。
“文什么物啊,你自己说的,当年太平军打过来,又跟人打了好多年,整个城市都给毁了,那房子是后来修的吧?有一百年没有,还我庸俗,那么心疼早干嘛去了。”刘母嘴里不依不饶,刘父却沉默了下来,看电视不作声。
刘禹心里明白,他父亲心疼的并不是把房子捐给政府了,而是拆掉了上面的那些建筑。这时候他才记起来,小时候很多次,自己和弟弟都被父亲领着去那一带玩,那时候还没有多少高楼,整个一片都是那种明清风格的建筑群,不过年龄太小了,只觉得没什么好玩的,呆上一会儿就不耐烦了,吵着要回家,父亲没办法,每次回去的时候都要留恋地看上一眼。
房子是什么样他已经记不起来了,可那个地段真不错,搞商业开发绝对能赚大钱,不说别的,那块地皮要上拍卖,怎么也得往亿里走。咱太爷爷还真是视钱财如粪土啊,说扔了就扔了,不然咱现在也是一个富二代了,还拼搏个自行车啊,躺着混吃等死就行了,没等他yy一会儿,就被人给推了一下。
“儿子,你倒底怎么想的,我昨天试探了一下,人姑娘可没说不愿意,你如果没意见,等她妈回来了,我去找她谈。到时你的伤好出院了,趁着我俩都在这,咱就把事情办了,你说好不好?”在母亲的心目中,房子什么的哪有儿子的终身幸福事大。
刘禹无言以对,经过了陈述的事,他对现代的婚姻一点把握都没有,如果找个人只是为了生个孩子留个后,以他目前的身家还真不难。可是就像父母说的,苏微是个好姑娘,正因为好才不能祸害人家,而且刘禹知道的内情还要更多,她的母亲那位不辞辛劳照顾儿子女儿的阿姨,也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