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东西送到,我就先走了。”望望和初夏道别。
“好。谢谢你。”初夏道谢,顿了一下又伸手指了指某处,“麻烦你,帮我也谢谢他。”
望望干笑一声,嘟囔:“少爷是真心对苏小姐好,苏小姐要真想谢谢少爷,还不如离少爷远远的呢。”
初夏愣了一瞬。
好一会儿,才自嘲一笑,“你说得也是。像我这样的身份,和他大少爷走太近,是不太合适,以后我会注意。”
她态度这样诚恳,又好说话,反倒是说得望望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也知道,你和少爷的身份都比较敏感。”
初夏知道望望没有恶意,所以自然不计较。
很想挤出一抹爽朗的笑,大方的拍拍胸脯告诉他,她下回绝对不会靠近慕至北,不管是有事没事。
可是,她发现……这样,真的有点难……
到底,只是说:“我知道了。”
望望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看了初夏一眼,才转身离开。
从那之后,一连好些天,初夏和慕至北再也没有交流过。虽然同在一个公司,却仿佛隔在天涯。偶尔下班的时候或许会遇见,可是两个人也像一双陌生人一样,彼此压抑着、犹豫着,而后擦肩而过。
慕至北才进公司上班,望望已经捧着精致的早餐等在办公室内。
他刚拿起刀叉吃了几口,望望递过来一份名单,“少爷,这是明天去法国的名单,您过目。”
慕至北伸手拿过来,浏览一圈,视线顿在翻译部的名单上。好一会儿,问:“怎么没有她?”
“啊?少爷说的是谁?”望望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
慕至北没回话,只是抬目瞥了他一眼。望望识趣,赶紧呵呵一笑,“苏小姐不是才来没几天嘛,这么重要的case部长可能是担心她胜任不了,所以……”
事实上,当然是他悄悄的剔除了。
在国内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少爷还能对她念念不忘,这要是到了国外去,两个人还不被放养了?那可不行!
“我知道她的法语能力,同声翻译没有问题。”慕至北伸出手指敲了敲那份名单,“补上一个名字。”
“可……少爷,这些职员我都已经通知过了。每个翻译负责的事情,都已经分配好,如果换掉其中一个,可能会有点麻烦。”望望一脸的为难。
“没有让你换掉。”
“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有人负责,不需要再多加一个了。”望望继续坚持。
慕至北放下餐具,看了他一眼,不急不缓的开口:“加一个贴身翻译。”
“贴身翻译?谁的?我的吗?”望望指着自己。
“总裁贴身翻译。”
“总裁?”望望唇角抽搐了下,“少爷,我记得您的法语很流利。”
从小就掌握各国语言的少爷,居然需要翻译?
“那是以前。”慕至北头都不抬。
“出来了,出来了……”突然,有人说。
“竟然一待就是一整天,你们猜她都在里面干什么了?”
“这还用得着猜吗?衣服都换了一套,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吧?”
“啊!少爷的贞操不保了……太伤心了!”
“嘘!找死呐!还议论!没听吗?谁再多说一个字,咔擦!”说这话的人,夸张的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果然……
大家立刻集体噤声,只再看了眼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某人一眼,下一秒都作鸟散。
初夏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竟然看慕至北看痴了,不由得抬手捶了捶脑门,连忙移开视线。
想到刚刚大家的议论,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衬衫,满头滑下黑线来。
这次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红着脸,不敢抬头,匆匆从行政部穿过,往电梯处跑。想到先前他抱着自己在翻译部掀起的轩然大波,初夏简直没有再回去的勇气。
第一天就闹出这种事来,真是太要命了!
初夏跑得太急,完全不知道,会议室里有抹视线不动声色的跟着她。
“少爷?少爷!”望望连叫了两声。
慕至北不是没有听到,只是无心搭理。撤回视线,瞥了他一眼,正色,平淡而镇静的同客户开口:“这个新球场的选址频临海岸,前靠菲林度假山庄,后倚石海农庄,无论是从地理位置还是潜在价值来看,都是值得推行——这亦是我们公司之所以会看中这个方案的地方。但是关于公关营销以及资金投入这两方面,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最详尽的报告。所以……”
慕至北将前方的文件毫不犹豫的推了回去,沉静的望着对方,开口,却是魄力十足,“希望你们的团队,能再下点功夫。我们从来不缺好的提案。”
说罢,他一语不发的起身,只是微微和客户颔首,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望望紧跟其后,“少爷!”
这情绪怎么又这么差了?先前和苏小姐不还挺好的吗?
“帮我查查,哪里有vis症研究团队。尽快给我消息。”慕至北回过头来吩咐望望。
“vis症?这是什么病?”望望从没听过。
“疑难杂症。”这种病症,在国际上都只有鲜少痊愈的案例,全球一万个病人,痊愈的十根手指就数得过来。“尽快给我消息。”
“哦,我马上就去办。”望望立刻点头。
初夏回翻译部以后,出乎意料的,并没有楼上那样的风风雨雨,也没有在议论什么。
只是……
她仍旧觉得背如芒刺。
走回自己的位置,将电脑打开,邮箱里已经满满的都是邮件,她不敢再想太多事,赶紧把邮件调出来,一封封解决。
“初夏!”
隔壁的小风突然悄悄的凑过小脸来,大眼眨巴的望着她,“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
“什么?”
“你和少爷是认识的哦?”小风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初夏知道瞒不过,只得嘻嘻一笑,想敷衍过去,“嗯。算是老朋友了,所以刚刚要晕倒的时候,他才会帮我一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