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撑在琉璃台上,初夏绝望的想着。泪落在琉璃台上,晕出一圈圈痕迹。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站到双脚发软的的时候,扔在厅里的手机乍然响起。
心,剧烈跳动了下。
仿佛力量又回归到了身体里。
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可能,可是,仍旧还是抱着一份微弱的期待。冲到厅里,抓过手机,见到闪烁的号码时,眼底的光暗下。
她还是没有学聪明……
还是抱着期待……
“喂……”是微安的电话,初夏忙接起来。怕微安担心自己,她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
“夏夏,我和医生约了今天……”微安黯淡的声音从那端传来,初夏整个人一惊。
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所有的事都被她丢到了一边。直到微安提起来,她现在才猛然惊觉时间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你……真的要做?安安,我们,是不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初夏的唇,隐隐颤抖。
以前她知道微安决定拿掉孩子的痛苦,可是那份深重的痛,却是她远远无法体会的。直到,现在,她也有了宝宝……
“不用考虑了,这十天我已经完全冷静了。”微安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失常。她深吸口气,才继续说:“我现在已经到医院,在等号码了。”
一听微安这么说,初夏脑海里几乎是立刻浮现出她一个人孤零零坐在空荡的医院长廊里的画面。
心头一紧,握紧手机立刻开口:“安安,等我到了再做。别着急,我马上就过来!”
挂了电话,初夏再顾不得悲春伤秋,冲进卧室里找了套衣服胡乱的套上,再将乱糟糟的头发随手一抓,便匆匆往外跑。
何浩昊一回家,见到厅里坐着的身影,不由得愣了一瞬。
吕诗语……
她居然坐在大厅里,和父亲正在谈着什么。
“爸。”何浩昊唤了何志安一声。何志安和吕诗语一前一后抬起头来。
见到他,吕诗语眼底稍稍波动了下。这个男人,还是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诗语,你怎么在这儿?”他问。
“最近,诗语会暂时住我们这里。”何志安告诉儿子。
“住家里?”何浩昊完全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诗语站在第三者的位置上,所以以前父亲对她没有任何好感。提起她来时,多半是用‘莺莺燕燕’这样的词代替,可是,现在,为什么态度是180度大转弯?
“不用了,叔叔。我自己租个房子住在外面就好。”吕诗语站起身来,看了眼何浩昊才和何志安说:“过段时间,慕少爷会去美国一趟,会取样回来。我想,到时候做了dna检测一切就都清楚了。”
“嗯,我也会随时跟进这件事。”何志安点头,“在事情还不确定前,你暂时先留下来。我答应了你母亲要好好照顾你。”
何浩昊心底的疑问越发的多起来。忍不住插话,“爸,诗语,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dna检测?你不是慕家的女儿吗,还要和谁做dna检测?”
吕诗语睫毛颤抖了下,轻轻垂下眼睑。
她不是慕氏的公主,而是苏家的女儿,和浩昊之间的差距又回复到了当初……
想到这个,她心里微凄。抿了抿唇才说:“我不是慕家的女儿。前几天去做了dna检测,我和慕董事长的dna并不匹配。”
“你不是?那你是谁的女儿?”
无论他是不是爱自己,或者是不是想要娶郁西,他终归还是回到了原本就属于他的世界。
而她……
也应该清醒了……
“我没有重要的事要找他,既然他在忙,那我挂了。”初夏急急的将电话挂断。
丢了电话以后,她抱着自己蹲在沙发上。小脸埋在双膝之间,眼泪打湿了睡裙。
慕至北……
慕至北……
到了此时此刻,就真的,结束了吗?
……
挂断电话,郁西忍不住勾起唇角。
听得出来,苏初夏已经很识趣的退缩。接下来,她要做的,便是让北爱上自己。
这一点,若是换成其他任何人,郁西都有自信,可是,对于慕至北,她却没有多少把握。
不敢多想,快速的删掉那串来电记录,将手机放回床上。已经顾不得理会,他的手机主页是苏初夏这个问题了。
摆回原位后,才在沙发上坐下,慕至北便从浴室缓步出来。
他浑身上下,只裹了条浴巾。大毛巾慵懒的搭在湿漉漉的头发上。
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线条,在灯光下展露无遗。
性感的胸膛,结实的肌肉,以及那轻而易举就让女人血脉贲张的线条,都让郁西脸色一红,心跳加快。
男人的身体,她不是第一次见。可是……
他的,却是她见过最最完美的一个。
“你怎么在这儿?”见到郁西,慕至北皱起眉。转身又进浴室,顺手扯了浴袍随意的披在身上。
她身上的装着,让他眼色微寒。隐约猜到她此番的目的。
“你门没关上,所以我自己进来了。”郁西努力压抑住心头那份紧张和欣悦。款款起身,缓步走向他。
她身上的睡衣,紧贴着她每一寸肌肤,将她曼妙的身形展现无遗。那纤柔的腰肢摆动,在夜色中,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仿佛要勾男人的魂摄男人的魄。
她纤柔的手,缓缓抬起,拿下他头上的大毛巾,“我来帮你擦头发,你坐下来。”
慕至北的视线,只凝在她脸上。
她才拿走毛巾,他便又立刻从她手里取了回来,“不用了,我自己来。”
“至北,难道你连这种小事也要拒绝我吗?”郁西的双目幽幽的望着他。
骄傲的女人,一旦放下身段,委屈的样子更会让男人心疼。只是……这一切都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免疫。
小事?这种事,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小事。在他看来,只有恋人之间才会有这样的亲昵。
他不想让她再抱任何的期待,也无法接受除了和小东西以外的任何女人有任何的亲昵。
“把睡袍披上,天凉。”他再开口。
完全不解风情,声音清冷。神情间没有多余的一丝起伏,甚至,连视线都没有再在她身上停留过一刻。
郁西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态度会是这样冷情。
这对于一个豁出去一切,想要勾引一个男人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侮辱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