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冷笑:“如果他真的受伤了,你还有心情给我打电话?不害怕你珍贵的干部死掉吗?”
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森鸥外沉默了一会儿,才疑惑地问:“我们上次见面不是相处得很愉快吗?”
是,很愉快。建立在欺骗基础上的愉快。
我呵地笑出声:“所以呢?你不知道太宰治骗我的事?”
“……”森鸥外再次陷入沉默。
我的笑容更冷了。
我应该高兴吗,至少森鸥外没有打算继续欺骗我,对我说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问他:“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
他那边还是没有声音传来,过了一会儿,当我准备先行挂断通话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女声抱怨道:“林太郎,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连这种事都要我来帮你?”
“爱丽丝……”森鸥外的声音变得有些无奈,“好吧,其实我打电话是因为……”
他理性的声音里平添了几分认真,对我说道:“我不想后悔。”
“今天看到太宰君的时候,我大概明白了他想做的是一件什么样的事。”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明白的,只不过我一直在选择性地忽视,觉得有些事情对他来说没什么……”
“又或者我已经明白了自己无能为力,所以我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可是现在,它就像一道陈年旧伤突然被撕开,伤口血淋淋地展现在我的面前。”
“如果我不管的话,我一定会后悔。”
森鸥外再次重复:“我不想后悔。”
“……”他不想让太宰治死,他真的很关心太宰治。
我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是一定很不好看。
又开心又难过,也许是因为没有人这样对我。
我用比森鸥外更认真的语气回道:“那你应该赶紧对他说,而不是来找我。”
“你要教育的那个人不是我。”
“我也不会接受你的教育。”
“就这样吧,拜拜。”
我说着准备挂掉电话,森鸥外的语调上扬了些许,平静的声音透出几分急切。
“等等!”
“九葵衣!”
“怎么?”我的手指悬停在挂断键的上方。
因为距离的原因,他的声音听起来小了很多,也没有那么冷静了。
他说:“太宰君对你做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从来没有教过他要怎么正确地对待朋友,对待比自己年纪更小的人……”
“那你一开始怎么不道歉?”
试探出太宰治没事之后,我忽然变得很想笑,“他现在应该没问题吧?是不是在旁边看我的笑话,等我原谅他,再冲上来嘲讽我。”
“绝对没有,”森鸥外的嗓音微微一哑,莫名有种夹在我们之间焦头烂额的感觉,“从找到费奥多尔的号码开始,他就躲到墙角去了……”
“哦,”我冷漠地说,“你确定太宰治听不到么?”
“是的,接下来的话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森鸥外保证。
我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扬。
我把手机重新凑到耳边:“那我就直说了。”
我听到了轻轻的舒气声,森鸥外好像在那头松了口气。
也许对他来说,处理这样的人际关系比把港.黑发展壮大还困难吧?
我对他说:“不管教育还是什么其他的,都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一点也不关心。”
他关心太宰治,为太宰治说话辩解,他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没有,因为我是陌生人嘛。
不过对我来说,他也是陌生人。
我怎么会听一个陌生人的请求呢。
更何况,在发现太宰治想骗我的时候,他不仅没有阻止,还打算把这当成人情还掉。
看来就算是教育者,也有过分偏颇的时候啊。
我心里一凉,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
海水折射出来的光线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眯起眼,问电话另一头的森鸥外:“打这通电话是你的主意?”
“是的。”森鸥外说,“不过以我对太宰君的了解,他真的很在意你,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我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
“好,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森鸥外在电话另一头没有说话,像是料定了我会说出他想听的一样,我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就算我说出来的不是他想听的,他也有办法应对吧?
他就是这么自信。
不过——
“你知道吗?”我对森鸥外说,“我现在最讨厌的人不是太宰治。”
“而是你。”
“虽然我原本也没打算回横滨,但是……”
“我现在要告诉你。”
“从你打这通电话开始,我跟太宰治就再也没有和好的可能了。”
“因为你,我永远也不会原谅太宰治。”
森鸥外在电话那头的呼吸猛地变重,我冷冷笑了一声。
在他的声音传递过来之前,我把手机拿开,飞快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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