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黑……

王智然那绝美的面容上已经被从自己口中喷出的血给染红了大半，她的长发也在凄厉的寒风来回飘摆……

但她还是虚弱的说道：“黄卷……不要……加入他们。不然，你就会……身败名裂！”

黄卷静静的看了一眼周围那漆黑的黑夜，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泪光。

接着，他突然感到身边一阵风吹过，鹤舞柳已经来到他的身边三步以外。就像当年在湘江一样，轻功高到了连练过‘移位换影大发’的黄卷都惊骇的地步。

鹤舞柳淡淡的看着黄卷怀中的王智然，奇道：“这个女孩的内功不俗，江湖上接我一招后还能说话的人还真不多。还是让我尽快超度她吧……”

说完，鹤舞柳就缓缓的抬起了手。

黄卷转过头来，用冰冷的眼睛静静的看着鹤舞柳。说道：“你饶了她，我投效你！”说完就一口把那粒九花毒蛊的毒丸吃了下去。

王智然看见黄卷吃下了毒药，只是默默的闭上了眼睛。眼角还有两行清泪……

黄卷抱着王智然站在风里，心顿时空荡荡的，像没了魂……

他此时感觉到林小如的叹息，司马秀的哭喊，还有鹤舞柳的大笑都慢慢离自己远去了，模糊了，听不清了……

天还是那样黑，风还是那样猛，漆黑的湖面波涛声还是那么让人心寒……

……

天亮。

十一月三十日。

挂了一夜的风，清晨开始飘雪了。

黄卷独自一人站在观云馆边，看着漫天的飘雪。

他眼睛很红，身上的雪也结成了冰。

看来他一夜都没睡，就站在这里。

湖面上的风很大，湖里已经没有了船。

此时的洞庭湖就像黄卷此时的心一样，波涛汹涌，但也空空荡荡……

这时一个轻柔有熟悉的声音在黄卷身后响了起来。

“又下雪了……”

声音的主人就是林小如。

黄卷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是啊……”

“每次下雪咱们都要分离……”林小如还是柔柔的说道。

“是啊，你要走吗？看来鹤舞柳真决定放你走……”黄卷还是淡淡的说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是啊！你吃了他的毒药，他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放我们走……”

“王姑娘和阿秀还好吧？”

“蝴蝶公子只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但性命没有大碍……司马姑娘在照顾她。但是，司马姑娘她……不想见你，看来她对你昨夜的决定有很深的成见……”林小如向前走了两步和黄卷肩并肩，也看着白雪纷飞的洞庭湖说道。

“是吗，看来我的决定大家都很难原谅我……天扬和雷兄弟呢，也不想见我吗……？”黄卷长吐了一口气后，感伤的说道。

林小如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说道：“他们一早就离开了君山，说……你从今以后不在是他们的兄弟……”

黄卷也抽动了一下嘴角，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吗……他们也走了……”

林小如突然转脸对黄卷正色说道：“从昨夜开始我就有点看不懂你了，你还是那个碰到任何困难都没有皱过眉头的‘小凤尾’黄卷吗？李水月！段无萧！三仙岛！就连天下第一人的皇帝你也没有怕过，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就甘心屈服这些乱臣贼子？！”说道最后林小如的声音有些颤抖。

黄卷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有的选择吗？反正是被利用，那被谁利用已经不重要了……”

林小如笑道：“是吗？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