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自去砍人?你知道她身边有什么样的高手吗?你连她的院子都踏不进去,人家扔颗石子儿,就能把你脑袋崩碎,你信不信?”
宝珠怔住,愣了半晌,终于嚎啕大哭起来,“照你这么说,那我岂不是永生都报不了杀母之仇了?”
“报仇,没有你这个报法儿的!看看人家,不动一根手指头,就把宝华给弄掉了,你就不会学着点儿?”
“你……你不是准备袖手旁观的吗?跟我费这些话有什么用!”
叶千玲叹口气,没有作声。
莹朱白了宝珠一眼,“五小姐,大小姐打算帮您,您还不快道谢!”
宝珠愣了愣,“你……”
“你不必谢我。我是为了自己,她野心勃勃,先除了你们,未必后面就不害我,我这叫未雨绸缪。”叶千玲抚弄着柔妃前些日子送来的一尊琉璃佛手,若有所思道。
宝珠不傻,知道叶千玲这么说,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尴尬,连忙跪到地上,“但愿我娘活着的时候没有看错你!”
叶千玲哭笑不得,“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我虽鲁莽,宝华却一向稳重,他也说你会帮我们,我不信你,只是相信我娘和宝华。”宝珠脸上依然写着不屑和警惕。
叶千玲挑了挑眉,“这才对嘛,叶宝珠自进府,便是个刺儿头,连汤氏都拿你没办法,这刘氏既然挑起祸端,你岂能做个只会提刀砍人的蠢货?拿出你从前的劲儿来才对。”
“可……可云溪苑已经被刘月婵那个贱人生生挑散,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能怎么办?”宝珠想了想自己的处境,顿时伤心起来,“宝华才十四岁,长到这么大,除了我和我娘,连女孩子都没见过几个,日日只想着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让娘不要再过低三下四的日子,要说他酒后乱性,摸了父亲,不,那人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根本就是个糊涂虫!要说宝华摸了糊涂虫的宠婢,打死我也不信!”
“就算再匪夷所思,人也被捉奸在床了,除非有证据证明宝华是被陷害,否则,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
“证据?”
“想不想跟我一起去找证据?”
“去哪里找?”
“事发在云溪苑,自然是去云溪苑了。”
“可你刚才不是跟刘氏的婆子们说,云溪苑乃是凶屋,不许我回去了吗?”
“你要是天天在云溪苑,她就算不接着害你,至少也会伺机把证据毁灭掉吧?你现在住在我这里,她们肯定就掉以轻心了,不会再去收拾云溪苑的残局。待午夜子时,月黑风高,咱们潜回去,总也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大姐姐……你为什么,这么聪明?”宝珠先前对叶千玲还有些许不屑的神态,这会儿却已经满是崇拜了。
叶千玲点了点宝珠的脑袋,“做事用脑子,不要光凭冲动,你就可以像我一样了。不过呢,你说得不错。”
“什么不错?”
“像我这么聪明的人确实少见。”
“……”
“在回云溪苑找证据之前,我们得先去看一个人。”
“谁?”
“当然是宝华。”
“可是他被锁起来了啊!有叶大看着,叶大是刘氏新提的管家,说是叶府的老奴才,得了刘氏的提拔,还不唯刘氏之命是从,怎么会放我们见宝华?”宝珠十分气馁。
“那你想想,叶大为何听命于刘氏?”叶千玲循循善诱。
“这还用想?刘氏给了他好处呗!”
“这不就对了,刘氏能给他好处,我们就不能给啦?”
“可是我……”宝珠捏了捏自己的衣襟,“我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哪里有银子许他?”
叶千玲翻了个白眼,“你看你大姐姐我,像是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