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昱臣启动车准备往回走。

余白才不得不开口:“不想回去,送我去剧组。”

祝昱臣沉默了一秒,问他:“在哪儿?”

余白报了个地址,距离这里不远,中途会经过那片花卉养殖基地,只不过全程都是碎石路,并不好走。

刚刚的对话并不愉快,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祝昱臣寡言少语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余白则是如坐针毡,心头怎么也不舒服。

他觉得自己又输给了祝昱臣一回。

分明领证之前是他义正言辞再三强调的合作关系,却因为他逗弄了祝昱臣两次,就变成他想要越界了。

这和试图和喜欢的人告白,却被人提前拒绝有什么区别?

余小少爷这辈子还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心头的火苗乱窜,余白盘算着一定要扳回一城。

于是路过花卉养殖基地时,他再次开口让祝昱臣停车。

车刚停下一会儿,基地的养殖户抱了一大捧新鲜的花过来,敲响余白的车窗。

余白道过谢,从对方手里接过黄白相间的水仙花。

他探身把花往副驾驶一放,生硬道:“我自己种的,这些送你。”

祝昱臣不解地看着他。

余白则是轻咳一声,扬起脖子恢复了一贯的矜娇:“这才是给你的谢礼,之前都是逗你玩儿的,本少爷撩拨的人多了去了,谁让你当真了?”

“我知道。”祝昱臣收回目光,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加了一分力。

就是知道对方在开玩笑,他才会加以警告。这些年运筹帷幄的习惯,让他不受控制地对一切未知的事物加以约束。

“知道就好。”余白冷哼一声,终于舒坦了。

祝昱臣不再回应他,专心开车。

到剧组安排的酒店时,已经接近晚上七点了,而这里距离市区有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

余白想着祝昱臣好歹帮了自己,便大发慈悲道:“这么晚了就住这儿吧,我让剧组的人给你安排一个房间。”

“不必了。”

祝昱臣冷漠地拒绝,独自走向前台。

余白:“……”

好心当作驴肝肺。

前台工作人员瞧见祝昱臣的模样,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替他安排了住宿。

“这是您的房卡。”

拿好房卡,祝昱臣才转身问余白:“你住哪个房间?”

余白立即学着他冷漠的模样,阴阳怪气道:“不必了,我有助理来接。”

祝昱臣淡淡看他一眼,点头:“也好。”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

余白:“……”

助理还没来,余白保持单腿站立的姿势被抛弃在大厅,引得前台的工作人员频频向他看过来。

余白赶紧低下头,避免自己被认出来。

过了一会儿陶陶才赶到,她大惊失色:“哥,你没事吧!”

余白被陶陶搀扶住,望着祝昱臣消失的方向,咬牙:“有事!”

“伤得怎么样?我扶你去上药。”陶陶着急地带着他往房间走。

余白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腿上有事,而不是快被祝昱臣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