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昱臣见他没伸手接,问:“不饿?”
“饿。”余白回神,拿过粥下车准备吃。
祝昱臣依靠在车门边看着他慢吞吞地进食。
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余白脑海中陡然浮现出昨晚那场激烈的吻,他的脸不受控制地慢慢变红,恨不得把脸埋进粥碗里。
“我、我吃饱了,要回去拍摄了。”余白轻咳一声,逃似的跳下车,往民宿区跑了。
祝昱臣收拾他留下的粥碗,看着他仓皇的背影促狭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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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一口气跑回民宿时,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才刚刚摆好摄像机准备开始今天的拍摄。
见他从门外跑进来,有人疑惑地问他:“余老师,你这么早就出门买早饭了啊?吃不惯这里的早餐吗?”
“没有,睡不着起来散散心。”余白随口回答,转身拐进自己房间。
刚进门,只见不大的卧室沙发上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余白皱眉看着没有经他允许就擅自进他房间的纪子濯,不悦道:“出去。”
纪子濯毫不慌张地站起来,走到余白身边,从余白背后推上了房间的门。
“你昨晚没回来,去见祝昱臣了?”随着关门声响起,纪子濯扭头看他。
两人站得极其近,余白稍稍偏头就能撞上纪子濯耳边的长发。
他退后一步,不打算回答他。
纪子濯却突然摁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到了门板上,随后伸出拇指抵上余白的嘴唇,磨砂了两三下。
“你干什么!”余白偏头躲开。
纪子濯又凑近他耳边,意味不明道:“你们接吻了?肿成这样,很激烈吧?”
“神经病。”
纪子濯身上有股淡淡的烟,余白屏住呼吸猛地推开他。
纪子濯后退一步站稳,摩挲着指腹轻啧了一声。
余白深吸一口气,不想再和这个疯子独处一室,他转身拉开房门要走。
“祝昱臣有没有夸过你长得很漂亮?”
刚迈出房门一步,纪子濯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余白只稍作停顿,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纪子濯这个人真的有病。
《海边狂想曲》节目组的录制进程安排是录一期休息两天,每个飞行嘉宾在民宿住三天算一期。
今天是纪子濯来的第三天,冉吉作为常驻嘉宾里的主心骨,最后一天时,组织大家一起去海边冲浪。
董半烟拒绝同行,而明清和余白不会冲浪,冉吉便提议让会的人教不会的。
俞川是明清男朋友,自然是他教她。
余白本来也不想参加,但纪子濯却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提议要教他。
众人都以为两人关系匪浅,撺掇着余白答应。这么多摄像头在,余白想纪子濯应该不敢做过分的事情,便答应了。
穿上冲浪服,拿起冲浪板,众人朝海边走去。
纪子濯先下水,扶住余白的冲浪板,示意他站上去。
“别怕,我护着你。”
余白冷冷地瞥他一眼,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自己试探着踩上去。
突然一道浪打来,冲浪板被水波推得荡漾起来,余白保持不住平衡,身体一歪倒进海里。
余白毫无准备,不出所料呛了一口水,随后他便感觉腰侧一紧,整个人被纪子濯拖着腰扶了起来。
余白在海浪里回头,对上纪子濯意味深长的笑容。
纪子濯贴在他耳边,伴着海浪声说了句:“你的腰好软,祝昱臣也这样对过你吗?”
说罢,他在海水里捏了捏余白的腰。
余白猛地一激灵,挣脱开纪子濯的桎梏,冲向沙滩。
海里的众人不明所以,纷纷朝这边看过来,纪子濯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然后一头扎进海里游泳去了。
一天的拍摄结束,纪子濯作为飞行嘉宾也要跟大家说再见了。
收拾行李时,余白站在一行人的最边上,脸上毫无表情,一丝欢送的模样都装不出来。
录完最后的告别镜头,节目组关了摄像头,告诉嘉宾可以休息两天,大家自行安排。
余白自然是要回去的,便拿好行李站在路边等陶陶来接他。
纪子濯恰好从他身边路过,冲他眨了眨眼睛,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下次见。”
余白别过头没有理会他,他也不介意,优哉游哉地拖着行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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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载着余白回到公寓时,本想把车开进车库,却在刚准备进车库时,被一辆突然冲过来的黑色轿车逼停了。
黑车一直停在房车前面挡着路不走,陶陶下车理论,却也不见驾驶座上的人下车。
她心想这怕是遇上了私生饭顾的黄牛车,为了保护余白的安全,她便放弃和对方继续理论,上车打电话叫来了物业。
物业很快赶来,几番交涉后,黑车才离开。
一番折腾,余白回家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叶嫂正在厨房做饭,小黑跑出来缠着几天不见的余白玩耍。
在海边拍摄的这几天,日日与海风沙土为伴,余白总觉得身上全是黏糊糊的咸味。
陪小黑玩儿了一会儿后,余白拿上换洗的衣服,准备在吃饭前先洗个澡。
洗完澡,余白伸手拿挂在置物架上的浴巾,却随手抓下了之前忘在浴室里的领带。
余白一愣,所以拍摄的这几天,他一直把这个领带大喇喇地挂在浴室里?
余脸色腾地变红,把领带团吧团吧握起来,套上睡衣出门把领带藏在枕头下。
再三确认藏好之后,余白才心有余悸地走出客房。
叶嫂见他出来,便把做好地饭端上桌,并且告诉他祝昱臣今天不回来吃饭。
“为什么?”余白问。
叶嫂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应道:“说是有重要的会议要加班,刚刚祝总给你打了电话,你在洗澡没接到,所以打到我这里来了。”
余白点了点头,转头去查看手机,果真有一个来自祝昱臣的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