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1—3章

“小妖精……”

“弄痛我了……”

刘春梅虽然浑身发抖,还是往床台一看,但见木床剧烈摇晃,吱嘎作响,他们一边温柔缠绵,有时又来一句忘情的情话。

问题是,这床蚊帐没有放下来呀,刘春梅吓了一大跳,退后一步,不小心被摔了一跤。

忽然路过的高根花看到了刘春梅,她也是要去打猪草的,笑着说:“春梅,你在等……”

还没有说完,听到一阵大声的吟叫,高根花当然也是过来人,她和朱大婶的关系并不好,两人还为利益争吵过,但是同村的有根基,却也没有更高的关系了,谁也奈何不了谁,抬头不见低头见。

高根花眼中发出奇亮,跑近来,刘春梅也拦不住,况且这种事她都觉得丢人丢到西天去了,也没有义务要拦。

高根花就这看在窗外看到了比岛国片还要刺激的一幕,一生难忘。

“霸君的强宠”,所谓霸君,当然邪魅狂狷,不惧女人们对他真爱的嫉妒,让她们嫉妒死去吧!

我就爱我的小妖精,就宠她,就宠她,就宠她。

她们只会痴心妄想他的疼爱,只会日思夜想他的强大。

高根花连退三步,然后想起什么,拉了刘春梅就走。

这样的事,必须乐于助人呀!

高根花去了刘黑子家,朱银凤不在。

朱银凤发现刘黑子一夜未归,心中盘算着是赵清漪这个狐狸精勾走了他。两人家也不远,朱银凤一大早就跑到赵家门外叫骂,说什么都要闯进去搜人。

附近的好事村民都指指点点,赵清漪抱着孩子解释,只说没有见过刘黑子。朱银凤闯进屋去搜了,还将她的被子扔在了地上。

朱银凤见是没有人,怕看到的村民说她不对,出来气呼呼地说:“这人平日对我家那口子是使劲手段勾引,不然我也不会来。”

赵清漪说:“朱大姐,你可不能乱说呀,我一心要带大孩子而已,再没有别的想法。”

但村民虽然没有见朱银凤抓到人,但却无心帮赵清漪,有些男人想帮,但是女人在场又不好出面。

正在这时,高根花冲了过来,说:“银凤呀,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快去你娘家!”

朱银凤道:“怎么了高婶?”

高根花做懊恼状,跺着脚,拍着大腿,说:“你男人和你娘正在……正在睡觉!”

什么?

这时,原来看赵家好戏的村民脑袋炸开。

这什么情况,外星人攻占地球了?

朱银凤说:“高婶,你可不能这样诬赖人家!说话要负责任!”

高根花说:“我亲眼看到的,我负责任!”

赵清漪看到高根花像是看到大救星一样走了过去直落泪,说:“高婶,你真是好人,这个时候也只有你来帮我说话。我说了我和刘黑子没有关系,朱大姐就是不相信,又是你来帮我了。但是,这种话不能说的……大家都是同村的,你为了帮我而骗人,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哎哟!哪里是我骗人了,我要是骗人,就让阎王爷割了我舌头去!刘黑子和朱大丫那是……去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朱银凤带着震惊、恐惧和愤怒的心赶往娘家,而好事的村民都一窝蜂跟去看看虚实。

一个村子,这家到那家也不远,一会儿就到了朱家门口,这时就听到了男女动情之声。朱银凤到窗口一看,百般滋味在心头,愤怒的拍了拍窗,刘黑子喊了一声:“滚!”

朱银凤骂道:“臭不要脸!”

然后,她开发家里的大门冲进去,而村民们直接到窗台下看。

天哪!

这时,朱银凤已经冲进房里,刘黑子不禁一愣,这时脑子渐渐清醒,朱银凤扑上去往还和朱大婶一起的刘黑子左右开弓扇了两耳光。

刘黑子看到朱银凤:“你这婆娘,敢打老子?!”

“你这天杀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呀!”

朱银凤又恨恨地骂朱大婶:“娘,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你对得起爹吗?对得起我吗?”

刘黑子再看朱大婶认出了她,惊叫一声:“这……”

他满是恐惧起身,发现窗外的人,连忙穿上衣服,而朱大婶也发现了人,脑子意识回拢。

刘黑子只是赶到难堪,但说恶心,倒是不会,此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朱大丫也是一般。

他们都纷纷穿好衣服,朱银凤大嚎一声,再扑上去打刘黑子,但是众目睽睽不敢打自己的娘。

朱大婶惊惧地发现村民都还在窗外集结,去将窗子关上了,外头一阵嘘声。

朱银凤最终还是跑回了家,又有她的好朋友们去安慰了。

高根花对着还没有散的村民说:“我没有胡说吧,我能乱说话诬赖人吗?”

“原来是真的,怎么会这样呢?”

“朱大婶守寡二十年了……”

“刘黑子太不要脸了,就算他有邪心,也不能干这种天打雷霹的事吧?”

“这是耍流氓呀!”

“要不……告诉村主任去吧。”

赵清漪这时候当然躲在外围不说话,高根花是妇女,这事也是要男人做主,就有几个男人有点好事和兴灾乐祸,打了主意告诉村主任去。

看着他们去村主任家,高根花还要去看,赵清漪却叫住她,说:“高婶,你……你看到这事,这刘黑子不会为难你吧?万一……”

高根花说:“呸,他有脸为难我?这么多人都看到了。”

赵清漪说:“我是说,你也是一个人,你女儿也不在身边,要不你先去你女婿家躲一躲,那刘黑子可是会打人的。”

高根花的女儿嫁到隔壁村,她也是寡妇,生了个女儿,丈夫就死了。所以说寡妇何苦为难寡妇,可惜世人也难有这样的觉悟,赵清漪不也对朱大婶下手了。

高根花一听倒是心动,一半是有点担心,一半却是急想将这事与女儿婆家村子里的人分享。

“你说的对,我还是去女儿家住一两天吧。”

赵清漪道:“要不,高婶你中午就别烧饭了,到我家吃吧。不管怎么说,刚巧你今天又帮了我,也真是缘分,你就是我的贵人,每次都帮我,我一个女人家,没有什么好谢你的。”

“哎哟,你这么说,我也不客气了。”

于是赵清漪带了高婶回家,她家徒四壁,还是将珍贵的一块腊肉给炒了,再炒了根黄瓜,又取出腌菜来。

赵清漪的厨艺,就算是最简陋的食材也能做出好吃的菜来,何况她不小气,拿白米饭招呼她,高婶连吃四碗饭,她一生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现在心里对赵清漪的好感又提升了,而相对的,因为看到刘黑子和朱大婶做那样不要脸的事,心想这也不一定长得好看的人就会发骚,那朱婆子这把年纪发起骚来比谁都浪。

赵清漪去年自己种了一亩地的稻子,其实是十分辛苦的,因为还要带孩子,都是将孩子绑身上干活的。

原主平日是舍不得天天吃白米饭。

吃饭时,两人又说了些“知心话”,赵清漪说起自己有多难,自己对村里男人没有那心思,只是她不擅说话,大家都误会。她也只觉高婶为人最和气,能与她说说,这让高婶的心理舒服极了。

之后,果然,高婶又到邻村去宣传了。

而刘黑子和朱大婶的事闹得满村尽知,村干部都找两人谈话过,进行严厉批评。而女人家一见刘黑子就躲得远远的,一见朱大婶就忍不住吐唾沫。

又一年清明,尽管种花国经历过了多年混乱,但是清明扫墓的风俗在民间还是保留下来。赵清漪将才一岁的孩子放在地上,摆上了祭品,这个墓下正是她的亡夫何水根。

大约一年前,镇上修水库,家家户户都要出工的,他出去做工,结果因为施工安全隐患,没有及时清退附近的人,在爆破时被飞石打中而死。

县政府还是赔了一点钱给她的,但她一个妇人,何家也没有其他人了,她也争取不了更多的权益。

“他爸,宝宝也一岁了,会叫妈了,你在下头还好吗?”

赵清漪落下泪来,这一世将要面对的人生简直是惨上加惨。她穿来也才七天,基本是弄清了这个环境。她成了一个种花国八十年代初的一个乡下寡妇。

一个人心多乱时期,在有些愚昧的村子里的,一个长得漂亮的年轻寡妇如何生活。

赵清漪给坟锄了草,上了供,烧香烧纸,宝宝看着她做着这一切,眼睛睁得大大的,他还不明白什么,好奇地观察着这些新事务。

“宝宝,给你爸磕头。”宝宝不懂什么是磕头,赵清漪只好教他。

过后,赵清漪才收拾了东西,擦了眼泪,抱起孩子往家走。

李二虎在路旁对着赵清漪探头探脑,见她如此风情,手都忍不住往自己身上抚摸着,觉得热。左右看看没有人,忽然扑了过去,一把就想要从后头将人抱住,好往草丛里拖。

没有想到就在他要挨到她时,她忽然一个转身,手中菜篮子就往后横扫,一扫击在他的头上,打中了他的头部,刮伤了他的额头。

李二虎后退一步,瞪大眼睛看她,说:“小赵,你干嘛打人?”

赵清漪冷声道:“离我远点!”

原主的记忆中,今天是个悲惨的日子,李二虎掳了原主去草丛行不轨之事,结果孩子的哭声引来了农村妇女高根花看到了光身子的两人。

高根花又将这事告诉了别人,很快全村都知道了,李二虎的老婆张爱红带着姐妹们来赵清漪家,骂她是不安份的女人,砸烂了她的家,还翻走了当初何水根发生意外赔给她的钱。

李二虎偏不信邪了,看着这样的美人心头直痒,他一直嫉妒何水根从村外带回这么个媳妇,何水根哪点比他强了。何家当年因为是村中富裕是被同村人打压的,没有怎么读过书,那些年一来教育不完善,二来也因为那年代也没有多少人正经读书。

何水根父母那年代就死了,只有他一个人,前后没有个帮衬的。李家却有“三只虎”。

李二虎道:“辣什么,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着李二虎还要向赵清漪扑过去,赵清漪虽然抱着孩子,这个身体也没有什么基础,但还是能施展巧劲。

她身子一侧横腿扫向李二虎下盘,李二虎被打倒,赵清漪忍不住上前一腿踢向他的身下,李二虎痛得一声惨叫。

“臭八婆!”

赵清漪实在是受原主的记忆影响太深了,她太恨这个人了,还有这个村子的许多人。

赵清漪抱了孩子,忽然看到了远处走来的高根花,虽然她也恨这个人,也知高根花并没有多清楚的是非观,但还是要说一说。

“高婶,你快过来!”赵清漪忽然喊了一声,化被动为主动。

高根花也是上了坟后拔了一篮子猪草,听到赵清漪的叫唤,她还微微惊讶,赵清漪这小寡妇素来不爱和别人往来,说话轻声细语的,居然会叫她。

“是你呀,怎么啦?”

赵清漪做出惊恐的样子,说:“高婶,你帮帮我。他想要强掳了我去,我踢了他一脚。他怎么能这样呢?强奸是要判枪毙的,听说就算是未遂,被判流氓罪,那也要坐牢的,没点钱是出不来的。”

高根花暗骂:这些男人,个个想偷腥!赵清漪也是个风骚的祸水!

高根花道:“这事我也不懂,但你也不能好好的勾引别人,你丈夫去了,更该安分些。”

赵清漪点头:“我都听你的。高婶,他长这么丑,我怎么可能看上他呢?我是想去县里告他流氓罪,听说能陪钱的,我正想高婶你有没有空陪我去一趟,当个证人。这钱陪下来,您帮我这么大的忙,您拿个大头,我拿个小头,不知可不可以?”

高根花本是嘴碎农村妇女,并且很是看不惯赵清漪这种小辈,漂亮就不将人放在眼里。但是高根花还有个毛病就是贪钱。

高根花眼前一亮:“这能陪多少?”

赵清漪道:“那就看情节严不严重了,他这样耍流氓,往重了陪钱就多,轻了可能就没有钱了。”

高根花说:“那打官司也不容易的。”

赵清漪道:“不容易也要到局里去讨个说法。”

高根花道:“都是一个村子的,我帮你和他们家说说,没必要弄到打官司的地步。”

赵清漪道:“要是他们陪钱,下不为例,我就算了。那我还是要重重感谢高婶的。”

李二虎却还捂着身子打滚,赵清漪这脚实在是准,虽然没踢坏他,但是痛却是锥心的。

高根花就带着赵清漪一起回村了,没有回家,直接找上李二虎家,找他媳妇。

赵清漪一到李二虎家,抱着孩子,看到左邻右里,就直接作农村某些撒泼的妇女的不雅哭嚎。

“他家男人想对我耍流氓呀!怎么就没个说法了!”她就赖在李家门前地上,丝毫没有平时高冷的风姿。

王爱红说:“你乱讲什么,没根没据的,没有这样诬赖人的。”

“高婶,你说,你都看到了的,你是最公正的长辈了。”

高根花一想拿钱,况且这事弄好了,也是两边不得罪的,她不禁叹了口气,对王爱红说:“爱红呀,确实是我亲眼瞧见的,你说你怎么不管管你男人呢!听说这事闹大是要枪毙的……我好容易劝住了她……”

村里了一个个妇女却是没几个对赵清漪有好感的,背后不少人骂她装模做样,实是个骚货。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这事不能乱说呀。”

王爱红其实是知道李二虎的为人的,实是个下流胚子,但是嫁了他过日子,也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赵清漪拍着地,满身脏污,嚎道:“这种事,谁能拿来乱说?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就他那样的,连我们水根一半都及不上,我怎么能瞧上他?高婶呀,您是长辈,刚才也幸好你在帮了我,你送佛送到西,这就陪我去县公安局走一趟吧。让人拉了那畜牲去枪毙!啊,水根呀,你怎么就丢下我去了呢!”

高根花在钱的事上本就是个聪明人,这时故意表现得为难样子,说:“小赵,这大家都是一个村的,都说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弄到公安局的地步呀。”

大家听着高根高这样“帮李二虎”说话,不禁纷纷点头,有人说:“是呀,你不是没事吗,没必要闹到公安局去。”

“公安局里哪里是好办事的?”

“这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男人嘛,总会犯点错。这错都还没有犯成,那还说什么呢?”

大家都被引着“帮李二虎”说话了,赵清漪却只是如祥林嫂般哭嚎,满脸是灰泥,没有从前的美丽扎眼。

高根花转了转眼珠子,说:“爱红,你看……这二虎呀确实是也犯事了,要不是她拼命地挣扎,踢了他一脚,我又刚好经过,这事就大了。她受了惊吓,这道理上说,该赔还是要赔点的,不然她气不顺,去局里,那可不知要多少钱了。”

王爱红哪里舍得,她也是个贪钱的,就犹豫了起来,赵清漪一见,又叫道:“我不和解了,我要去公安局,我先清家荡产告,也要你们清家荡产赔我,让他去坐牢。”

高根花拉了拉王爱红,说:“这可是不得了的,你先想想,我劝劝……”

说着高根花又做样子来扶赵清漪,赵清漪还是嚎个不止。这时疼痛过去的李二虎回来了,看到自家门口这阵势,吃了一惊。

再见赵清漪满身泥灰的在自家门口坐着,恨从心来,怒道:“臭八婆,你竟敢踢我!”

说着要扑上去,赵清漪拉开嗓门叫着:“杀人啦!杀人啦!李二虎强奸杀人啦!”

大家听他说“踢我”更是证实了流氓之事,李二虎在娶媳妇之前最爱大姑娘小媳妇,还曾去抱王家的大丫头,那时被他摸了胸口,这事村里也是有人知道的。

不过相对李二虎,原来全村女性更讨厌赵清漪,而村中那种不勤劳肯干的二流子男人则许多是想睡赵清漪。一个小寡妇,还是有点内向清高、无依无靠、无亲无故的寡妇,在这种环境,哪里能活得好了。

王爱红过来拉走了自己男人,说:“你还要闹什么?真想被公安抓去枪毙吗?”

这个年代,法治虽不完善,但是刚刚变革,乱世用重典,枪毙之事还是很多的,村里的广播还常说某某地某某人什么罪被枪毙。原主赵清漪被污辱,但是她隐着不说,之后高根花没有利益点,在村中说时,她立场上就觉得赵不清白,自然添油加醋。而赵清漪不爱与人往来,当时已经辩白不清楚了,李二虎也不认,全村的人都认为她勾搭他。现在却是不同。

王爱红从家里拿出二十块钱来,这个年代,二十块钱也不少了,特别是农村,这是一家半月收入了。

高根花从中当好人,好说歹说劝着赵清漪,赵清漪从满身土地从地上起来,与一般愚妇也没有什么区别。没有往日的“做妖”气质,女人们看了没有那样的不舒服,男人此时兴致也没有往日那样。

李二虎生了好大的闷气,就要发彪,还是王爱红紧紧抓着他,还让李大虎也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