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三穿(五)

我就拯救个世界 碎清尘 3351 字 10个月前

双唇开合了数次,安辰逸终究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最后只能低低地应了一声:“没错。”

得到了预料之中的回答,季榆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好半晌才再次开口:“我之前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花费那么多的心思,来算计你们两个人。”

那些家伙的目的,自然是安辰逸和谢瑾瑜手中的上古灵石,但面对两个修为不过分神的修士,想要从他们的手上拿到这件东西的方式实在是太多了——只要请上十位合体之上的修士出手围杀,难道还担心这两个人能够逃出生天吗?

真要是担心自己的脸面,只需如现在这样,给两人扣上魔道的帽子便是,又何须顾忌那么多?

但是那些人却选择了最为迂回繁冗的法子,只为了减少与两人正面交手的机会——若是这个被设计的人,换成是当今修真界无人可敌,只差一步就能够飞升仙界的谢瑾瑜,就不是那么令人难以理解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知道季家除了季棠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分神之上的修士,安辰逸忍不住出声问道。

他实在是想不出,季家到底能从哪里请出十位合体期的修士来。

“落仙门……”看了安辰逸一眼,季榆停顿了一下,在继续说了下去,“也是此次的事情的幕后黑手之一。”

事实上,不仅仅是落仙门,包括飞羽山庄,剑仙阁,伏龙寺在内的十数个正道门派,都与此事有所牵扯。

对于这些人来说,想要找到十个合体期的修士,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情——哪怕是与谢瑾瑜相同的大乘修士,也能找出两手之数来。

正是因为知道此事的牵扯之大之广,季榆才断然不愿意将与之无关的季棠也一块儿牵扯进来。

“那落仙门此次召瑾瑜回去……”双眼不由自主地微微睁大,安辰逸不敢再深想下去。

“是陷阱!”季榆的回答很是斩钉截铁,不带丝毫的怀疑。

想要让上古灵石重新认主,唯有让他原本的主人死亡。

在落仙门的后山,有一个集众位大能之力布下的一个法阵,非但能够镇杀入阵之人,还能汲取其一身修为为祭,通过上古灵石,打开前往一处仙境的通道。据说那里面,藏着能够确保修士渡过雷劫,成功飞升的法诀。

单这一点,就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疯狂。

但即便如此,想要将两人那争锋相对棱角磨平,仍然需要长久的时间。而现在两人相识的时日,还远没有达到那样长久。

看了一眼抱着剑靠在一旁,出神地望着火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安辰逸,季榆收回视线,闭上眼睛倚在了石壁上,面上浮现出困倦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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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这条痕迹彻底消失的时候……”指尖缓缓地抚过谢瑾瑜手肘处那道显眼的红痕,季榆的嘴唇用力地抿起,似是有些犹豫,是否该将后面的话给说出来,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对谢瑾瑜做任何的隐瞒,“你的一身修为就会消失殆尽,彻底沦为一介凡人。”

而且此生都无法再进行任何修炼。

到了那时,便是那些门派当中的一个小小门童,都有能力将谢瑾瑜一指头碾死。

——若非如此,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大张旗鼓地派人搜寻谢瑾瑜的下落。

要知道,当世敢于与谢瑾瑜正面对战,并且不至于一个照面就落败的人,也不过就是五指之数,而就是这几个人全都合在一起,都还敌不过对方,没有哪个蠢货会在真正撕破了脸的情况下,还让自己手下的门人,去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情。

知晓了这些人的真实目的,谢瑾瑜可不会再如之前那样,对他们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抬起头看着谢瑾瑜,季榆的神色间满是凝重:“没有破解之法。”

就是在原本的剧情当中,谢瑾瑜都是经历了这样一遭的,哪怕眼下的状况已经与那原先有所不同,但想来这一点,却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听到季榆的话,谢瑾瑜的眉梢轻轻地挑了一下,并没有对此作出太大的反应,反而是从季榆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胳膊,眯着眼睛打量起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大半个脑袋的人。

有些不解谢瑾瑜这莫名的举动,季榆愣了愣,正要开口再说点什么,却被对方给打断了:“你似乎对这个,”他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痕迹,“很了解?”

尽管不如其他东西擅长,但谢瑾瑜对于阵法一道,也算是有所涉猎的,然而对于这次落仙门的那个阵法,他却是闻所未闻。要不是抓住了某个压阵之人对其不精的漏洞,他说不定这会儿还被死死地镇在那里头呢。

但是眼前这个修为不过筑基的小家伙,却对这样一个能够让他吃了大亏的阵法侃侃而谈,就连他未能察觉的暗招都知之甚深,这着实是惹人生疑。

总不能那些个人在商量怎么对付自己的时候,还会当场把这个阵法的妙用及破解方法,都详细地解说一遍吧?

真要是那样,谢瑾瑜反倒要怀疑那些家伙的脑子,是不是都装了豆腐渣了。

没有想到谢瑾瑜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季榆张开口,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可到了最后,他却只是垂下头,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那个阵法的出处,不是其他地方,正是季家的古籍,据说是季家飞升之人想办法送下来的,为不传之秘。

只是没想到,这一回为了这样一件蝇营狗苟之事,他们竟不惜将其拿了出来。便是将这件事说出口,季榆都感到无比羞耻。

季榆曾在季棠房中见到过这本古籍,闲来无事的时候,随手翻看过两页,是以那日在见到那些人手中的图案的时候,他就一眼认了出来。只可惜,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擅长,当初也未曾对其上心,现在就是他想要将之完整地画出来,都无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