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切地感受到了某个妖怪的不情愿,许清容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拿了衣服之后,就走进了卫生间。
好在直到他从里面出来,再躺下小小地睡了一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小家伙,依旧好端端地窝在身边的小枕头上。注意到他的视线的时候,对方还朝他懒洋洋地晃了晃尾巴。
在看到眼前的景象的那一刹那,心中涌出的那股难以言说的满足感,让许清容不由地笑出声来。
他还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是这样容易满足的人。
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上的时间,许清容伸出手指,戳了戳看起来睡得比他还要香的某个小东西,笑着问道:“我前一阵子新做了一种糕点,要尝尝吗?”
哪怕这个小家伙再怎么喜欢吃草莓慕斯,每一回都只吃那么一样东西,总是有那么一点单调了,不是吗?
对于许清容的这个提议,季榆当然没有任何拒绝的道理,连忙双眼发亮地点了点头。
在外面待了那么久,他都好久没有吃到这个人做的东西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些眼光的加成,季榆就是觉得,其他地方的那些点心,就算名气再大,评价再高,都比不上许清容做的更合他的胃口。
许清容见状,轻声地笑了一下,就起身去折腾这不知道还算不算早点的东西了。
作为一个不仅将做点心当做工作,还将其当□□好的人,许清容家里的工具虽说没有店里头那么齐全,但倒腾一些不那么复杂的东西,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有不少新口味的东西,都是他在家里闲着没事的时候,自己尝试出来的。
从冰箱里拿出自己需要的材料,许清容没花上多少时间,就把这些东西都处理好了。
小心地将手里的东西倒入准备在边上的模具当中,放入烤箱,许清容转过头,看了看正昂着头,眼巴巴地等着自己投食的小东西,许清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几分。
多了这么一个小家伙,就连只有他一个人的家中,似乎都变得不那么冷清起来了。
视线在烤箱上定好的时间上扫过,许清容习惯性地把手伸入上衣的口袋里,想要拿出手机来打发一下时间,却蓦地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看了已经溜到了客厅的桌子上翘首以盼的某条蛇一眼,略微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既然这个小家伙之前能够和他通过短信交流,那么对方显然得有一部手机。可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么一条光溜溜的蛇,能够把这种东西藏在哪里。
——总不能跟某些电影里面那样,凭借着自己消化能力超级强的胃,直接把手机吞进肚子里,等需要用的时候,再吐出来吧?
从通讯录里面,拉出某个自己无比熟悉的号码,许清容又不放心地往边上避了避,确定从季榆的角度,没法看到自己之后,才按下了拨号键。
然而,许清容预想之中的铃声,并没有在自家的客厅里面响起,在一阵轻柔的女声过后,他拨出去的这个电话,竟然被接通了。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那个没有设置名称的号码,度一方的眉梢不由地挑了挑。
就算不去查看自己手机里的通讯录,他也能猜到这会儿手机的另一头的人是谁。
“喂?”随手滑动了接听键,度一方把手机凑到了耳边。
自家的小妖怪被他吓得翘家出走了,他总得把对方的东西给收好,要不然他可不知道到时候得拿什么去讨好对方。
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然而,度一方等了好半天,也没能等到另一边的人说话,忍不住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许清容?”
难不成是他猜错了,这其实只是个不知道哪个无聊的人打来的骚扰电话?
这么想着,度一方拿起被自己放在边上的手机,翻看起存着的号码来。
这种由一长串数字组成的东西,除非必要,他从来都不会去记。
“……度一方?”听到手机里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许清容不由地有点发愣。
如果刚才的一个字,他还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的话,现在对方连他的名字都喊了出来,他当然不可能再弄错。
只是……这不是这会儿正待在他的客厅里的那个小家伙的号码吗?为什么这下会是度一方接电话?
下意识地拿开手机,看了一眼自己所拨出的数字,确定自己没有在拨号的时候弄错之后,许清容面上的困惑又浓郁了几分。
“是我,”有点闹不明白为什么许清容的语气听起来会那么奇怪,度一方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有事?”
自己在意的人刚刚跑出去,他此刻的心情实在是算不上有多好,但考虑到许清容刚经历的事情,他又不可能把气撒到对方的头上去。
只不过,这个家伙,一大清早地给季榆发短信也就算了,这种时候居然还给季榆打电话?
把自己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给扔到一边,度一方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某个家伙的招人之后,默默地决定,以后他还是注意把许清容和自家的小妖怪隔开距离好了。
反正这会儿那个家伙也应该知道,他和许清容之间是不可能的了,也就没有理由再去像以前一样,那么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了吧?
还有点没从眼前的状况当中回过神来,许清容条件反射地张开口,就想给出否定的答案,但他陡地意识到了什么,把到了嘴边的话一转,变成了毫不相干的内容:“季榆在吗?”
“他还没起,”侧头瞄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床铺,度一方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
“不用这么麻烦,”许清容闻言笑了笑,继续说道,“等他醒了,我再打过来吧。”
既然许清容都这么说了,度一方当然不好再说什么:“好。”
短短的一个字,落在了许清容的耳中,却让他有种连呼吸都停滞了的感觉。
——度一方没有否认,这个号码属于季榆的事实。
就仿佛是一条线,将之前所有的事情都给串联了起来,许清容突然就觉得,他之前想不通的那些事情,都有了足够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一条蛇能够拿到影帝特殊的签名,为什么度一方会对他怀有莫名其妙的戒备,为什么他的妈妈要特意叮嘱他让季榆一块儿过来,为什么某个人从来都只用度一方的手机联系他,为什么……他总是不自觉地将那个人,和一条蛇联系在一起。
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出,许清容还是没觉得胸口那震惊的情绪减少多少。
无论自以为做足了多么充分的心理准备,在真的面对一些事情的事情,没有人能够真的保持平静。
扶着灶台的边缘,许清容不停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
这个时候回头去看,他就会发现,有多少或直接或间接地指向这个答案的线索,可当时他却只以为这些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烤箱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混杂着奶油和水果的香甜气息从其中飘了出来,有种说不上来的醉人。
盯着烤箱里那个不大的碟子看了好一会儿,许清容才总算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从里面拿出新烤好的东西,转身走出了厨房。
还没等许清容走到自己面前,季榆就闻到了对方手上的东西传来的味道,那双发亮的眼睛,就差没把“垂涎欲滴”几个字,给写在里面了,身后的那条尾巴,也摇得跟狗尾巴似的。
要不是亲眼见到,许清容绝对不会相信,这天底下居然还会有哪条蛇,是这样摇尾巴的。
……或许也不应该说是蛇?
悄悄地瞄了一眼仰着脸盯着自己手里的点心的某个家伙,许清容努力地把对方和自己印象当中的“妖怪”两个字联系起来。
但是看着眼前这个急吼吼地凑上来,在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点心上咬了一口,结果被烫得直吐舌头的小东西,许清容觉得,这是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先等等,”有点好笑地替季榆倒了一杯冰水,许清容都有点不知道该为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一个妖怪而感到震惊,还是该为对方居然是一个妖怪而震惊,“我还没切呢。”
拿出专门的用具,把碟子里那和水果派长得有点像的东西给切成小块,推到季榆的面前,许清容在桌子边坐下来,看着对方喜滋滋地啃着点心的样子,双唇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如果这个小东西能够化为人形的话,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只不过,他要是想把对方拐到手,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
想到度一方之前,对他表现出来的那份戒备,许清容轻轻地叹了口气。
倘若这个小妖怪,真的已经和度一方在一起了……他要不要动手去把人抢过来呢?
虽然他的确对度一方没有什么恶感,甚至还十分感激对方先前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可感情这种东西,从来都不能用这些东西去衡量。
更何况……如果那两人真的交往了的话,度一方就用不着像之前那样,生怕季榆对他生出什么好感来了吧?
在季榆奋力地啃完了面前的一块糕点之后,许清容适时地把另一块推了过去,一双微微弯起的眸子当中,满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
这个小家伙的胃口好像比他预想中的要大很多,他是不是应该再去给对方多做点吃的?
用力地按住季榆的后脑勺,度一方仿佛惩罚一般,在他的嘴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季榆忍不住吃痛地发出了一声闷哼,眼中也蒙上了一层水光。
灵活的舌尖趁机探入还没来得及闭合的双唇间,有如逡巡自己领地的君王一般,舔舐过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那灼热的温度,让季榆产生了一种自己被烫伤的错觉。
“度……嗯……”只觉得有什么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想,季榆开口想要说点什么,可出口的话语到了中途,就变成了带着些许粘腻的轻低-吟。
被自己的反应弄得有些无措,季榆忍不住抬起手,紧紧地抓住了度一方的袖子,像是想要阻止他的动作,又像是想要借此来抑制度一方舌尖扫过地方,传来的那股奇怪的感受。
然而,已经忍耐了足够久的度一方,显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轻而易举地就停下品尝自己渴求已久的美味的动作。
勾缠住季榆那慌乱地逃窜着的软舌,用力地吮吸亲吻着,度一方听着怀里的人从唇边溢出的细弱的呜咽,眼中的神色不由地加深了些许。
被克制了许久的欲-望一旦被释放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再收回去了。
“……呜……”舌根被用扯得生疼的力道拉扯着,季榆抓着度一方衣袖的手又用力了几分,透明的津-液顺着无法闭合的嘴角滑落,唇舌交缠间,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渍声。
季榆这样的反应,对度一方来说,无异于最好的奖赏。揽着季榆的手略微收紧,度一方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肺中的空气被毫不留情地抽取着,呼吸间满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季榆忍不住从鼻间发出了一声轻哼,身上的温度也上升了几分。
在季榆喘不过气来之前放开了他,度一方垂下头,看着怀里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的人。
季榆的双唇被他吮吸得红肿起来,泛着诱人的水光,一双浸润的眸子里满是茫然的神色,看着有种近乎天然的诱惑。
俯下-身再一次吻上了季榆的唇瓣,度一方这一回的动作,比之前轻柔了许多。
双唇被细致地吮吸舔吻着,些微的酥麻化为细小的电流,飞快地蔓延开来,感受到度一方的动作当中带着的珍惜与细致,季榆不由地有些失神,甚至忘了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将季榆的神色一丝不落地收入了眼底,度一方的嘴角一弯,忽地微微侧身,将怀里的人顺势给压在了身-下。
连根的身体紧紧地相贴着,彼此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传递过去,度一方再次吻了吻季榆的双唇,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即便知道这个妖怪一直以来都单纯得过分,他也真的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傻愣愣地就让他为所欲为了。
他实在是有点想知道,如果他就这样继续下去……这个家伙,是不是也照样不会反抗?
感受着身下的人那比之平时要高出了许多的体温,度一方唇边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他弯起眸子看着季榆,就如同一只盯住了猎物的鹰隼,随时都有可能将对方吞吃入腹。
总算是从刚才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当中清醒了过来,季榆有点不敢去看度一方的眼睛,但才刚移开视线,他又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恨没有气势,连忙又把脑袋给扭了回来。
“……你笑什么?”和度一方对视了两秒,季榆又默默地转过头去,避开了对方的视线,有点底气不足地问道。
他觉得,他这会儿会觉得心虚,肯定是因为两人现在的姿势——这么被压着,他就是想打人也使不上多少力是不?
“没什么,”看出了季榆的退缩,度一方又笑了起来,“只是……”扶在季榆腰上的手隔着布料,缓缓地往下滑去,“你真的以为……”有意压低了声音,度一方低下头凑到了季榆的耳边,双唇开合间,有意无意地蹭过对方敏感的耳廓,“……我会对每个人——”说到这里,度一方突然停顿了一下,弯了弯唇角,“——每条蛇,都去做这种事情吗?”
“那、那不是,”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从度一方的身下逃开的冲动,季榆还是有点不愿意承认度一方所说的话,“……不是很多人都喜欢对宠物做的事情吗?”
明明他经常看到那些养了宠物的人,都这么干过的!
听到身-下的人那明显逃避现实的说法,度一方忍不住张开嘴,将季榆小巧的耳垂含入口中,用牙齿轻轻地碾磨着。
“我可是……”带着些许酥麻的热意飞快地从耳畔蔓延开来,稍显沙哑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情-欲,落在季榆的耳中,让他的心脏都抑制不住地剧烈跳动了起来,“……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宠物过啊。”
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起过这样的心思,但这种事情,并没有让这个家伙知道的必要,不是吗?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松开了被自己舔得湿漉漉的耳垂,度一方轻笑了一声,垂下头在季榆的额上落下了一吻,“我最希望的报恩的方式……”而后是眉梢,鼻尖,以及唇角,“……是以身相许来着……”话语的尾音,消失在两人相贴的唇瓣间。
然而,还没来得及再做点什么,度一方突然感到身下猛地一空,原本躺在那儿的某个人倏地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推软软地摊在那儿的衣服,以及某条缩在枕头上的小蛇。
度一方:……
这种时候,他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好?
微微眯起眼睛,度一方的脑子里又琢磨起自己曾经在某个医院里,曾经考虑过的事情来。
大概是感受到了眼前的人目光中的危险的意味,季榆的尾巴一僵,一扭头就从床上窜了下去,眨眼间就连个影子都不剩下了,度一方甚至连手都还没伸出去。
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没能把胸口的那股情绪给压下去,度一方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简直憋得发疼。
他之前就是为了防着对方的这一手,才一直没敢做出什么目的性太明显的举动来,刚刚见季榆对他的动作没有明显的排斥,他还以为自己能够得手来着……结果最后事情还是变成了这样。
侧过头将整个房间都扫视了一圈,没能找到某个妖怪的身影,度一方不由地感到有点头疼。
他这下真的是挖了个大坑,把自己给埋里面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下,度一方有点暴躁地揉了揉眉心,掀开被子朝洗手间走去。
总有一天,他得把这些事情,都在那个家伙身上,千百倍地讨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某个欲-求-不满的人的怨念,季榆的尾巴抖了一下,差点没缠稳栏杆,从阳台上直接飞出去。
有些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底下那遥远的地面,季榆默默地往阳台里缩了缩。
从这个地方掉下去,他虽然不至于摔死,但肯定又得疼上好一阵子——之前他被车撞掉的鳞片,现在都还没有长回来呢!
有些心疼地拿尾巴尖轻轻地蹭了蹭自己秃了一块的地方,季榆抬起头看了看摆满了盆栽的阳台,甩着尾巴动作麻利地爬上了窗台。
——然后再次被锁在了外面。
许清容的妈妈可不像他的儿子那样随意,每天出门前,那是必须把窗户都锁得严严实实的。
把自个儿的脸整个贴在窗户上,盯着里面看了好半晌,季榆才可怜巴巴地转身挪了下去,又和上次一样,从门缝里面挤了进去。
理所当然的,许清容这时候并没有在家。
想到自己手机上的那条短信,季榆的心情又有些低落了下来。
他早就知道比起妖怪来,人类要更脆弱得多,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来到这个城市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得见证这种生离死别的事情。
爬上沙发,找了个角落盘了起来,季榆透过窗户,看着天上从云层里露出一个角的月亮。
其实他本来就没想来这里见许清容,尽管他知道,这种时候,对方肯定很需要有人陪在自己的身边——但刚刚经过了度一方刚才的事情,他心里头总有种抢了对方的男朋友的感觉。
虽然那两个人这会儿压根还没发生什么,可他的心里早就认定了这一点,一下子想要把想法转过来,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只是……一时之间有点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去而已。
在这个地方,他所熟悉的,只有度一方和许清容两个人。
一想到楼上某个人刚才所说的话,季榆就忍不住有种捂住脸哀嚎的冲动。
……明明他一直有在努力地把许清容往度一方面前推,怎么事情一不小心,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啊?!那个家伙到底喜欢上他哪一点了啊?!
既然都做出了那样的举动来了,度一方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想到这里,季榆莫名地觉得脸上一阵发热,连忙用力地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个念头给甩出脑袋。但某个人低着头,专注而执着地凝视着自己的样子,却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从喉间发出一声小小地呜咽,季榆猛地把脑袋埋进了沙发角落的缝隙里。
他觉得,要是再继续想这件事,脑袋肯定会爆炸的。
这么想着,某个妖怪一点点地拱着身体,往沙发缝里面挤,直到只剩下个尾巴尖还在外面的时候,总算稍微感觉自己的头脑冷静了一点。
……不就是被人给喜欢上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说明他的魅力大有没有?!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表示自己一下子就想通了的某条蛇,甩动着尾巴,努力地把自个儿往外拔,却在退到了一半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卡住了,怎么都挤不出来。
于是,等某个季榆以为还会在医院里待上好一阵子,处理一些他说不上来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的人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截从沙发缝里面探出来的、不停地扭动着的蛇尾巴。
许清容:……
碰上这种情况,他是不是应该先笑一笑来表示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