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越过他又走了几步,停在距离夏昔四五米远的地方,垂在腿边的右手处有一点猩红的光亮。
路远是外科医生,手是他的职业生命,夏昔从前没见他抽过烟。
随着第三批医疗队到达十四区,夏昔接到了院里叫他回去的通知。
大多数第二批过来的医护都收到了通知,这段时间路已经修得七七八八,车能开到病区门口,等他们搬行李。
路远帮忙搬得最多,他把夏昔的留在最后,回到十一区下车的时候,能最快拿到。
交接完工作,在医大后门被蒋京的车拦住的时候,夏昔有种回落现实的下坠的实感。
他上了蒋京的车,跟在蒋京身后上楼,被蒋京推在门板上。
太阳已经落山了,房间里没有开灯,夏昔在黑暗中挣扎了几下,被蒋京轻易镇压。
蒋京从他身后靠过来,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回过头接吻,夏昔闻到点很淡的烟草味。
他突然想起路远。
其实夏昔没有跟路远在一起三年那么久,之前都是路远在追他。
夏昔不擅长社交,但很擅长拒绝,他不是会跟人产生不清不楚的感情的人,但他没能很好的拒绝路远。
路远总去夏昔的科室,理由找得很高明,不会轻易使人感到厌烦。
路远总是说,让夏昔再给他一次机会,给他一点时间。
他们在一起差一点不到三个月。
夏昔没对路远说过喜欢,但在这个时候,他想到在十四区的凌晨,路远手里捏了根烟,顶着一双赤红的眼问夏昔爱没爱过他。
夏昔想,爱过吧,他爱过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