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唐欣愉就挂了电话。
她一直坐在大厅里,直到医生下楼。
唐欣愉盯着医生,问道:“什么情况?”
面对唐欣愉的威严,医生也不敢怠慢,他在唐欣愉的侧面坐下来,说道:“太太,南小姐受了惊吓,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唐欣愉疑惑的自言自语道:“他们还有没有说别的?”
“只听到祁少说要去公司了。”医生低声的说:“其它的没有听到。”
唐欣愉再看看门口江风那辆豪车被砸得稀烂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安。
等医生走后,祁易琛也下楼了。
看见唐欣愉仍旧坐在大厅,祁易琛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说道:“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有时间我会慢慢跟你解释。”
可是唐欣愉并不买账,她有些负气的说道:“我是你妈妈,不是跟你要什么解释,不是你的下属,你的上司!”
“对不起。”祁易琛低着头说道,却依旧假装没有听懂唐欣愉的话。
“是不是你小时候我对你逼着你读书对你太严格,你现在恨我?”唐欣愉的眼里泛着泪光。
祁易琛听了迟疑了一下,不过依旧是淡淡的说道:“干嘛忽然说这个?”
“琛儿,你要明白,在祁家,我们母子要齐心协力知道吗?我们走到今天不容易,不能因为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就把我们的成果荒废了。”唐欣愉苦口婆心的说道。
祁易琛起身说道:“我先去公司了。”
看都祁易琛不想说话的样子,唐欣愉也不再勉强,而是淡淡的说道:“还是这些年,你一直对于你父亲忽然去世的事情耿耿于怀?”
这一次,祁易琛停顿了脚步,他背对着唐欣愉,感受着大厅里冷淡的空气,已经是仲夏,可是这一瞬间,他却忽然觉得,似乎是到了寒冬。
他看了一眼窗外,似乎看见窗外在下雪。
“琛儿,从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向前看。”唐欣愉站在他身后,轻轻的说着,生怕说错了一个字,祁易琛会大发雷霆似的。
祁易琛没有说话,而是大步走开了。
对于其他的人来说,有些事情,也许是可以让它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淡忘,但是对于祁易琛来说,记忆中的某些片段,像是盖了印章一样,存留在脑海中,久久不能遗忘。
祁易琛走在路上,从大厅到车库,这段短短的距离,很近,但是祁易琛觉得走了很久很久,这段路,祁易琛觉得走的十分的累。
从来没有过的累。
忽然,陈珂打来电话。
“喂,我是祁易琛,我现在马上去公司,一切的事情等我到了为准。”祁易琛冷静而坚定的说道。
陈珂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说道:“谢天谢地!祁总,你总算是回来了!”
眼看着这些山民都冲了上来,祁易琛低沉的声音说道:“江风冲下去!”
“你的车不要了?”江风看来一眼祁易琛的保时捷。
祁易琛着急的说道:“不要了!赶紧冲下去!这些山民来势汹汹,恐怕不完成任务不会罢休!”
南音吓得抓着父亲的手,她看着父亲的脸色刚刚有一点起色,可是现在却不得不离开。
“没事的。”祁易琛似乎是看穿了南音的担忧,他拍了怕南音的肩膀,说道:“我最近联系了一个美国的专家,我看等伯父的身体稍微好一点了,请专家来看看。”
山民这个时候都冲了上来。
江风打了一个急转弯,巧妙的躲开了山民,可是这些山民都是穷山恶水出来的,跟老中医和少年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只见他们一副一定把江风等人干死的样子。
“我靠!”江风的前玻璃被砸了,砸出一个裂缝。
南音原本想坐起来看,可是却被祁易琛挡住了眼睛,他温柔的说道:“不要看,你只要记住这个世界的美好。”
“赶紧冲下去,不然等下这些人挡在了车前就更不好办了!”祁易琛说道。
江风有些手忙脚乱,他一边要躲开山民,一边又要看前面的路况。
南音看着祁易琛紧紧抱着她的双手,只见他的手上都是伤口,有些伤口还在流血。
她伸手去抚摸着祁易琛的手,似乎是在抚摸着一道一道艰难崎岖的路。
这段时间以来,南音都在回想着跟祁易琛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如果还有什么是需要解释的,那就是,祁易琛对南音那忽冷忽热的态度。
可是现在,一切都摆在南音跟前,是有什么比这样的证明更加让人惊心动魄呢?
“阿琛,你弯下腰!”江风大声说道:“我看这些山民发现你们坐在后面了,都开始往后面砍了!我估计我这车的后面有些顶不住!”
“没事,这样正好可以分散一下他们的注意力,也许我们还能逃过一劫!”祁易琛说着,故意对着窗户外面做鬼脸。
南音拉着他,示意他弯下腰。
祁易琛低声说道:“不能让江风一个人顶着,他这次真是帮了大忙。”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下车去引开这些人,你们趁机把我爸爸送出山。”南音眨眨眼睛说道。
祁易琛听了立刻抱住南音,笃定的说道:“那肯定不行!要下去也是我下去!”
正说着,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南音看见祁易琛的背后一个锋利的锄头砸了进来,她看的触目惊心,再进一件,进就直接砍在祁易琛的背后。
南音紧紧抱着祁易琛哭了。
江风见状,只好加大马力,他呵斥道:“我要发威了!”
说完,只见江风把油门一脚踩到底,也不顾及什么东西了,直接横冲直撞的冲了下去,一边冲,还一边喊着:“冲啊!冲啊!”
那些山民更不是吃素的主,只见这些山民跟在汽车后面穷追不舍,南音通过车窗后面的玻璃看见山民眼里的狠毒。
当江风终于开车到了山下的时候,才发现,山下是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