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江风终于问:“哪家医院?”
真是一个多事之秋啊!
江风挂了电话,穿着风衣,回到病房看了看南雅。
她天使般的脸庞,恬静的睡着了。
江风想着,就这么睡吧,天亮了,我就回来了。
他写了一张纸条:“南雅,天亮了,我就回来了。”
然后把纸条放在病床旁边的小桌子上,这样南雅醒来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趁着黑夜,江风简单收拾了一下,赶紧到了父亲病重的医院。
一路上,江风都还在想,这个小妈为什么偏偏这次会给他打电话呢?
以前父亲病了,都是她自己处理的。
会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呢?
终于到了医院,江风远远的就看见手术室门外坐着的小妈。
他走过去,小妈站起来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江风打蒙了。
只见小妈眼睛里都是红血丝,黑眼圈也很严重,头发乱糟糟的,跟江风印象里那个妖艳的小妈截然不同。
“你干什么?”江风怒火中烧。
小妈火冒三丈的说道:“找了你多少天?你不是手机关机,就是不接电话!你眼里还有这个爸爸吗?你爸爸脑溢血!今天如果不是我及时送他来医院,后果不堪设想!”
江风却气愤的说道:“我爸爸的事,不是一直都是你在负责吗?一出事就怪我是吧?”
“你现在是什么态度!”小妈骂道:“混账东西!看看医生下的病危通知书!”
说着,小妈直接把病危通知书甩到了江风的脸上。
江风这次没脾气了,拿着病危通知书看了又看,第一次,他觉得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的小妈。
在江风的印象里,小妈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买买买。
他不知道父亲是看中了她哪一点。
可是现在,眼前的小妈,完全是一副紧张父亲到了极点的一个女人。
这个样子,似曾相识。
只是江风不愿意承认。
他隐隐约约记得,当年父亲得了急性肠胃炎,也是很严重,住院的时候,妈妈守在手术室外面,一整夜没有睡觉,蓬头垢面,火急火燎的。
难道是……
江风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廊内,祁易琛看着手机上祁远发给薛曼丽的那段话,刻骨铭心的痛袭上心头。
“妈妈,我是小远,我辜负了您的期待,今后的日子,我恐怕不能陪伴您了,对不起,我不孝顺,我以为我能够代替哥哥进入祁氏,我以为我能凭借我一己之力给您一个安稳的晚年,可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我没有那个天赋,我不及哥哥的百分十之,我走了,不要找我。”
祁易琛看着,眼眶忽然红了。
薛曼丽一拳头打在祁易琛的身上,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不去对付外面的人,专门欺负你弟弟,你忘了小时候,爷爷打你们,小远是如何维护你的!你忘了你小时候闯祸,哪次不是小远替你背黑锅!”
听着这些,仿佛那些往事,历历在目。
祁易琛赶紧给祁远打电话。
可是祁远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祁易琛在脑海中劝解自己,一定要冷静。
“薛姨,你去公司的时候,是几点?”祁易琛问道。
薛曼丽以为祁易琛要耍什么花招,哪里肯好好回答他的问题。
她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不赶紧安排人去找小远!还在这里哆嗦什么?”
朴叔听到动静,上楼来了,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薛曼丽却傲慢的摆摆手,烦躁的说道:“没你的事!走开走开!”
“薛姨,我去公司的时候是早上,你说的事情也确实是发生了,我确实是教训了那个前台,但是。”祁易琛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个前台,据我所知,是杨董的亲信,穿着暴露,举止放荡,如果没有杨董撑腰,她哪里敢去指责小远?”
听到祁易琛这样说,薛曼丽回想了一下,仿佛是记得前台那个狐媚样子。
“我说的没错吧?”祁易琛看着薛曼丽,又看看站在一边的委屈的朴叔。
“我记得祁远少爷是回来过……”朴叔低声说道。
薛曼丽听见了一把抓着朴叔的胳膊,质问道:“是吗?是吗?你看见了?是什时候?你这个蠢材!天天就知道围着唐欣愉转!她何曾在意过你!小远回来,你看见他不对劲也不赶紧通知我?”
朴叔瞪了一样薛曼丽,厉声说道:“我现在是来帮忙你找祁远少爷,如果不是看在祁远少爷平时善良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你不要胡说八道!”
“哼!怎么了?你敢做,还不敢担啊?”薛曼丽冷嘲热讽道。
朴叔气得浑身发抖,他瞪着薛曼丽,说道:“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天衣无缝吗?昨天古医生已经来过了,我想,我有必要跟祁少说一说了!”
听到古医生,薛曼丽立刻慌了神,上次古医生从她那里带走的巧克力的包装纸,薛曼丽都差不多忘记了这个事。
“再说了,年轻的时候,唐欣愉什么时候不是帮助你!是你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好了,祁远也受不了你了,离家出走了!”朴叔大说特说,很痛快的样子。
不过,祁易琛听得不是很明白,他冷冷的问道:“什么古医生?他来干什么?”
朴叔看了一眼薛曼丽,她立刻跪在祁易琛的跟前,说道:“都是那个丫鬟不好,我已经打发她走了!看在她在祁家做事多年的份上,我没有送她去地狱。”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祁易琛看着薛曼丽,可是薛曼丽一直在哭,说不清楚。
“朴叔,你来说。”祁易琛说道。
于是,朴叔就清了清嗓子,说道:“祁少,今天古医生来过祁家,特意带了当时狗狗死亡时候的检测报告,和他手上的巧克力是一样的,狗是不能吃巧克力的,而这个巧克力的包装纸,是在薛太太的房间里找到的。”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