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特别的脆,带着一丝丝的甜,明明应该很有气势的一个“好”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完全变成了像羽毛抚过心头时的轻软。
见她重新有了气势,傅淮笑的更灿烂,他的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推着她加快脚步往前走,扬声说:“走喽!”
“唔,”温恬在他的推动下不得不迈着小碎步跑起来,软声说:“你别推我呀,慢一点……傅淮淮!”
进了刑警学院到了主体后,温恬选了位置坐下来,开始做物理题,傅淮先围着操场跑了两圈热身,之后就开始在腰间绑好绳子,拖着橡胶轮胎负重跑。
温恬偶尔望着远处想题时会看到正在塑胶跑道上的傅淮,他的上半身微微前倾,双臂有节奏的跟着步伐摆动,目光专注而认真地盯着前方,一直不停歇地前行。
半个小时后,傅淮解开绳子小跑过来,在温恬的旁边坐下,因为他太高,长腿有些无处安放,只能敞开,他的手肘撑在腿上,凑过去问她:“怎么样?有不会的需要我讲的吗?”
刚刚运动过的男孩浑身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整个人就像行动的火炉,他一靠近,温恬就被他身上传来的灼热的温度蒸的条件反射性的抬起脑袋微微后仰。
她的杏眼圆睁,有点被吓到,无措迷茫地瞪着他,看着他的脸上有细汗不断地顺着棱角分明的侧脸淌下,在他的下巴处越积越多,最终啪嗒,滴落下来。
在阳光的照耀下汗珠晶莹透亮,就像水晶般,纯净明澈。
傅淮好笑地抬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甜甜?发什么愣?”
温恬急促地眨了眨眼,闪烁着目光小声说:“没……你先练习吧,练习完了再说。”
“行吧。”他应下,弯下身挽起裤腿,重新绑了绑小腿上带的沙袋,温恬不可置信:“你一直绑着沙袋?”
傅淮很平静地“啊”了下,笑道:“对啊。”
温恬想到刚才他在操场上负重跑的场景,不禁唏嘘感叹:“傅淮淮你真的好厉害啊,都不累的吗?”
傅淮直起上身,歪头望着她,撇嘴很委屈道:“累啊。”
温恬受不住他这种可怜的眼神,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温软地安慰道:“摸摸呀。”
傅淮的瞳仁微缩,心脏倏而就漏掉一拍,心悸的感觉在那一刻让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下一秒,得了到抚摸傅淮瞬间变脸,眉眼含笑地说:“但是只有对自己狠一点,把体能不断地加强,在课程练习上我才有优势。”
说完他就站起来,高大的身躯顿时挡住温恬的光线,被他遮在阴影中的温恬仰脸,傅淮逆着光对她灿然笑开。
那一刻,温恬恍然看到了一个穿着藏蓝色警服的俊朗男人站在自己身前,挺拔如松柏。
因为放了假,刑警学院的铃声没再响,但由于有良好的生物钟,隔天清早温恬和傅淮还是准时准点的醒了过来。
温恬睁开眼时床头的闹钟显示五点五十七分,她侧了个身,睡眼惺忪地看到窝在自己身旁的糖豆,莞尔,从被子里伸出手摸了摸还在闭眼睛睡觉的布偶猫。
糖豆被她的抚摸弄醒,漂亮的圆眼睛微微眯着看了温恬一眼,慢吞吞往她怀里移了移,再次蜷窝成一团闭上了深蓝色的眼睛,发出慵懒舒服的咕噜咕噜声。
温恬低了头去蹭它柔软光滑的被毛,手指在它温暖的被毛中不断地顺理,嗓音略带刚刚醒来的微哑,沙沙地轻声说:“早安呀,糖豆豆。”
随后温恬下床洗漱,换了衣服和鞋子出门。
昨天吃过晚饭后就和傅淮约好了,从今天开始每天早上依然六点起床,和他一起去刑警学院的主体育场,他练习一个小时的体能,她在看台上自主复习一小时,尽最大可能把早上这段时间好好利用起来。
温恬一开门就看到了在家门口倚着墙壁垂头等她的傅淮,她自以为自己已经很速度了,没想到他更快。
温恬讶异地望着他,眼眸清亮湿漉,好奇地问:“傅淮淮你几点起的床?”
傅淮对她歪歪头,示意她边走边说,两个人一起坐电梯下楼,他说:“六点啊。”
温恬更惊诧:“你速度这么快的吗?”
他的一只手放到后脑上胡乱地抓了下,嘿嘿笑道:“军训不是白练的啊,都习惯了行动迅速地做事了。”
温恬感叹:“好可怕哦,这才一个月而已。”
傅淮无语,踏出电梯后转而问她:“今天早上你复习哪科?”
温恬抬起手晃了晃手里拿的那套试卷,认真道:“一个小时,做完这套理综题里的物理题。”
傅淮随口调侃了一句:“……果然物理虐你千百遍,你待物理如初恋。”
听了他的话,温恬又想起昨天中午那个插曲,本来舒畅心情瞬间消失,她郁闷地叹了口气,低下头盯着路面抿了抿唇。
莫名的,突然就觉得委屈。
在学习上她向来特别努力,不管对待哪一科,但物理确实也是她不管怎么学成绩照旧提不上去,她也很无力。
她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比别人多好几倍,可每次换来的还是惨不忍睹的分数。
越是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她就越心燥,越急躁就更难调好心态。
从成为高三生开始她就更加有压力,想考好成绩,想把偏科的现象慢慢消除,不过从这次月考来看,似乎比之前更糟糕了。
前天数学发挥失常,昨天和霍御城发生的小摩擦,再加上最让她头疼的理综,几件事堆积起来,和她本来就不太好的心理素质混杂搅拌,温恬那岌岌可危的心态突然就崩裂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