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之后傅淮和温恬都忙起来,傅淮步入了大三下半学期,为了大四不那么紧迫,他已经在拉战线着手准备大四的公务员考试。
而另一边的温恬也在跟着自己的节奏和计划学习着,一向对学习很上心很认真的她自从进了大学后成绩就在专业里拔尖,每年都拿奖学金。
大学里的学习从来都是靠自觉性和自主性,只要你有自控力,能做到上课认真听讲课后认真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基本上成绩就会稳定在前几名。
温恬又是那种一直坚信虽然我不聪明但我肯学,只要我努力就肯定能得到回报的女孩子。
这一年半的大学生涯已经让认真踏实的她成功脱颖而出。
两个人各忙各的,照例周日会一起出去约会,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是通过手机联系,这样忙碌充实的生活却在五月份的一个周六被打破。
糖豆丢了。
温恬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周六下午五点多她从学校做完实验回家后,家里这两天没有人,昨晚她回了家,早上出门之前把窗户开了,但纱窗是关的好好的,可下午回家的时候纱窗右下角破开了,而糖豆没了踪影。
温恬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布偶猫,平常它玩的东西还都在沙发上,温恬的心里越来越慌,她下楼去了小区里找,边走边叫布偶猫的名字,可始终没有回应。
傅淮进了小区就看到前面正背对着他慢吞吞低垂着头找什么的温恬,他跑过去,从后面拍了拍温恬的肩膀,笑着喊她:“甜甜!你干嘛呢?”
温恬扭头看向他,眼眶突然就泛起了红,她盈着泪糯糯地叫他:“傅淮淮……”语气听上去无助又难过。
“怎么啦?”傅淮见她快要哭,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有点担心地皱眉问她:“出什么事了?”
温恬皱着鼻子,瘪嘴说:“糖豆找不到了,我早上开了窗,下午回家的时候它就不见了,纱窗的下角破了。”
“会不会是偷偷跑到学校找你去了?它之前不是经常趁开窗的时候偷跑到你宿舍去的吗?”
温恬摇头,“我刚才在家给夏彤她们打电话了,没有在宿舍。”
“夏彤她们说在学校找找,我好怕,傅淮淮……”温恬扯住傅淮的手,“糖豆会不会出什么事?”
傅淮反握住她的手,镇定地安抚她:“不会的,甜甜别吓自己。”
“我陪你去找,别怕,肯定能找到的。”
傅淮先是带温恬回了家,他从家里把大金毛牵出来,让大金毛闻了闻布偶猫平常玩的玩具,神色严肃地拍着大金毛的头,说:“糖包,靠你了!”
之后大金毛在前面边嗅边走,傅淮和温恬紧紧跟着它,沿路往北,两个人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区域越来越偏。
而此时的天色渐晚,并且变了天,天空阴沉沉的,暗黄的吓人,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温恬着急地对大金毛说:“糖包,到底在哪儿啊,快点,再快点!”
傅淮一手抓着绳子一手用力地握着温恬的手,他安慰她:“甜甜,你别急,肯定能找到的。”
但是风雨不会给他们时间,不多时,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大金毛趁着还能嗅出来还在全力往前跑,温恬和傅淮紧紧地跟着它。
雨越下越大,傅淮揽着温恬的肩膀,用手掌挡在她的额头处,替她遮挡住一些雨水。
狂风暴雨如同惊涛骇浪将他们围裹住,要不是傅淮箍着温恬,她这种单薄的身板几乎都能被大风吹跑。
前面有个老旧的电话亭,能勉强遮挡风雨,傅淮不容分说地拉着温恬和大金毛躲进去避风雨,他抬手替温恬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帮她拨了拨沾在脸上的发丝,然后很理智地对她说:“风雨太大了甜甜,不能再往前走了。”
温恬突然就忍不住情绪,啪嗒啪嗒地掉眼泪,不知道大金毛是不是真的通灵性,它不断地用爪子抓挠电话亭的门,试图冲出去,温恬抹了把眼泪,蹲下来抱着全身湿乎乎的大金毛期待地问:“糖包你是不是知道豆豆在哪儿?你是不是能找到它在哪儿?”
她仰起脸,眼睛红红的望着低头看着她的傅淮,抽噎道:“我们再去找找,还有机会的,也许……也许糖包还能闻到气味的。”
傅淮脸上的雨滴顺着他脸颊往下滑,聚集在下巴处滴落,他太清楚温恬的性子,要是不走这一趟,她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但现在外面的雨太大了,她体质弱,身体受不住的。
傅淮蹲下来,他的手在她的脸上摩挲了几下,和她说:“甜甜你在这里等,我和糖包出去找。”
“我……”
“听话。”
温恬的眼泪往下落,抿着唇点头,她抱膝蹲在电话亭里,眼睁睁地看着傅淮牵着大金毛消失在雨幕中,越来越抑制不住,哭的更凶。
温恬甚至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要开窗,要不是她,糖豆就不会跑出去,现在也不会找不到。
她不断地厌弃自己,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她望着越下越大的暴雨,除了哭,除了在心里祈祷雨势小一点,祈祷傅淮和糖包能找到糖豆,其他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第一次,温恬由心底生出一种无力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外面的风雨也渐渐地小了,周围特别安静,一片漆黑,温恬有些害怕,更多的还是担心。
下午从家里出来的匆忙,手机都没有带在身上,这会儿想给傅淮打电话都没有办法。
心里越来越焦急,温恬在狭小的旧电话亭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忍不住,推开门踏了出去。
雨已经停了,风还在刮,只不过小了许多,她没有手电可以照明,小心翼翼地慢吞吞往前走,眼睛忐忑惧怕地四处张望着,温恬没走多少距离,前面就隐隐约约有灯光扫过来。
温恬僵在原地,心高高地悬在半空,她在脑子里快速地想自己是要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去躲进电话亭,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特别熟悉的犬叫,温恬的瞳孔猛缩,是糖包的声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大金毛就飞快地向她跑了过来,温恬怔怔地看着在手电灯光中越来越清晰的挺拔身影,还有跑在最前面的大金毛,完全动不了一步。
傅淮的身影由远及近,从模糊到清晰,最终温恬看清了他,怀里抱着布偶猫的他。
糖豆!
温恬向傅淮跑去,在要把布偶猫抱过来时她刚一碰到它,布偶猫就惨兮兮地叫了一声,听起来特别痛苦。
傅淮语气严肃地对温恬说:“受伤了,前爪有伤口,看上去像是被用刀子割的,伤口特别整齐。”
温恬小心翼翼地抱过布偶猫,心疼地掉眼泪,她啜泣道:“怎么会受伤呢,谁欺负你啦……”
傅淮叹气,“别哭了。”
温恬道脑袋抵住他的肩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抽噎着说:“吓死了,我都要吓死了呜呜呜……”
傅淮抱着她,轻声哄:“没事了,别难过了。”
“甜甜不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