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香艳

侯爷的原配 漫步长安 5690 字 8个月前

从他眼神看得出,他并不甘心。

早知道,就刺他一个半身不遂,让他再也不能出来晃荡。

“夫人,您怎么了?”采青关切地问着,就要替她揉。

她摆摆手,“不用,就是刚才有点头疼。”

采青收回手,低声让车夫慢些赶车。

马车一路未停,直到侯府的门口。采青扶她下马车,一抬头,便看到门口守候的檀锦。小人儿瞧见她眼睛一亮,奔跑过来。

“舅母。”

他立在她的面前,有模有样地行了一个礼。

她蹲下,与他平视,“怎么跑到外面来了?”

“锦来想来接舅母回府。”小人儿说着,略有些局促,“以前…母亲也是这样…天天站在门口等父亲…”

他的声音很低,包含着思念。她心里发软,虽然不知道那对夫妻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她知道,他们一定很恩爱。

同时,很爱他们唯一的孩子。

若是他的父母还在,他又怎么会寄人篱下,还受那杜氏的磋磨。在书中,可能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以至于他长大后是那样的性子。

“锦儿能来迎接,舅母很欢喜。”

她站起身,牵起他的手,他仰着头看着她,眼神晶亮。

一路上,她细细地问着他今日在学堂的事情。自从上次吃过大亏后,景齐表面乖了不少。加上还有肖柏护着,谁也不敢再造次。

小人儿声音软糯,有问必答。他比她以前见到的孩子要早熟许多,说话也有点像个小大人。听着童音细语,令人心情愉悦。

之前心口的那点闷堵,不知不觉散得精光。

还未走到院子,便见匡庭生朝这边走来。

少年如玉,俊秀如竹。

许是刚练剑完,脸上还有水气。发前有些湿,应该是重新梳过,发髻束得高高的,一丝不苟。

檀锦看到他,眼里全是喜悦,转头仰望着她,“舅母,锦儿想去找庭生哥哥。”

她微笑颔首,锦儿得到她的同意,朝少年跑过去。匡庭生站着不动,看着小人儿跑过来,低着身子。

锦儿一头撞进他的怀中。

离得不远,郁云慈能清楚看到庭生眉头皱了一下,似是极为吃痛。但他一言不发,欢喜地搂住了锦儿。

“锦儿。”她唤着,人走到跟前。

“以后跑慢些,莫要撞到别人。”她低头,把锦儿拉过来,再对匡庭生道:“可有被撞到了哪里,要不要上些药?”

匡庭生脸一红,忙道:“师母,庭生没事。锦儿并没有撞痛我,是我方才练剑,练得手臂些酸。本想抱一抱他,无奈力不从心。”

锦儿一听,立马摇着小脑袋,“庭生哥哥,锦儿不要抱。”

少年略纤细修长的手摸着他的头,“锦儿真乖。”

郁云慈有些心疼,庭生日日苦练,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就因为他是匡家唯一的男丁,肩负着所有匡家女人们的期望。

“既然练累了,不如去锦儿的院子,吃些东西休息一下。”

“庭生哥哥,那些虫子又长大了,锦儿带你去看。”

匡庭生目光柔和,微点着头,“那庭生就打扰了。”

少年知礼,人又长得俊美,还很善良。她是越看越喜欢,打包回来的剩菜是不能招待人的,让传画带去与其他下人分食。

然后命采青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食,不拘什么,都弄过来。采青领命,小跑着离开。

檀锦很高兴,他喜欢庭生哥哥。可是庭生哥哥很忙,他不敢去打扰。

郁云慈看到小人儿的模样,不由得低头,伸出手指轻点一下他的额头。眼神宠溺,神色温柔。她的侧颜极美,此时瞧着很是温婉。

匡庭生眸光一黯,手按在胸口处,有些吃痛。不由得眉头紧锁,略有恼色。

他的神色被不经意抬头的郁云慈看到,她暗道,莫不是锦儿真的撞疼了庭生。庭生为了不让她责怪锦儿,所以才隐瞒的。

她心里有了数,带着他们进到锦儿的院子。

很快,采青便取来吃食。

灶下的杨管事有心,一直留着饭,温在炉子上。她和侯爷在外面用过,这些正好给庭生和锦儿。锦儿是吃过的,庭生亦是用过午饭。

不过方才练了一个时辰的剑,腹内确实有些空。

檀锦陪着他,两人用了一些。

吃完饭后,檀锦便拉着他去看毛辣子。三只毛辣子都活着,匡庭生看得连连称奇,谁都没有想过,这样的虫子也能养活。

“庭生哥哥,舅母说等天凉入秋的时候,虫子就会结茧子。”

“师母知道得真多。”

一大一小的男孩说着话,郁云慈悄悄地出门,如此吩咐采青一番。很快采青取来一物,递到她的手上。

她重新进屋,看着那还在说着话的两个人。都是锦儿在说,说今日折了两枝树叶,还指给庭生看毛辣子吃过的地方。

匡庭生听到脚步身,回头。

看到她,连忙站起身来。

“这个拿着吧。”

她把瓷瓶递给他,他眼露疑惑,“师母,这是什么?”

“消肿化瘀的药,无论是练剑还是磕到碰到都用得上。”

匡庭生盯着手中的瓷瓶,心绪复杂,耳根莫名奇妙地红起来。想了一想,收起瓷瓶,紧紧地捏在手心里,“多谢师母。”

她微微一笑,目光怜爱。

眼看着到了申时,匡庭生告辞。她送他出院子,然后目送他离开。少年走路的姿势有些像侯爷,不愧是侯爷一手教出来的。

侯爷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情商低。若是其他的男子,与别人共同进餐,哪有自己先走,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

何况她还是一个女子,并且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就他这样不解风情的性子,说不定以后注孤生。

也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入他的眼,她真想看看有朝一日那冷毅的男子,会化身为绕指柔。

墙角处,一丛兰草长得茂盛。

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真到能看到他铁汉柔情的那一天,正是自己离开的时候。

回头望着自己的院子,心头升起不舍。是人都有雏鸟情节,她穿越而来,最熟悉的地方就是侯府,最熟悉的人就是侯爷。

若是离开,那么……

一直过了三天,她都没有再见到那个男人。期间她接到将军府的口信,说是郁霜清要行纳征礼,请她到时候过府。

她当然不想去。

可是在外人眼中,她是郁家的姑娘。即便是嫁了人,也没有不回娘家的道理。若她真的不去,只怕正中方氏的下怀,自有千万句诋毁她的话在等着。

她靠在炕榻上,百无聊赖地敲着炕桌,有一下没一下的。

古代生活其实是很无趣的,约束多,娱乐的项目也很少。锦儿去了学堂,她又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今日该看的书看完,字也练了几页。

余下的时光,除了发呆,就是发呆。

好像…她有三天没有见到侯爷…

若不然,去请教侯爷,问问他的意见…

想到这里,她立马下榻穿鞋,心情竟有些急切。

左四没有拦她,连通传都没有就把她请进院子。她暗忖着,莫非在侯爷这里,自己还是有特权的?

临近校场,她停在树底下。

校场中并无别人,少年一人练剑,他的眉头一直皱着。间歇时,他用手按住胸口,眼神不耐且有些厌恶。

莫不是上次锦儿把他撞得不轻,怎么几天过去都不见好?

她想着,从树荫底下走出来。

看到她,匡庭生吃了一大惊,连忙站直身子,神情严肃。

“师母。”

“庭生,你与师母说实话,是不是锦儿上次撞伤了你?”

他抿着唇不语,心知自己只顾着懊恼,没有留意到有人进来。方才的动作必是被师母给瞧去,他开始痛恨自己的原身,为什么他要有这样的烦恼?

“不关锦儿的事,是我自己练剑时不小心。”他深呼着气,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却是不信,练剑怎么会伤到胸口,分明是上次锦儿撞到的地方。

“师母知道你心善,怕我责怪锦儿。可是你的伤不能拖着,若不然请个大夫来看一看,再开些方子,必是比自行抹药要强得多。”

一听她的话,匡庭生丕然色变。

“不用!师母,真的不用!庭生没有事…”说着他行了一个礼,“庭生今日练习时辰已到,要去换衣,请师母见谅。”

他把剑归入兵器架,朝另一间屋子走去。

她秀眉微颦,觉得他举止有些怪异。她都说了不会责怪锦儿,他为何还是不愿看大夫。从他的表现上来看,要说是讳疾忌医也不像。

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他有其它的隐疾,比如说心脏方面的。怕她担心,所以不愿意坦诚。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到自己的胸口处,那些柔软高耸,鼓鼓的发育良好。她自己是没有这么大的,现在的身子不光是长得美,身段亦是动人。前凸后翘,堪称完美。

以前,她曾羡慕过别人。同样是经历过发育之痛,为什么她就是长得比别人小?

等等,发育痛……

她脑子里似有亮光划过,抬眸望着那间屋子,陷入沉思。

景修玄从书房出来,就看到校场中呆立的女人。她一身的桃红色衣裙,垂袖束腰。身段姣好,婀娜动人。

那只纤白如玉的手正抚着胸前的隆起之处,似乎还揉弄了两下。桃色的衣襟随着她的动作皱起,颇为香艳。

光天化日之下,行为如此不知检点,若是被他人看到……

他眼神一黯,脸色跟着沉下来。

这女人,当真是…

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