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耳光抽得卫姨母不稳的身子又跌倒了下去。
卫姨母愣愣的捂着自己被抽的左脸,红肿的眼睛又冒了水光,怨恨的瞪着水珑,喃喃的哭喊:“疯子,你们都是疯子,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都是为了谁啊,我劳心劳神都得到了些什么啊。我不活了,你们谁也别拦着我,我不活了!”
水珑冷眼看着卫姨母撒泼,当机立断道:“来人,寻来三尺白绫,亲自送田夫人上路。”
卫姨母哭声截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瞪着水珑。
三尺白绫被人用托盘端上来,一名士兵拖着卫姨母走,卫姨母却死活抓着地板不愿。此时此刻终于明白自己根本不是水珑的对手,又急又怕的对水珑求饶,“白大小姐,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吧!我不想死,别拉着我,放手!啊……”见水珑不为所动的样子,卫姨母更急了眼,尖锐的大骂:“白水珑,你这是滥用私行,我没罪,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你要遭报应的,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这时候向阳带着士兵全部归来,身后还多了一个抱着包囊,穿着奴才装束的男人。
向阳将一本账册交到水珑手里,接着说道:“府邸内整齐藏放的财物都已搬出,一些摆设物件没动,以属下估计价值数千两银子。还有这位……”
向阳把奴才打扮的男人抓出来,口气不乏讽刺的说道:“这位田老爷打算携财私逃,被我们发现,正好抓住。”
卫姨母听到向阳的话后,双眼恶狠狠的盯着田壁湘,发了疯似的向他抓去,“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的妻儿都在这里受苦受难,你竟然打算独自私逃,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忘了这么多年来,是让你重新过上好日子,你的良心都被够啃了啊!”
田壁湘头发被她扯得刺痛,发狠的将她踹出去,大骂道:“你这个疯婆娘,老子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本事得来了,跟你有屁个关系,别每天跟我撒泼!”
他最恨别人说他吃软饭,靠女人。这么多年来,心中早已对卫姨母不满。
“白大小姐,这郡主府的事都是这个疯婆娘和她姐姐做的,跟小民没有任何的干系,您大人有大量,要怪就怪他们去,放了小民一条生路吧。”田壁湘其实之前早就在暗处偷看了好一会,见识了水珑的手段后,他才急急的回去收拾银两,伪装打扮后准备私逃。
没有想到半路被向阳他们碰见,二话不说就被抓拿住了。
水珑还没有说话,卫姨母便先大哭了起来,跌坐地上指着田壁湘疯骂,“你这个窝囊废,白眼狼,黑心肝的烂泥巴!你不要我也就罢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要了,你怎么不去死!”
“你这个恶婆娘,老子早就知道你恶毒了,连自己的丈夫都咒,你是不是早惦记着想我早点死,然后自己占了家产,带着儿子跟别人跑了!”田壁湘越骂越起劲,看着那边生死不明的田云晃,满脸怀疑之色,“谁知道这是不是我的种!”
“你……你!”卫姨母不可置信的瞪着田壁湘,气得气血不顺,似乎下一刻就会晕眩了过去。
水珑和白千桦等人看着这场闹剧,最终还是白千桦沉不住气,不悦的打断他们,“全部都给我闭嘴。”
田壁湘连忙献媚的应是,看着白千桦说:“白公子,这些真的和小民没关系,求您放过小民吧。”
白千桦瞧着他那窝囊劲儿,厌恶一脚踹上去,回头对水珑则是另一副少年乖巧的神色,说:“姐,我总算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老打我了。”
众人见了忍不住露出点好笑的神色。
水珑淡淡瞥了他一眼,再看着失神落魄卫姨母,淡道:“根据西陵律法,我有权将你们关押入牢,发配边疆,哪怕明目张胆的将你们杀了,也有一堆理由保全自己。”
田壁湘和卫姨母闻言都被吓得不轻,知道水珑说的都是实话。田壁湘当即就跪地磕头的求饶,卫姨母则咬着嘴唇流眼泪。
这份流眼泪的本事实在了得,似乎怎么都流不干净。
水珑盯着卫姨母说:“有个赎罪的机会给你,要还是不要?”
卫姨母暗淡的眼神立即亮了,哭喊了这么久的声音早就沙哑地不行,急急对水珑说:“要,自然要。白大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能饶了贱妇一命,贱妇一定做到!”
田壁湘也着急的说:“白大小姐有什么事吩咐小民就是了,小民必办得比这贱妇好……”
他还没说完,就被水珑一脚踹了出去。
卫姨母瞧见田壁湘那有口气出没口气进的样子,一阵解气又难受,狠狠的转过眼没有再看,反而是看着绑在木桩子上的田云晃,对水珑凄苦的求饶,“白大小姐,求你也饶了晃儿一命吧,晃儿年少无知,得罪了白大小姐……”
水珑打断她的话,“你事若办得好,倒可以给你儿子赎罪。”
卫姨母瞧见了希望,连忙点头。
水珑要卫姨母办得事不难,不过是要她拿出她的拿手好戏,见人就哭,每家每户的哭诉大夫卫氏的毒辣,宣扬大夫认卫氏让她做的事儿,只管说实话就行。
大夫人虚伪无耻,卫姨母也当仁不让,让她们狗咬狗,谁也别想痛快。
卫姨母听后立刻就答应了,她心里头对大夫人卫氏可恨得很。
小时在临康侯府,大夫人就是嫡女,让她嫉妒的不行。后来大夫人嫁得好,万事都压她一头。今日她派人找大夫人求救,一会都不见人来,心里就明白大夫人这是弃了他们,打算独善其身了。
自己在这里受苦受难,大夫人四年来万事不做却拿好处的最大头,如今事发却不管不顾,未免太寒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