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这一下砸中的正是头套着麻袋,手持匕首,凭借着声音定位,想要暗中偷袭水珑的白衣公子。
一袋子的银两,硬度可想而知。白衣公子被砸中脑袋,身体就飞了出去,足足两步开外才掉落下来,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嘶……
三位目睹了这一切的皇子都暗中吸了一口寒气。
这一手动作,真彪悍利落。
只是这一下对水珑来说只是开始,她提着银钱麻袋,徒当锤子来用,对着地上还哀嚎着的三个公子左右打击,整个深巷里就只剩下男人的哭喊哀嚎声,以及重物的敲打声。
一会儿后,水珑停下手,回头看向四皇子他们。
四皇子三人几乎同时后退一步,一脸谨慎纠结的盯着她。这样子,就好像是三个黄花大闺女,望着一个虎腰熊背,试图对他们做些和谐之事的恶徒。
水珑挑了挑眉,说:“你们似乎忘了做些是人都会做的事。”
四皇子和五皇子闻言,脸上的无奈更甚,无可奈何走到水珑面前,用眼神示意她要做些什么。他们可不会水珑这变声的本事,若是被人听出声音,虽不怕地上的人能拿他们怎么样,但到底不是做了什么光彩的事,不让人知道最好。
水珑嘴角一勾,然后慢慢将接下来的事情交代……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后,深巷里已不见水珑等人的身影,只剩下四个身体套着麻袋,只留下个鼻青脸肿的脑袋在外面的人茧,被挂在深巷的某棵树木的树干上。
一道身影从某处楼俨一跃而至,站在树木的四个人茧面前。
他站若虚竹,身穿一袭月牙蓝的宽简长袍,腰间挂着一根玉箫,潇洒的装扮不清雅。
如果水珑还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这人却是有过一面之缘,曾与方俊贤共聚茶摊喝茶的江湖男子,林之笑。
“有意思。”林之笑神色透着兴味,满眼笑意的看着被挂树枝的四人。
这种行为作风,倒是和那些魔门邪派的妖女相像,都是这么毫无忌惮。不过终究有不同的,相比起魔门邪派的妖女手段,她明显要有原则和冷静许多。
之前他在暗处看得分明,白水珑打人时看着恐怖,实际处处都不致命,只会让人疼。那些错位的关节根骨,也只是错位脱臼,并没有真的打断,只要稍微有些真本事的大夫,都能让他们复原。
“救……救命……”
一声低低的呢喃传入林之笑的耳朵里。
他看向那个肿着猪头脸,几乎看不出嘴型的男子。记得这人是被白水珑打得最惨的一个,哪怕最早被一银袋子抽昏了,水珑也没有放过他,尤其是那张脸和嘴,肿得都不成人形了。
林之笑看着那人,微笑说:“你的命安好无损,何来的救命。”
他们这点皮外伤,最多疼痛些天,根本就不会致命。
“你……是你……?”那白衣公子似误会偷袭他的人是眼前的林之笑。
林之笑没有去解释,他看着这树这人这麻袋茧子,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最近听到的有关白水珑的事迹,越发觉得眼前的一幕很是熟悉。
他又算了算身处的方位,等算出来后,忍不住笑了出声。
“哈哈哈,不如自挂东南枝,原来又是东南枝,有意思有意思。”
经万通坊和深巷里的事情之后,四皇子他们回返皇宫,水珑则带着沐雪和卫姨母回去了郡主府。
郡主府里已经准备好了午膳,见水珑他们回来后,经吩咐的端上来。待水珑和沐雪一起用完了午饭后,卫姨母也梳洗好了,穿着干净的衣裳,来到的水珑的面前。
“白……白……”卫姨母心里怕极了水珑,可想着之前是水珑救了自己,又不由的侥幸想着:难道白水珑对自己还是有几分亲情的?
这个一闪而逝,卫姨母明白不可能,又想起水珑亲手杀了大夫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好。
“你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哪怕卫姨母叫水珑一声侄女,她也不会有意见。一个称呼罢了。
卫姨母自然不敢这么叫,想了想,便唤着,“郡主。”
水珑将怀里的金属硬件拿了出来,询问卫姨母,“这发簪你哪来的?”
卫姨母在她的面前不敢说假话,立刻就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回郡主的话,这簪子是贱妇在一家普通发饰店铺中买的,不是真金铸的,不值几个钱。”
“哪家店铺叫什么?还有类似这种颜色品质的饰物?”
“店铺名为红梦轩,就在贱妇女儿香的旁边不远,那日贱妇去挑选时,倒是见到几样相同的。”
“好。”
这话题就此结束了,水珑没有要留卫姨母的意思,卫姨母却满脸为难难过,双眼又含着了泪珠子,随时都要哭出来。在水珑站起身时,猛的就跪在了地上,跪着头说:“郡主,求求你帮帮贱妇吧。贱妇家里的那口子是个黑心肝,迷上了赌。女儿香的生意不好,每次赚的钱财只够贱妇糊口,可有了这黑心肝的,连糊口都不够了。今日郡主也瞧见了,他不但偷了贱妇家中剩余的钱财去赌,还要将贱妇卖了。这,这……贱妇若一人回去了,非得被他打死不可,哪怕没死,又该被他拖去卖了。”
卫姨母说得满脸泪水,不似作假,满眼绝望和决绝,“倘若被卖青楼妓窑,贱妇宁可死了一了百了!”脸色一变,苦痛的呢喃着:“可怜贱妇还有个孩儿,贱妇舍不得他,怕他日后吃亏难过。”
“贱妇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若是平日,这样他人夫妻家庭的事情,无论卫姨母怎么哭她也懒得管。可今天她能得到苍吟的消息,还得多亏了卫姨母,所以心平气和的问了句,“你想我怎么帮?”
卫姨母听后,双眼一亮,期期艾艾的说:“只求郡主能帮贱妇向那黑心肝说句话……警告他一番,让他不敢再做出这样的恶事。”
水珑说:“一言威胁,能保持多久?”
卫姨母也知道这办法不妥,可她不敢对水珑要求过多。
水珑主动说:“这样的夫君,不要也罢。”
卫姨母大惊失色,连忙说:“郡主饶命!虽说那黑心肝无情无义,欺负贱妇这妇道人家,可他到底是贱妇的夫君,若是他出了个好歹,贱妇便成了寡妇,往后的日子……”
“我没说要杀了他。”水珑听出卫姨母是误会了,淡说:“可以休了。”
卫姨母摇了摇头,垂头丧气,“若是能被休,倒是比成寡妇好些,没了他,贱妇凭着女儿香这家铺子,也能将孩儿养好。可,那黑心肝必是不愿的,他,他这是要死死抓着贱妇,要贱妇一辈子给他当牛做马啊!”
卫姨母说着,眼泪又流淌不停了。
“谁说让他休了你。”水珑轻笑,眼底波澜不起,“你可以主动休了他。”
“啊?”卫姨母被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惊得目瞪口呆,跌坐在地。
“这事你自己想清楚。”水珑没兴趣继续看她哭诉,起身与沐雪交代了一声,然后赶往卫姨母话中所言的红梦轩。
这一去,足足过了晚膳的时间,临近夜晚时才回来。
“晚膳都在膳房里热着,小姐要吃吗?”沐雪对她询问。
水珑摇头,笑着说:“不用了。”
这次去红梦轩一趟,让她找回了四件苍吟的硬件,以及有关苍吟的一些消息,结果说不上太让人满意,可到底是有收获,是件喜事。
她一路走向卧房,准备进内阁的浴池里沐浴,忽然敏锐的察觉到沐雪神情有异,站的位置和她距离偏远,似乎不打算和她一起进卧房,表现得也是有意的疏离。
“怎么了?”水珑问。
沐雪神色闪过一丝无奈,“武王爷在里面。”
“嗯?”水珑没有多惊讶,然后对她笑了笑,“没事,你去休息吧。”
沐雪轻轻点头。
水珑则推门走了进去。
一入卧房里,一眼便能看见坐在软榻处的男子。
他姿态怠倦慵懒,浑身天成的举矜贵清雅,一手搁着扶手,撑着下颚。一手捧着摊开的书册,似乎正看书看得入神。优美的侧容在暖色的烛火照耀下,似染了层薄金,真似神仙人物。
他似乎没有没有察觉到水珑走近,神情姿态毫无变化。
水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仔细打量着他全身,却是找不到一点破绽。
他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己进来,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奇怪了。
不久之后,水珑终于发现了两个破绽——他的书,拿反了。一页书纸的内容,看得太久了。
哈……装得可真像啊。
可意外的,觉得可爱。
水珑不动声色,不急不躁的走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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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珑:“敢背地里说我男人坏话,找shi。”
炮灰:“我不要做猪头,不要做国宝,不要领便当!水大,工伤要负责,我要加工资!”
作者:“去,自挂东南枝。”
炮灰a、b、c、d:“噗嘤嘤不带这么欺负小龙套的。”
白衣公子的话说完,四周好友小声吸气,表情夸张兴奋,似乎听到了什么极为隐秘重大的秘密。皇家秘闻不能随意谈论,可耐不住每个人都有的八卦之心,男人一旦八卦起来,从来不比女人差。
“你所言若真,那可有趣了。”篮紫锦衣的男子戏谑着说:“西陵第一恶女,配西陵第一痴王爷,哈哈哈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乐事儿。”
“我倒想知道,武王爷练了那邪功,样貌越变也好看,会不会最后变成女人?七八岁的智力,他懂得人道吗?可不要最后满足不得那恶龙,被恶龙给活活吞了。”
他们聊得开心,声音实际放得很小,周围也没有什么人物,围坐着就他们一伙。现如今你一句我一句,大家都说了不该说的话,也不怕谁会出卖谁,便越聊越欢,欢闹得不得了。
水珑走到厢房门前的时候,回头看了几人一眼,将他们的面容记住了,再推门走了进去。
伴随着开门的声音,厢房内的人也都将目光看了过来。
方俊贤看着那跨过门槛,身穿红衣,脸戴面具的女子,脱口就喷毒液,“白水珑,你也知道自己没脸见人了?”
这话落下,四皇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冷冷看着方俊贤。
聪明人看到人戴着面具,就该清楚对方是不想身份被人认出来。因此之前就算有人猜到了水珑的身份,也没有一个人开口挑明。现在方俊贤一眼就道出水珑的身份,岂不是要告诉所有人,她白水珑临近婚期,竟和自己将来皇侄们来赌场这混乱的地方玩闹。
方俊贤也察觉到了自己言语的不妥,只是话已脱口,想收回也不行了。心中不明自己何为一接触白水珑就失了平日的冷静,还次次都会倒霉透顶。
水珑看也不看他,走到赌桌前,手指拿起一块银子,随意地抛了抛,问四皇子他们,“中午了,还要玩吗?”
“不玩了,不玩了。”六皇子摇头,说:“今日答应了陪母亲用午膳,再不回去该赶不及了。”
四皇子笑叹,“今日看了白大小姐露的这一手已经够让我自愧不如了,要是再看白大小姐玩下去,我怕是要被打击得没脸出来见人了。”
方俊贤忽然说:“这些银子是你赌赢的?”
他没有想到,那位闹得他赌场无计可施,只能将他请来的赌术高手,竟然是白水珑。
她到底还有多少别人不知道的本事?
方俊贤又看了眼沐雪,这时候才想起来,这女子可不就是在郡主府瞧见过的那位么。
“嗯。”水珑微笑的应了声,说:“不知道贵赌坊有没有麻袋,这么多银子,我双手可拿不走。”
方俊贤觉得她这话就是有意的气自己,一抹冷笑勾上嘴角,“白水珑,明人不做暗事,你既然有胆子明目张胆的对付我,怎么就没胆子将话说明白点,转着玩儿挑衅有意思?”
“对付你?”水珑满眼惊讶。
她面具还没有取下来,让人独独看到那双眼眸,眼部的弧线美丽,眼珠子更黑得透彻,尤其是这双眼睛渗满情绪的时候,波光潋滟得动人心神。
方俊贤看得一怔,不自觉的就产生了自我怀疑。莫非真的是我误会了?
然后,水珑接下来的一句话轻柔话语,却将他的怒火逼到了极致——
“你也配?”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轻轻柔柔的随意语调,却似钝刀似的扎进方俊贤骄傲的内心,鲜血淋漓。
厢房内的气氛顿时沉重极了。
四皇子三人也被水珑这样嚣张的侮辱言语吓了一跳。
一直以来水珑和他们的相处都是不近不远,言语淡柔温雅,态度从容自在。让他们一度的忘记了这位是祁阳城里盛传已久的恶女,残虐古怪、嚣张跋扈这些不好的词汇统统都在她的身上用到过。
只是眼看着方俊贤被气得铁青的脸,以及因面具遮挡看不见神色,一身从容清闲站着的水珑。无论是向来会做老好人的四皇子,还是谦逊知趣的五皇子,以及爱玩爱闹的六皇子都没有说话劝和,反而隐约可见他们神色带笑,似对此局面很是喜欢。
没错,他们是欢喜的。
上次方俊贤落了他们的面子,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始终不满。只是方俊贤身为尚书公子,本身底蕴不弱,身边广交权贵,让身为皇子的他们也不好当面给他难看。
这回水珑能让方俊贤出糗,他们自然乐得期见。
“我也配?”方俊贤怒极反笑,重复着水珑的话语,一双凤眼密布着血丝,冰冷彻骨得极为可怕。他直勾勾的盯着水珑,似乎要将她看死了过去,紧接着就见他站起身来。
当众人都以为他这是要对水珑动手时,却见他站在原地没动,反而吩咐身后小厮的,“去拿麻袋过来。”
灰衣小厮愣愣的应了声,转身便走。
水珑不紧不慢的说:“要五个,每个成人大小的。”
灰衣小厮不明白水珑这话是什么打算,更不但开口去询问,见方俊贤没有反对,拔腿便跑了出去,似乎身后有什么恐怖的凶兽追赶。
赌房里,大多人都不明白方俊贤这一举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示弱了?
“文轩阁那件事,也是你授意的?”方俊贤朝水珑说。这话听着似询问,但是他那毫不意外的神色,显示着他自己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需要任何人的回答。
水珑眯眼浅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好。”方俊贤笑了。
他这一笑,别说旁人吓了一跳,就连四皇他们三个也惊了,心中对方俊贤的顾忌更深了一分。这人平日高傲得似不懂变通,那天在他们面前也是毫不退让,今日招到白水珑这样的不屑,竟还能隐忍不发,笑容自然,足见他心思深沉,并不是真的不懂变通的人,却忍性十足,实非他这个年纪的青年人该有。
这人,得防着!
三位皇子内心都有这样的觉悟。
方俊贤这一笑,清邪犀利,宛若染毒的尖刀,散发着诡异迷人的光晕。
“终有一日,你会知道我配不配。”
他轻轻说,含着笑意。双眸却密布着血丝,让人清楚他其实是生气的,还是非常的生气。那眼神让旁观者看着都心惊胆战,偏偏与他对峙水珑从容依旧。
莫说水珑不会被他的眼神吓到,就算真的会被吓到,她也不会退让。你退让了,对方也不会放过你,何正面迎击,说不定还能博出生天。
一句‘你也配’的确是水珑有意激怒方俊贤,她早已说过:不让她好过的人,她自然不会对方好过。既然胆敢主动先来招惹她,就要有被她反击的觉悟。
这时候小厮拿着麻袋回来了,战战栗栗的将麻袋交给水珑。
这麻袋正如水珑说的,每个都足有一人大小。她取了一个将银两都装进去,足足装满了大半袋,带在手里颇有重量。她随意将这大袋银两拖着,然后往往外走去。
这形象看得众人一阵呆愣,四皇子三人更是无语。
五皇子开口说:“何不换成银票……”
“我就喜欢真金白银。”水珑淡淡的一句话打断了他。
五皇子嘴角一抽,心中忽想:这钱财不多还好,若多了,放在一个地儿,怕是有事想搬都搬不走,岂不是碍事的很。这兴趣爱好,却是符合她古怪的个性。
沐雪推开门,方便拖着银两袋子的水珑行走。四皇子他们无奈,随着走了出去。临出门时,六皇子回头看了方俊贤一眼,却见他密布着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水珑不放,脸上的笑容已经淡化了,形成一种压抑的冰冷。
这样的神色目光让六皇子心头暗跳,总觉得这目光不怎么像是看仇敌的眼神,反倒像是……像是什么呢?六皇子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古怪纠结的很。
“六皇子。”
一声柔雅好听的叫声传来,六皇子回神,抬头朝前方看去,见是水珑叫自己,连声笑应:“怎么?”
“有一件小事想让六皇子帮忙。”水珑边走边说。
她嘴里说着小事,六皇子可不敢随便相信真的只是小事,所以也不急着答应,只说:“说来听听,若不是好玩的事情,就别找我了。我这个人,除了玩闹,别的本事都没有。”
水珑一声笑,“当然。”
六皇子心头一跳。这话听着,这么好像就听着自己落套儿似的?只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寻求帮忙的还是白水珑,他也只好应说:“那你倒是说说看?”
水珑停下步伐,隔着面具朝六皇子耳边轻语。
六皇子看着她靠近,鼻子嗅到一股清淡迷魂的香味,心中意外这是何种胭脂,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腻味,好闻的紧。接着听清了水珑说的话,收敛了内心别的想法,面带疑惑问:“这有什么好玩的?”
“六皇子帮不帮?”水珑说。
“帮,这等小事,你白水珑都开口了,我哪里还有不帮的道理。”听水珑说的事儿的确是小事一桩,六皇子心里安稳了,当然不会拂了她的面子。
“你们说的什么秘密?”四皇子问道,心中好奇什么事情竟让白水珑向六弟开口求助。
“想知道?”水珑轻笑,“也不是不可以。”
四皇子和五皇子面面相窥,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内心偏偏好奇的紧,实在纠结。
水珑没有给他们多余纠结的时间,将手中多余的四个麻袋交给他们和沐雪一人一个,等他们接手了后,转身就往赌坊外面走,笑说:“等会就知道了。”
一国皇子手拿粗劣的麻袋,形象实在不怎么好看。
只是看着前面行走的水珑,四皇子和五皇子忍了忍,还是不敢把手里的麻袋丢了。只能无奈的将之折叠小些,塞进袖口内袋内藏着。
他们往离去的方向走时,六皇子则向大厅休闲的茶座走去,一路走到了正聊天聊得欢乐的四位公子面前,一脚不轻不重的踹下他们围坐的桌子桌脚,发出的响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然后笑着说:“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啊?”
四位男子先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打扰惹得不高兴,一人忽认出他的身份,脸色闪过惊吓,连忙起身行礼,“见过六殿下。”
另外三人见了,面色都发生了变化,个个起身。
“别紧张啊。我就是无聊,想找你们一起玩玩。”六皇子说得轻松随意。
四人面面相窥,不敢拒绝疑他。
这时候,水珑等人已经走下了楼梯,到了万通坊的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