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绛紫听到他的声音,双眼刹闪耀明亮,绽开灿烂的笑容,轻声说:“原来武王爷记得绛紫。”
她就知道,以自己的容貌,怎么会比不上白水珑。武王爷虽然冷清,可是对自己还是有印象,且还知道自己的家世,明显是对自己有着兴趣的。
不止是她,连亭子里的长孙泺寅听到长孙荣极的话,也不由诧异。能让荣极记得的女子,这可不一般。比起双刃剑的白水珑,这个朱绛紫要容易控制多了。如果能让荣极迷恋上这个女子,再好不过。
“哈哈哈。”长孙泺寅笑着,将杜雨漓抱进怀里,说:“真不愧是护国公家的女儿,这份容姿气度实在少有。朕听闻,朱家的小女儿曾在江湖中游荡过些日子,倒是和荣极很是相像,两个年轻人也更有相同的兴趣聊才对。”
长孙泺寅对朱绛紫挥挥手,温和说:“绛紫啊,你就帮朕陪荣极在这御花园四处走走,好好聊聊。”
“是。”朱绛紫自然乐意之极。她抬头又朝长孙荣极看去,就见他清冷的神情忽然生了变化,那双无时无刻透着无趣冷淡的眸子生了波澜,竟投射出日光的绚华让人只觉得心中一震,再不敢正眼而视。
他的嘴唇也轻轻的上扬,形成一道至真的笑容。他的眼眸看着前方,那难得的笑容神情,像是昙花一现般的珍贵,勾得人心魂尽失。
在他面前的朱绛紫觉得心脏都快要跳了出来,双眼的眼眶都泛了桃红,痴痴的看着他的笑容。好一会才回神,脸颊已经嫣红得像是能够掐出水来,声音充满着惊喜娇媚,“武王爷,绛紫……”她差点脱口就将告白说了出来,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朝他走去,伸手想要挽住他。
他对我笑了,他怎可笑得这么好看。
他是喜欢我的罢,要不然怎么会对我笑得这么的温柔。
朱绛紫内心雀跃的想着,没有看到前方万春亭子里面长孙泺寅和杜雨漓变化的脸色。也自然不会知晓,在她的背后缓缓走来的红杉女子。
长孙荣极的心思都被走来的水珑占领,当察觉到陌生胭脂气息靠近的时候,垂眸一看便见朱绛紫距离自己已经不足半米,对方的手也只差分毫就要碰触到了自己的手臂。
他想也没想,内劲朝外震开。
朱绛紫就觉得自己像是撞到了一面高墙,然后反弹出去,摔到了地面。
“武王爷?”朱绛紫不明白长孙荣极怎么突然翻脸,双眼红红的好不委屈。
长孙荣极没有理她,大步朝水珑走去,“阿珑。”
虽然清淡却掩不住轻柔温度的口气,让所有人明白,他对待白水珑的不同。
朱绛紫脸色巨变,猛的转头朝身后看去,视线中出现那道大红炫目的身影后,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以及掩饰不住的嫉妒。
西陵皇宫的御花园,无论远观还是近看都是一处令人心情惬意之处。一座座亭榭均玲珑别致,疏密合度。亭外百草生机,流水清澈,水中游鱼生动。在池塘上有假山嶙峋,假山周围浓荫翠华欲滴,比别处多了几分凉爽之意。
这时候御花园的万春亭里面,相对坐着两人。这两人都是男子,一人穿着明黄色的锦衣玉服,年纪看着已是中年。在这人的对面坐着的是个少年与青年之间年纪的男子,男子容貌秀美隽俊无双,让人一眼看后就难以忘怀。
这两人正是当今皇上长孙泺寅和武王爷长孙荣极。
万春亭外围绕着几名宫女和公公,一个个低眉顺眼的候着。
“荣极。”
长孙泺寅对长孙荣极唤道。没有听到回应,抬头朝他看去,见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又一次的唤道:“荣极,荣极!”
外面候着的奴婢们面色看不出变化,心底却对长孙荣极很好奇。心想着,这位武王爷真是太大胆了,对皇上竟然这么的忽视,难不成以为自己还是先皇最宠爱的皇子吗。
也许是长孙泺寅最后那一声呼唤比较重,终于传入了长孙荣极的耳朵里。他眼眸里闪过一抹不渝的光彩,不高兴长孙泺寅的叫声打断了他对水珑的念想,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长孙泺寅无奈说:“皇兄叫了你好几声才应,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长孙荣极没有兴趣和他聊水珑,无趣的松了身子,侧眸看向御花园的别处,心想:不知道那只小火狐玩的怎么样了,现在可有想着自己?
他的走神被长孙泺寅看在眼里,无疑是不给他面子的表现。只是从小到大,长孙泺寅不止一次被这个弟弟拂了面子,早就习以为常,心底的不满怨愤却没有习以为常,反而越忍越深。
“说起来,我们兄弟两也有好多年没有见了。”长孙泺寅对一名宫女招招手,让她拿来了棋盘放在桌子上,然后拿着白子落下棋盘,温和说:“还记得当初我已年近中年,你才小小一个童儿,下棋却还下不过你。父皇也有先见之明,给你取名荣极,寓意着你能将西陵带入极致的荣华巅峰。”
“哈哈,荣极再和皇兄下盘棋如何?”长孙泺寅将黑子推到他的面前。
长孙荣极垂眸看了一眼,动也不动说:“没兴趣。”
长孙泺寅似乎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大度的笑了笑,就自顾自的一手拿白子,一手拿黑子的下棋。偶尔抬头见长孙荣极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内心也不由的奇怪。难不成荣极真的是在想白水珑,那个白水珑何德何能竟然让荣极在乎成这样?
“荣极,说实话,这皇帝啊,皇兄坐得有些累了。”长孙泺寅突然说。
这话落下,周围的宫女宦官将头垂得更低,恨不得自己的双耳都聋了。
长孙荣极稍稍的抬头,看向了他。
如果是平日里,长孙泺寅提起这个话题,他一定不会在意。只是之前水珑正好也说起了这个话题,这才勾起了他一点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