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珑的出现给南云城百姓们带来无与伦比的震撼。
从一开始的窒息呆滞,一个个差点被憋得断气,惊醒后剧烈的喘息声就不断的响起。只是这喘息声也透着压抑,好像声音太重了聚会打破眼前的如梦似幻的画面。
他们震惊,他们惊愣,此时此刻方才明白,传闻并非虚假,他们的城主,的确是绝色。乃至绝色都难以形容,那种美好已难以用言语去描写述说。只有天地的钟灵毓秀才能凝结出的天然颜色。
在这样的寂静中,绿菤等人一个个的也上来了高台,恭恭敬敬的站立在水珑的身边。
这一次,是水珑正式出现在南云城百姓面前,也是她立威之日。
水珑立在案几之前,面对台下众人,神态从容不迫,微笑说:“我名为白水珑,西陵正命南云城城主。从诏令下达,南云城就是属于我的领地。没错,我的,不属于西陵,独属于我的领地。你们可以理解成为独立的一块国家,这国家的皇上就是我白水珑,你们要忠诚服从的人,也只有我白水珑。”
这番话语下来,可以说是大逆不道。偏偏细细品味中,又道不出水珑的错。
正如她所言,这块领地已经独属于她水珑。虽然她水珑身为西陵国的国民,只要她不想的话,那么南云城一样可以反抗西陵皇权。
南云城百姓们愣然。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眼前冰肌雪肤的绝色女子,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霸道的话语来。偏偏她的口气那么的轻描淡写,又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矛盾得令人心情莫名,便是不由的沉默呆愣下来。
水珑坐上身后的大椅上,目光从台下众百姓转到了台中被绑着的男子们身上。
“城里不少人都听说过我的传言,大概知道我的身份。有关我的传闻是怎么样的?残暴不仁?嗜杀如命?古怪疯癫?”她轻轻一笑,笑声清妙,让众多男人们心神一荡,却听水珑声音忽然诡异的幽冷,“这些我并不否认。”
众人随着她这句话落下,从脚底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气,一直窜入心坎。
在台中被帮着的那几人更加害怕的颤抖起了身子。
水珑轻缓笑说:“从我来到南云城,虽然长居城主府,可是对于外面的情况并不是一无所知。我吩咐人购买你们的土地,有人感激也有人怀疑更有人恶意猜测,贪得无厌。”说这话的时候,她余光朝台中被绑男子们轻扫去。
“在大多人的眼里,我是个不知道人间疾苦,用伪善来满足自己虚荣的傻子。”
在后面的虎子听了这话,立马就想要否决,嘴巴才张开就人捂住。那人冷冰冰的警告看着他,这时候根本就不是他该说话的时候。
虎子不算聪明,却也不傻,立即明白这人的意思,愧疚的低头不语。
台下周围的百姓们,大多都心虚的低头。水珑的话正中他们的心思,他们大多人着实都是这样想着的。这时候被水珑如此轻描淡写又笃定的说出来,有种被人挖空了心底秘密的空虚不安感。
“你们有这些想法没错,只要还没有做出实质损害我利益的事情,我不会计较。不过,一些得寸进尺的人,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水珑说。
这时台下的百姓们大多都明白了水珑的意思,也大概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在台上被绑着的那些人,一定就说她嘴里说的得寸进尺的人了吧。
水珑朝绿菤看去一眼。
绿菤明白她的意思,走前面一步,冷着脸字字清晰的将台中几人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出来,紧接着说:“按照律法,侮辱城主者,轻则收监入狱,重则当即处决。”
“呜呜呜!”台中的男人们脸色煞白,也有不甘愤恨者。可惜他们嘴里被塞着白布,让他们没有办法说出任何求饶或者恨骂的话,只能发出这样莫名的声音。
原本安静的气氛被绿菤这番冰冷无情的言语态度带入沉寂。
这时候他们真正的醒悟,从水珑带来的幻妙中醒来,感受到了紧张和畏惧。
水珑清清淡淡的声音不大,却足以在寂静的气氛中传达给在场的任何人,“你们是我的城民,我有责任给你们繁荣安稳,同时你们也该付出你们该有的忠诚和信仰。”
徒然,她的声音凛冽,“就像这孩子说的,我想要你们的土地,不需要购买也可以明抢,你们有本事拦着我。我不是傻子,只是作为领导者,给你们该有的尊重和平等,不过这份尊重和平等只会给真正属于我的人民,至于有损我的外人又或者‘刁民’……”
水珑没有明白的向他们说些什么,紧接着发生的一切就足以向众人证明了她的答案。
一道劲力从水珑的指尖探出,谁也没有看清楚,便见台中一名壮汉被穿透了脑门,鲜血喷发,人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便轰然的倒地,溅起波波的尘灰。
台下的众人先是一怔,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也许是壮汉死的太快,死得太突然,让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错失了第一时间惊叫的机会,让场面呈现出一种更加诡静中。
死人对南云城来说并不难见,不时就会有人被抛尸街头,或者饿死家中,甚至于乱刀砍死的也有。像是壮汉这样被一瞬杀死,对于南云城的百姓来说,算是死相普通的了,不足以让人多吃惊。
让他们真正吃惊的反倒是这一幕出至水珑之手。
他们的城主大人,不仅生得倾城绝色,竟连身手也这么高深莫测。
这一刻,南云城百姓们的心情是复杂的。
南云城城主是一位女子,对于这一点,他们的抵触并不深。反正南云城就是个死城,什么好处都没有,管你城主是男还是女,最坏的生活他们都已经体验,也不怕城主的为难。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城主一来就给他们带来这么多的改变,不仅灭了城内的毒瘤们,还给他们带来巨财。
他们一度庆幸城主是个女子,因为只有女子才会这么心软痴傻,做出这样任性的事情。
只是这一刻,他们忽然明白了。他们的城主并不傻,也并不心软。她有身为一位城主的冷酷威严,该狠的时候一点都手软。她是一位真正的城主,并不是个任性妄为的小女子。
南云城有城主了,南云城即将有规矩了,会有人惩戒那些犯错的恶人,也会有人真正的管理南云城。这样会给南云城带来改变吗?又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台中央,伴随着一人的死去,剩下被绑着的人都慌了。一个个不仅发出“呜呜”的声音,还挣扎着身子,想要引起人的注意力,也想要博得一线生机。
水珑杀了一人之后,就没有继续动手,对众人淡淡说道:“你们卖掉了土地房契,为的什么我大概都清楚。我话放在这里,你们要离开南云城,我不阻止,不过一旦离开南云城,那么就不再是南云城的人。”
全场百姓一愣,却没有人反驳。毕竟在他们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一旦离开了南云城,他们就不会再回来这里,是不是这里的人,也根本不重要了。
水珑说:“也许你们会担心失去了土地房屋的你们,该怎么继续在南云城生活下去。这一点我已经有了决断。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南云城会持续建业,你们可以为此工作,我会提供给你们吃住和工钱,等一切进入正轨之后,土地和房屋不会少了你们。”
百姓们再被怔住。原来他们的城主大人早就想好了对他们的安排。
只是到底是什么工作,不但给他们工钱,还会给他们提供吃住?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只会银子进账的份,不会有别的花钱的地方?
他们的城主大人真的不是傻子吗?
众人不由的再次怀疑。只是这次的怀疑却没有任何的恶意,只是找一个纾解内心不可置信的理由罢了。
水珑会做亏本的事情吗?答案当然是:不会。
这时候她的所作所为都只是投资,只等以后的回报。
现在的南云城就是一块还没有经过打磨的原石。打磨这块巨大的原石,需要庞大的人力物力。她不会让外人来掌握属于她的这块地方,所以才要留下这群南云城的原住民。
一个城市需要人,没有人的城市算什么城市呢。只用她带来的人,根本就不足以完成她的计划。南云城的原住民虽然并不团结,可是生活这样环境的他们更加谨慎多疑,且对于西陵没有多少的归属感,对当朝国君也没有多大的信仰,更容易被水珑掌握成为真正的自己人。
她相信,只要现在留下大多的原住民。一旦南云城步入正轨,加上水珑的恩威并济,让这群原住民尝到了好处,对于未来经由他们一手创造,且看着成长起来的南云城,毕竟有着绝对的归属感,对水珑这位城主也会有相当份量的忠诚敬畏。
事情做到了这一步已经差不多了,水珑并没有多留,将事情交给绿菤后,独自回去了城主府。
她回来时候并没有被守门的人发现,等到了大院的时候,就见到楼瑱竹就坐在院子里。
只是这时候他的处境似乎有些不妥。
只见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一名身穿蓝紫色长裙的妖娆女子。
这女子侧容的弧度优美,鼻子挺翘,朱红的嘴唇像是能滴出水来。一双弯弯的柳眉,柔媚的眼眸轻轻一眼就能让男人酥了骨子,尤其是当她笑着的时候,眼波宛若秋水,晃动之间深情种种,让被她注视的人觉得自己就被她深爱已久。
女子站姿看似普通,却犹若无骨,离楼瑱竹的距离不近不远,恰到好处。她细长的手指挑起楼瑱竹的下巴,“咯咯”笑着,嘴唇轻轻挪动,不知道对楼瑱竹说了些什么情话。
水珑见此,饶有兴趣的看戏。
只是楼瑱竹却眼尖的一眼就瞧见了她到来的身影,唤道:“城主大人”
这嗓音一转三绕,就好像是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无辜委屈的像自家的夫君求助一般。
水珑眼角抽了抽。
正在调戏楼瑱竹的女子却像是炸毛的猫咪,周身的汗毛一竖,浑身的妖娆气息荡然无存,转身看向水珑时,那神情别提多纯良了,对水珑讪讪一笑,“主子,红燕不知道……”不知道,这人竟然和主子有些特殊的关系。
水珑不用想就知道她没说完的后半句要表达的什么。
她慢悠悠的说:“我有说什么吗?”
红燕:“诶?”
水珑瞥了楼瑱竹一眼,“你可以随意享用。”
红燕立即明白了水珑的意思,转头瞪向楼瑱竹。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如此亲和纯良的男子,之前那神情竟是装得?最可恨的是,自己竟然丝毫没有怀疑,一眼看着就相信了。
楼瑱竹故意伪造出来的误会被水珑挑明,却没有半点尴尬的神态,对水珑说:“城主大人,小生不是一道菜,更不是红燕姑娘好的那口菜,只怕红燕姑娘闻闻都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