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吗?”圣尊不耐的声音响起。
梁蝶儿回神过来,才发现自己之前竟然一直盯着水珑不放。他胆战心惊的看向圣尊,先想到的不是自身的安全,而是……这这这这,这难道是圣尊吃醋了吗!
“主子,蝶儿脑袋有点儿晕!”真晕,一直处在晕眩的状态中。
“去河边洗洗,清醒会吧。”圣尊出了一个好主意。
梁蝶儿脸色一僵,看向冯岂非的两个随从。他刚刚是不是对他们说过什么河边洗澡的话。
“要不再想想别的办法?”圣尊见他没动,再度说。
“蝶儿觉得洗洗是个好办法!”再想别的办法?只会更倒霉罢了!梁蝶儿秉着自己倒霉也绝对不让别人好过的好脾性,故作深意的说:“正好小非也在河边洗澡呢,人家最喜欢鸳鸯浴啦!”说完,迅速起身朝有河的地方而去。
“妖人,休得侮辱我家少主!”“快追——!”两个忠心的随从听到梁蝶儿的话,面色大变,立即拔腿朝梁蝶儿追过去。
花一和花二发出‘咯咯咯咯’的奸笑。
水珑看向俩人,指着还剩下的野味,说:“自己吃得自己弄。”
花花两兄弟心情非常好的答应下来,有了前车之鉴,回答的时候看都不敢看水珑,心想:真好啊,再多点人被少爷看上收为随从奴仆就好了,他们这些做前辈也就算是熬出头了。
冯岂非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梁蝶儿不见了踪影,对此他显然安于乐见,将包囊里洗干净的番薯和一坛子加热了清酒放下来,还有几个小罐子,对水珑和圣尊解释道:“奴才擅作主张取来了些烧烤的配料。”
圣尊点头,说:“本想叫你再跑一趟。”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冯岂非顿时无言。您到底是之前没有想到,还是有意的折腾奴才啊?
圣尊像是猜出了他内心的想法,淡淡说道:“这是在锻炼你。”看向冯岂非一眼,“痛了才记得住教训。”
“少爷教训的是。”冯岂非非常诚恳的接受教导。
圣尊拿着番薯,一转头看向水珑,口气浑然就是另一张变化,单纯干净得像是常年隐居山谷的清润公子,“这个要做什么?”
水珑用棍子拨了拨火堆,挖了个小坑,“埋进去。”
“这个我知道。”花二笑起来,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特别有趣又怀念的事情,眼睛里面全是笑意,说道:“小时候我和哥专门去偷别人家的番薯,就用这种办法烤着吃。”
花一也笑了起来,看向花二,感叹说:“那段日子我们就是靠这个活下去的。”
冯岂非看向两兄弟一眼。从他们话里,品味出两人小时候的日子绝对过得不痛快,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艰难艰苦。
“不快点动手的话,就没坑给你们了。”水珑戏谑的说,轻笑声在夜色中清越悦耳。
花一和花二被她轻松随意的语气带动了,一时忘记了眼前两人的身份,看着水珑拿着棍子挖坑埋地瓜,不大的火堆再埋几个就要没地儿了。两兄弟连忙也拿着棍子找地,看那棍子强势的行为,就跟老鼠抢地打地洞似的。
圣尊哪里看得了别人和水珑抢,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地儿也不行,嘴唇微启就说说话,就听到水珑的声音响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到时候就你没得吃。”
圣尊看向她,纯良说:“你埋了那么多,分给我不就好了。”
水珑的回应是微微一笑,纯善柔和的笑容,那眼神透出来的狡黠光彩,却分明像是在说着:你觉得可能吗?反正我觉得不可能!
圣尊哑然失笑。
他的笑声就好像是一个预兆,让一时得意忘形的花花两兄弟惊醒。两兄弟回神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跟水珑抢地的事情,顿时满头的冷汗流淌。他们是疯魔了吧疯魔!居然干出这么找死的事,所以说他们现在还活着,真是老天爷保佑了吧!
很快,他们就发现,不是老天爷保佑了他们,而是有水珑这个保命符存在。
两兄弟对视一眼,他们似乎发现了,往后保命的最佳办法。
冯岂非很奇怪主仆之间突然好起来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就好像眼前的少爷是再好不过的少爷,可以不顾主仆之间的身份地位,和下人们打成一片。
自己又出现幻觉了吧!冯岂非这样想着,然后环顾四周,面上不由的浮现疑惑之色,想了想还是靠近花花两兄弟身边,对两人低声问:“我两个随从还没有回来过?”
“回来了啊。”花一说,晃了晃手里拿着的木棍,“没回来,这兔子哪来的。”
“那人呢?”冯岂非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花二状似不在意的说:“他们啊,和花蝴蝶去洗鸳鸯浴去了。”
“……”冯岂非硬生生的忍住咆哮的冲动。脚步来回的走动,最终化作一声低叹,心想:是少主我连累了你们啊,怎么说少主我现在也算是他们中的一员了,那花蝴蝶应该不会要了你们的性命吧。
只是冯岂非似乎忘记了,这世界上有的时候,丢了性命并不是最可怕的,反倒是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痛苦。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花蝴蝶依旧一身洁白中衣的打扮回来了,表情非常的惬意。
水珑看到他的时候,觉得现在如果是现代,他应该叼着一根烟,大摇大摆的走来会更加的形象。
冯岂非苦苦的遥望,终于看见了花蝴蝶身后脚步趔趄走来的自家两随从。见两人脸色苍白,木着脸都难以掩饰受惊过度之色的样子,他森森的感觉到了忧伤——是少主对不起你们啊!
“少主!”两个随从看到冯岂非,就好像小鸡仔看到了鸡妈妈,充满激情的叫唤。
“诶!”冯岂非柔情的应了一声,张了张嘴,像是想问什么,都有些难以齿口,满眼复杂的看着他们,“你们,……还好吗?”
两个随从色变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冯岂非,结结巴巴的解释。
“少主,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想歪了!”“少主,我们是清白,真的是清白的啊!”
“……”冯岂非想说,他一开始真的没想歪,不过听这解释,不由的就真的有些想歪了。一想到某个可能,他眼神不由自主的瞄到两个随从的下身。
两个随从就好像是被侵犯了黄花大闺女,一脸悲愤又着急的看着冯岂非,悲伤的尖声叫道——
“少主,我们真的没有,我还能娶媳妇的!”“少主,您要相信我们,真的要相信我们啊!”
“……我相信你们。”冯岂非头痛的说道,“所以你们别再解释了。”越解释越觉得乱啊,哎……“是少主我对不住你们了。”
两个随从:“……”少主,为什么觉得您根本就没有相信我们啊啊啊啊!
梁蝶儿朝三人这边看过来,勾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笑得一脸的娇羞又妖媚,“飞镜少主,你们家的两位,真的还有爱呦!”
冯岂非默然,对两个随从说:“你们今天先去休息吧。”见两个随从还有话要说的样子,他先打断了,“我相信你们,真的!去吧。”
“……”两个随从黯然伤神的离场。
梁蝶儿蹲回火堆边,浑然一副乖乖公子的样子,不多言不多语。
水珑注意到他一头黑发披散下来,一眼就可以看出冰冷的湿意。他没有用内力护体,所以在这样冰冷的空气中,都有些结凌了。一袭单薄白色的中衣,一头漆黑湿润的发,配着嫩白俊秀的面庞,以及乖顺安静的表情,这样的梁蝶儿可以激发所有女子的母性细胞,让人恨不得抱进怀里好好的疼爱。
只怕谁也想不到,安静下来后这么惹人怜惜的一个男子,竟然会是江湖赫赫有名,无论男女见了都会排斥的怪人花蝴蝶。
水珑将视线转向圣尊,心想这人身边的人似乎都是这么的古怪,性格分明强烈,又非常的矛盾。
“你可怜他?”圣尊对她疑惑的问,视线飘过花蝴蝶一眼。
一直不动的梁蝶儿有了反应,抬起头用水蒙蒙的杏眼盯着水珑。
“不。”水珑笑着说,耸了耸肩,斜睨向梁蝶儿,“他不需要,我也没有那么多同情心。”
梁蝶儿眼中闪过惊讶,对上水珑视线的时候,更是略微一惊,竟是有种被对方看透的感觉。不过他并没有躲闪水珑的视线,嘟着嘴巴说:“少夫人,人家最需要的就是可怜啦,最好全天下的人都来怜惜人家才好。”说着还朝水珑眨眨眼睛。
“眼睛痒了?”圣尊不咸不淡的说。
梁蝶儿立即又规矩了。
水珑没有兴趣去揭穿梁蝶儿的谎言,像梁蝶儿这种人就和花一、花二差不多,他们表面上吊里郎当,没心没肝的好像天下间根本就没有他们真正在意的事情,性格极度的分明古怪,实际上内心深处都有一处不容他人窥视的逆鳞,也就是造成他们这幅德行的原因。他们表现得极度自信,便同样得极度自卑,有着无比强烈的自尊心,容不得他人的同情可怜,却又非常渴望别人的认同和接纳,矛盾得不可思议。
这种人很危险,一般人贸然去接触的话,只会伤人伤己。
然而,矛盾的是这种人又是最安全的,一旦真正的走进他们的心里,他们就会忠心不二。
因此,这样的人就好比双刃剑,用的好伤人用的不好伤己。
圣尊属于用的好还是用得不好的呢?
水珑拿着小罐子的配料往烤肉上撒着,笑了笑。
他不属于任何一种,因为他有绝对的实力,强势的拿捏,那刀刃也无法伤到他分毫。
“香。”圣尊的笑声传来,像个馋嘴的童儿。
水珑说:“没有十香烤肉一半的香。”
看着水珑垂涎怀念的眼神,圣尊不禁失笑,却故作不高兴的说道:“你就这么惦记这它?答应去我那处玩,也只是为了这个?”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了什么?”水珑一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的吗’的表情。
梁蝶儿惊讶了,“主,主子,您要带……去山上?!”这位该不会真的要成主母了吧!可可可可是,她不是别人的妻子吗,何况肚子肚子啊!他死死盯着水珑隆起的肚子,这是别人的种啊!
“让你说话了?”圣尊说。
梁蝶儿再度闭嘴,却压抑不住内心的震撼和惊疑。所以说嘛,这几年到底发生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啊!为什么圣尊大人会突然惦记上一个女子,看样子还这么死心塌地的!他想问,却从圣尊那句话里听出了危险,知道自己再度插嘴的话,一定没有好下场。
“刀子。”水珑这时候朝圣尊伸手。
圣尊将随身的匕首递给她,好奇的问:“怎么知道我有刀子?”
水珑挑了挑眉,“随口说说。”她手指灵活的翻转,看着手中的匕首,似无意的说道:“有点眼熟?”
圣尊也看向被她握着的匕首,“在哪里见到过吗?”
水珑耸了耸肩,没有回答,表示不在意。然后就用这把匕首切割手中烤好的兔子,那犀利的刀法看得梁蝶儿等人眼睛直抽。
花一、花二和冯岂非想的是:少夫人果然也不是简单人,看这刀法使得灵活,显然武功不弱啊。至于梁蝶儿想的却不是这个,他的视线都定在了那匕首上,看着匕首沾了油脂,内心狂吼:这可是有名的神兵利器啊,除了圣尊大人谁也别想用,居然被她用来切肉,切肉,切肉!太暴殄天物了!
“我尝尝先。”圣尊握着水珑的手,靠近那匕首上刚切下来的一块肉。他低垂着眼眸,似乎半点没觉得危险——只要水珑有一丝的反抗,那锋利至极的匕首就能轻易割破他的嘴唇。只要水珑有一丝的杀心,那锋利至极的匕首就能轻易的刺穿他的喉咙。
梁蝶儿正和花花两兄弟抢肉的动作立即顿住了,惊惶的看着圣尊。
他觉得就今天一天的震惊次数就可以抵过他有生以来的震惊次数了。
最终,水珑没有要伤他的意思,让圣尊一块肉入口,半眯起了双眼,一副享受了人间美味的样子。
“就跟求顺毛的大猫似的。”水珑低低的笑语。
“嗯?”圣尊没听清楚,睁开眼眸看他。
水珑再度用匕首切了一片肉送他嘴里。
那直接了当的动作,看得梁蝶儿四人心惊胆战,心想:这样的女子,当真非一般的人消受得起!
圣尊却很愉悦的接受了她的喂食,幽幽的眸子盯着水珑,似乎无声的邀请她继续。
水珑眯眼一笑,一手放在唇边吹出一声清亮的哨音。
梁蝶儿四人疑惑的看她,不明白她这番所为是什么意思。不久,就见天空白雪漫天飘飞,一道巨大的黑鹰飞速而来,到半空的时间减弱了速度,最后无声的落在水珑的身边。
梁蝶儿、花一、花二、冯岂非的表情是这样的。⊙—⊙
视线中满身漆黑,一脑门秃,瞪着高傲的死鱼眼,走路一摇三摆,非常惹人手痒的大鹰打哪儿来的!
就算是花一和花二也是第一次见到秃子,无法避免的被秃子这幅尊荣给震惊了。
“给。”水珑笑眯眯的将一块肉片喂到秃子嘴里。
主人好温柔别人都说怀孕的女子最温柔了,果然是这样!秃子满心欢喜的接住水珑喂来的肉片,嚼着嚼着忽然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为毛背后的羽毛那么冷?它视线环顾四周,很快发现每个人看着它的眼神都很诡异。
“咕咕咕?”秃子根本不敢去看圣尊的眼神。
水珑将剩下没切片的兔子肉都丢给秃子,“一边去吃吧。”
秃子连忙点着鹰头,吊着烤肉始终保持着一摇三摆,趾高气昂的走路姿态远离这块。
花一和花二搓了搓生痒的手,对水珑口不对心的赞叹,“少夫人的鹰果然神骏!”神骏得让人恨不得抽两下。
水珑点头接受了两兄弟的赞美。捏着肉片吃着,再去看圣尊,对方正一言不发的望着她。
“噗嗤。”水珑笑了,好吧。她承认,她的确是故意戏弄对方。这幅受了委屈,气恼着不说话的样子,做给谁看啊?
圣尊低声说:“你故意的。”然后不等水珑说话,又说:“在你心里,我就和那头既黑又秃,既丑又傻的地位一样?”
既黑又秃,既仇又傻……一支支穿心箭就这么射穿了秃子脆弱的内心。
“不一样。”水珑说。
圣尊说:“那你喂了我,又喂它?”
水珑微笑,“你看不出来我故意的吗?”
“你承认了。”圣尊深深的看着她,危险的说:“居然敢故意戏耍我,就要做好被惩罚的准备。”
“说说看?”死猪不怕开水烫。
圣尊勾唇,“今晚一切伙食,都由你喂我。”
“噗——”聚精会神听着的花一、花二喷了。梁蝶儿脚下一软,跌坐地上。冯岂非扶住额头,一脸无语。
他们还以为会听到什么恐怖的惩罚,这算什么到底算什么啊!平日里少爷(圣尊)对他们的惩罚只是这个程度的话,他们还会时时刻刻的担惊受怕吗!
水珑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懒懒的看着圣尊,然后端起那放久了都有些降温的清酒,对着坛口正准备豪气的灌一口,中途又停住,换做了抿。
清清淡淡的酒水入口,水珑抿嘴伸手摸了摸肚子,低声说:“真麻烦。”
“呵呵。”难得见她这般郁闷可爱的模样,圣尊抢过她的酒坛子,自己一大口喝着,眸子盯着水珑看。那样子就好像是有意的气水珑,挑衅着。
水珑看后撇嘴,“幼稚。”
梁蝶儿回神后觉得水珑说中了自己的心声。他欲哭无泪,这个白水珑到底给您下了什么药,让您变成了这幅蝶儿不认识的模样。
“想要吗?”圣尊似乎有了兴趣,对水珑晃了晃酒坛子,说:“对我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我就给你如何?”
“你是小孩吗?”水珑伸手去抢。却被圣尊躲开了,他像是铁了心要她说,“说吧,要不然一口都不给你。”
水珑眸子一闪,随意的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圣尊并没有不满她的取巧,却洋溢一抹笑容,将酒坛子递给她。在水珑接住的时候,忽然整个人都往她靠近过来,那一刻极近极近,来的太迅速离去的也太迅速,让水珑也无法察觉,两人肌肤是否有碰触到,嘴唇又是否有那么一瞬间的相贴。
在水珑深邃的目光下,在梁蝶儿四人呆滞的注视下,圣尊始终看着水珑,低声说:“没错,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时间似乎就在此刻静止,直到柴火堆发出一声‘扑哧’的断木声,紧接着是梁蝶儿的惊叫声。
“嗷呜啊啊啊!被烧到了,烧到了!”梁蝶儿站起来,捂着衣摆跳脚。
“哈哈哈哈!”花一和花二哄笑。
冯岂非一时没忍住,也跟着笑了两声。
水珑收回了视线,吃着烤肉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闹腾。
圣尊凑过来,说:“我的呢?”他盯着水珑手里的烤肉,一副让她喂食的样子。
一切都这么理所当然,似乎之前一幕不曾发生过,又或者说似乎谁也没有在意?真相如何,只有每个人心里清楚。
水珑瞥了圣尊一眼,将手里的烤肉都往秃子那丢过去。反正她吃得差不多了。
圣尊盯着她,说:“还有番薯。”
水珑点点头,说:“差不多熟了,你挖出来。”
这句话落下,梁蝶儿四人都安静下来了,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水珑这边,心想:少爷(圣尊)挖番薯啊,这必须不能错过!
圣尊扫了他们一眼。
四人同时侧头,下一刻又偷偷瞄过来。
圣尊淡然的拿起水珑播柴火的棍子,对着水珑埋番薯的地方拨弄,忽然一个深陷,他的动作一顿不动了。
“嗯?”水珑挑挑眉。
圣尊松开手中的木棍,准备去拿别的。
“拿出来看看?”水珑轻柔的对圣尊说。
圣尊说:“换别的。”
“我只喂这个。”水珑说。
圣尊盯着她一会,面色清淡的伸手去拿那根固定不动的木棍,取出来……头头是个被刺穿的大番薯。
香味腾腾。
噗——
梁蝶儿四人表情很扭曲。
少爷(圣尊)蹲在地上,手拿木棍番薯的画面,真心很有喜感,别怪他们没忍住……真的!
噗——噗——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