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焱伸手握住了连灵玉的手,她的手那样的冰凉。她的恨意,自骨髓之中散出;她的怨愤,复仇之前意难平。
“灵玉——”云焱伸手伸手抱住连灵玉,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上的怨恨。连风也能感受到,所以他只是遣散了人,并未阻住他们的相拥。
连灵玉的下颚靠在云焱的肩膀上,微微的抬着。她看着天空,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晨间的绣花针雪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只留下这样清澈的天。
连灵玉伸手拍了拍云焱的背,然后微微推开他道:“我没事。”
“走吧,回府。”连风出言。
连灵玉浅笑:“回府。”只是开始,后面的路还很长呢。连家,只会越来越好。
连城正要出府,却看见笑容归来的一双儿女,还有那越看是越满意的未来女婿。
“爹——”三人道安。
连城笑道:“都回来啦,你们娘给你们做点心呢。爹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爹去哪儿?”连灵玉询问道。
“哦,镇阴候府上来人让爹过去一趟。也不知是何事,当年镇阴候对爹也有提拔之恩,便过去看看。”连城如今有事,是不瞒着这些儿女了。从前都是他一个人担当,不知道何时开始,家中之事却多是这对儿女在担当。
连城想着有些奇怪,特别是连灵玉分明才回来没多久。可连风的作为,以及平日里说话时候连灵玉的开口都是那么自然,好像理应如此。
“若是他提三哥的亲事,你便说三哥如今的性子你是做不得主,只看孩子们怎么说就是。”连灵玉提醒道。
“你怎么知道是说亲?说谁家姑娘?”连城便问道。
连灵玉浅笑看着连风道:“镇阴候爷必然是想把爱女赵灵儿说媒给三哥你,那倒是个不错的小姑娘。长得水灵,镇阴候也将其保护得极好,可以说不食人间烟火。”
“别,先把大哥二哥,大姐二姐的亲事解决再说。若是镇阴候想给二哥说媒倒是可以考虑,我就免了。还是等我晃荡几年,反正我不愁亲事,只要我在大街上一吆喝,上至公主下至小家碧玉,那绝对是挤满了街巷。”连风倒不是吹嘘,虽然这样的名号都是因为连灵玉打响的,但他才是正儿八经的连风不是。
“贫——不过风儿绝对不是寻常女子配得上的,年纪也不算大可以再等等。”连城倒是不催连风。
“爹快去吧,让镇阴侯爷这么老等着也不是办法。”连灵玉笑着催促。
连城颔首:“如今灵玉有云焱管着,我倒是放心许多。”他说着摇手出门,只听见连灵玉还在身后囔囔:“爹说的是什么话……”
连城走出府,上了马车往镇阴侯府。不知为何,今日才觉得胸膛舒畅。似乎因为早晨从英武侯府传来的消息,又似乎因为看见一双儿女的笑。
……
连青菱在校场中修习青藤指,以她如今的指力,完全可以洞穿一名低品武灵的防御。这对于仅仅是一名四品武师的她来说,非常不易。
“二姐——”连灵玉清亮的声音喊道。
“灵玉。”连青菱拿帕子抹干汗珠,一面走到连灵玉身边:“回来了?今日不忙了?”
“娘和大姐做了点心,喊人去吃。二姐看见二哥没有?”连灵玉询问。
连青菱摇摇头:“今早就不见二哥人影,可能去找人喝酒了。”
“二哥最近经常找人喝酒么?”连灵玉微微蹙眉道。
“是的,不过倒是没喝醉。”连青菱回答。
“我和云焱出去找找,你先回房换个衣裳过去。”连灵玉见连青菱一身是汗,担心她着凉道。
“好。”连青菱颔首,两人一同走出校场才分道而去。
连青菱回房命人打了水来,正解开衣物走进浴桶,却有人影晃动。她惊着就要喊出声,却被捂住嘴:“是我。”
连青菱伸手掩住自己的春色,瞪大了眼眸。这声音她倒是不陌生,只是映入眼帘的脸却有些陌生。
“你别喊,我就松手。”莫恒道。
连青菱点点头,莫恒这才松手。她便道:“你退出去!”
莫恒并未依言退出去,而是看着明显娇羞的连青菱,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下颚。他的唇很快的攫取上那红粉的唇,他明显感受到唇的主人僵硬起来,他霸道的加深这个吻。
“啪——”莫恒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甚至嘴角都被打破,因此而溢出一丝血迹。
连青菱微喘着:“出去!”
“我——”莫恒抬眸凝着她,对上的是一双受伤,而盈满泪水的眼。他怔了怔,伸手想去轻抚她的容颜,她却躲开道:“出去!”
“我,对不起——”莫恒知道是他孟浪了,只是他——
“我出去,你别生气。”莫恒站起身走出屏风去。
连青菱埋头进水里,良久实在憋得不行她才抬起头来,眼圈却已经红肿。她穿了衣走出来时,便被一道伟岸的胸怀搂住。
“如果你以为我是人尽可夫之人,我想你找错人了。不过我不会怪你,毕竟我的名声不好。不过请你离开之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连青菱冷淡道。
“菱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愿意嫁给我么?我原本想来提亲,可我怕你不同意。所以才想来先问问你,你要知道我在东地,那不是一个安稳的地方。我想问你,是不是愿意跟我去。”莫恒却认真说道。他没想过他会喜欢一名女子,但是在此前知道赵括欲对她——他就愤怒得控制不住,所以他想他要娶她。
连青菱没有回答,而是呜咽的哭泣起来。莫恒有些慌乱,他管理奴隶调教下属还成,哄女人这不会啊!
“菱儿,你——你怎么了——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也——”莫恒原本想说也不勉强你,只是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菱儿,你答应我吧。以后办事,我都会当心一些,不会轻易送死的。”莫恒在东地,确实过着刀尖一样的生活。只是若是真的有家室了,他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顾。
“菱儿,你是不是喜欢七皇子。”莫恒吃不准一直在哭的连青菱到底怎么想的,所以他又问道。
连青菱伸手锤了他一拳,他伸手握着她的手腕:“菱儿,你要是喜欢他,我就再去把他打成残废。”
连青菱抬起头:“上次我回京,三弟问我知不知道谁打的七皇子。那是是你打的?”
“这混账东西,府里那么多姬妾,还要取侧妃,还想惦记着你,我看不过去。所以我揍了他一顿,你不会是真喜欢他吧?”莫恒皱紧了眉问道。
连青菱也不回答,只是问:“你脸上的刀疤呢?”
莫恒摸了摸脸:“不是想着要娶媳妇么?就让武侯爷给我想办法去了,总不能破相来娶你。我倒是不在意,就怕老丈人不乐意。”
连青菱黛眉蹙起:“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我觉得我现在挺好,我没想着要嫁人。”
莫恒僵了僵道:“菱儿,难道你不想嫁给我么?”
连青菱抽身离开莫恒的怀抱:“我想在禅山寺出家为尼。”
“不许,不许当尼姑。”莫恒伸手扣住连青菱的腰肢,他低头埋在她颈上道:“我把你劫了,劫去东地。”
“你——”连青菱伸手推开莫恒,他却将她抱得更紧:“菱儿,你太能磨人了。当尼姑有什么意思,都是一群老女人。”
“你松开我。”连青菱几乎被他贴在身上,胸前更是被压得紧迫。
“嫁给我。”莫恒几乎是逼迫着道。
连青菱恼了:“你这是求亲吗?你这是逼亲——”
“哪有这么麻烦,咱两看对眼就婚娶。你还想当什么尼姑,难道要我天天去尼姑庵里找你么?”莫恒反问道。
连青菱面色大窘:“当初那是意外——”
“现在和以后不是意外。”莫恒抱着连青菱的腿:“我先把你办了,一会再去找老丈人说亲。”
“你滚开!”连青菱没想到莫恒本来说得还蛮君子,这越往后就跟土匪山贼抢压寨夫人似的胡搅蛮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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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诗诗双脚发软,瞬间瘫坐在地上。睍莼璩晓原本还不明所以的人,瞬间明了——
“圣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丁福云的声音扬起。
司马瑜拉起赵诗诗低沉道:“你是不是不想成婚?”
“是,我不想!”赵诗诗忽然歇斯底里的嘶吼出来,她甚至要奔出喜堂。
司马瑜面色铁青,死死拽住赵诗诗。后者却避如蛇蝎,一柄长鞭抽手而出,狠狠的摔向司马瑜!
“怎么回事!”赵宏进来就见这等情况,厉声喝道!
赵诗诗掀掉盖头跪地:“父皇,英武侯杀了锦衣世子——”
“你——诗诗,你——”司马瑜跪地道:“圣上,臣以为长公主殿下神志不清,似乎是被人惊吓了。”
“不错我是被惊吓了,我是被你惊吓了!司马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杀死李纨的,就是你独有的银针毒。见血即融,杀人于无形!李纨的颈上有细小的针孔,你瞒得了别人你瞒不住我!”赵诗诗颤声说着,一面爬到赵宏身边。
“父皇,我不能嫁给他。我会死的,他会杀了我的!儿臣错了,儿臣不该与李纨有私情。儿臣错了,求父皇饶儿臣一命。”赵诗诗只觉得如果嫁入英武侯府,不如失宠甚至被削为平民。
赵诗诗想到她和李纨的事情因着这一方锦盒,必然是满城皆知。届时司马瑜随便一个理由,就能让她去“自杀”。就算没有,她的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李纨死僵了都没人发现,这样的手段太可怕了——
赵诗诗原本只觉得司马瑜有些变了,可如今她觉得是她一直都看错了,这个人太可怕了——
锦云夫人面色苍白,丧子之痛令她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难以再支撑。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已经在东地已经死了,一个今日在京都城死了。
锦衣候面色沉凝,他的手也已经握成了拳头!李纨一直是他钟爱的儿子,所以李纨的死对他打击很大!更惨的是锦衣侯府中,已经没有嫡出的公子!
“父皇,求您救救儿臣。儿臣错了,儿臣不想死。”赵诗诗磕头拜着,她伸手拉着赵宏的龙袍。
皇后俯下身拉起赵诗诗道:“今晨遇刺,看把你惊吓的。章药师本说你受了惊吓,神智不太清醒,看来真不适合大婚。圣上您看——”
“儿臣知道他密谋造反,不信您命人搜一搜,一定有证据的!”赵诗诗忽然疯了一般道,她转身指着司马瑜道:“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西北有那样的地方在,父皇你命人搜——”
“够了!”赵宏冷声一喝道。
然而一名官员忽然从人群中走出跪地:“圣上明察,英武侯是否造反罪民不知,然罪民却知其与邪派有勾结。罪民前工部侍郎青磨山侥幸不死,得以面圣!”
“哪里来的山野之人,如何进得这侯府之中!今日这是办喜事,还是要办闹剧!”赵宏却威严喝道。
长亭侯微微蹙眉,开口道:“圣上,长公主精神有些失常,恐不宜大婚。”
云阳侯也开口道:“启禀圣上,此人臣倒是认得。昨日便来府上言说,只是臣让他去了刑部。”
“罪民去刑部,却被乱棍打了出来。”青磨山卷起衣袖,身上果然有道道伤痕。
“若非罪民有些修炼底子,只怕已一命呜呼!”青磨山磕头说着,他面如缟素,身形瘦若竹竿。
“臣身上有自建元二十一年至二十五年间,我大商清剿邪派所得丹药、邪器、功法、武技等明细,其中有三分之一被以报损、废料清除等名义清理,却都流入一名大家都称呼其为主公者的人身上。臣在某次意外之中,看见此人进入当时琳琅侯府。”青磨山说着,自身上翻出账本叩首跪地。
“英武侯,你怎么说。”赵宏却道。
“臣根本不必说,臣也根本不认得此人。只是若为工部之人,工部尚书自然认得。且既然已死,如今死而复生,还是不是原来之人便不得而知。京都城从昨日开始便生乱。臣以为是有人不想臣与长公主大婚,这才生出这般多事端。
臣自来对圣上忠心耿耿,这些年办事少不得得罪一些人,此刻却开始联合报复也未可知。只是臣今日才知原来诗诗已早心有所属,臣却是夺人所爱。此事若早说明,臣理当成全他们,何苦弄至如此境地。臣无意朝中纷争,却卷在最中心。一切只因臣忠于圣上,忠于皇室!”司马瑜双膝跪地,叩拜而舌灿莲花道。
赵诗诗只觉得浑身冰凉,她没想到即便是这样,司马瑜还能狡辩。她忽然感到绝望,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相信司马瑜的言辞。可今日李纨的死已经令她彻底崩溃,李纨只是今晨去了她那里,出来便死得不明不白。
想到李纨死不瞑目的眼,赵诗诗忽然一阵胸闷,便反胃的狂吐起来。她已经被判定为精神失常,她知道她说什么都不会被认可,她只会被塞进英武侯府里,然后生不如死。
“药师何在!”赵宏皱眉,只觉得赵诗诗真的是疯得厉害。
人群中章药师本来想走出来,却在一瞬间动弹不得。而在他沉静的时刻,另外一名御药院的药师已经走出去为赵诗诗把脉。
这名老药师已经很老,在这种时刻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只是他本着医者之心,见无人肯站出来,他只能站出来。
只是此刻这名老药师本就如胡桃一般的脸,忽然皱得更紧,面色也十分难看古怪起来。
“如何!”赵宏喝问。
皇后的眼神使劲看向章药师,以至于一国之母那美丽的大眼都有些痉挛,然章药师却垂着头一直站在原地。
“启禀圣上,长公主乃是中了幻毒,导致精神有些恍惚。此外公主殿下却有喜脉,且脉象很虚弱,若不赶紧保胎,只怕一尸两命!”老药师一咬牙说道,他一生钻研药道,也没什么牵挂,难道还不敢说一句真话?何况这可是一尸两命!
“胡说八道!长公主闺中清誉,何以被你如此诋毁!章药师,你出来!”皇后抢先喝声而出。
老药师面色一沉,死倔的性子上来便回道:“皇后娘娘,老臣在御药院五十余载,一生钻研药道医道,难道还会误诊么?长公主气血两亏,身中奇毒。若不加紧救治,孩子保不住事小,大人也要一起死去。这可是两条性命!老臣何以敢开玩笑?!老臣若不能确诊,绝不说一个字。”
锦云夫人颤抖着,忽然要走出人群。锦衣候伸手拉住她,却反而坚定了她走出去:“长公主闺中清誉?简直可笑!京都城贵妇圈,谁人不知其与我儿有私情。
我儿李纨一直被我关在家中闭门思过,可今晨却离奇失踪,更是被发现死在长公主府外。京兆尹却说我儿暴毙!我儿本身就是一名六品大武师,何以会暴毙而死?皇后真是好手段,先是弄死我儿,如今又要整死我儿的遗腹子么?”
“锦云,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皇后喝道!
“圣上明察,今日臣妇不得已,将家丑外扬,却是无奈之举。建元二十六年正月初一,正是圣上点兵点将往各方督战之际,也就是在那一日于皇廷西宴厅后……”锦云夫人娓娓道来。
“圣上,正如英武侯爷所言,若是早讲此事禀明,又如何会有今日之事。可皇后娘娘一声令下,臣妇等何以敢言——”锦云夫人泪眼婆娑,一面恳切的求着那老药师:“老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儿遗腹子。就算天下人不认他,我这做祖母的定然要护着他。可怜臣妇膝下再无子女——诗诗,你可愿生下这孩子。”
锦云夫人言语间已经扶着赵诗诗,将她抱在怀里言辞恳切。她哭诉着:“我可怜的孩儿,不过因为世子身份,总归让人嫌弃配不上公主殿下。英武侯爷年轻有为,手握重兵,谁都知道与其攀亲比我那没用的孩儿好啊——”
连灵玉安静的在某一个角落听着,不得不为锦云夫人的话而喝彩。锦云夫人其实是如妃,也就是大皇子的人这一点她已经清楚。今日这样的时机,她又痛失爱子,会做出这等狗咬狗的事情早在她算计之内。
“简直混账!”赵宏面色黑沉如锅底,此事无论赵诗诗与李纨是否有私情在先。赵诗诗身为皇室长公主,不知检点,行为放浪形骸却是不容置疑!身为皇后教女如此,处事如此已经完全无德。
“圣上明察!臣妾绝无此心。”皇后“咚”的一声跪地道。
所有人都静默下来,一直没有吭声的赵括站出身来跪地上:“父皇,母后不过想着家丑不可外扬。皇姐行为,母后纵然有错。然母后主事中宫,何以能明察所有。皇姐自来有主见,又住在长公主府中,母后难以清查也情有可原。父皇明察——”
赵括更狠,直接就抛弃了赵诗诗。他知道唯有抱住还是正宫之位的皇后,才不会影响他被立为太子。此刻他已经很明白,锦衣侯府是大皇子的人。
“儿臣以为不然,母后既为皇后,理当教养儿臣等兄弟姐妹。若能力不及,何以掌中宫之位?”大皇子顺势而起道。
“圣上,不知可听老臣一言。”一道颇为苍老的嗓音开口,却是九卿之首,专事宗庙礼仪的奉常匡析。匡奉常无疑在此时最具有言语的重点权,他在朝为官历经两代皇帝。如今已有九十几岁高龄,在百官之中极有威信。
且匡奉常一生从不插手军政,儒政,只对王朝的礼仪以及皇廷宗庙的祭祀兢兢业业。如今赵诗诗的行为以及皇后是否得体,他自然有资格言说。
“匡老爱卿请讲。”对于两朝元老,赵宏也多一份尊敬。
匡奉常虽年老,然亦是身体硬朗之人,此刻道:“长公主失德,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但不宜再食天下供奉。英武侯虽言之有理,然有人弹劾理应严查办理。锦云夫人虽爱子心切,然终究教子无方,诰命封号不可留,锦衣侯府当思过。皇后领三宫而不查女之过,知过而不勒令改,不能公正公允,然废黜中宫为天下根基,圣上当谨慎之。”
“老爱卿言之有理,昔日天下纷争,朕起命英武侯为主帅平西北叛乱。其军功不可没,然多番有言行品格不端被弹劾。朕本心收为驸马,如今却是无缘。延尉署鸿延尉何在?”赵宏似乎疲倦开口。
“臣在。”鸿鸣潮躬身道。
“此案交由你延尉署一并彻查,此人到底什么来路都查清楚了。”赵宏指着青磨山道。
“臣遵旨。”鸿鸣潮拜道,已经命人将青磨山先行带去延尉署之中。
彼时却有禁卫军匆忙而来,禁卫军统领舒展进喜堂便跪地道:“启禀圣上,刑部大乱。有人劫持刑部,纵火行凶!”
“放肆!可捉拿案犯!”赵宏厉声道。
“已全数捉拿!所幸有人密报于臣,臣得以及时赶到刑部。否则刑部俱毁,那些人劫持的正是张太尉昨日押解入牢中之人。”舒展禀报道。
哪里知道一道疾驰的快马又是飞奔而来,同样是禁卫军。却是如今已升任的禁卫军副统领沙青,但见他满面灰污,却跪地道:“启禀圣上,延尉署监牢被毁。包括络长河在内的三名要犯被劫持!延尉大人所在办公务之处更被完全烧毁,宗卷被毁十之!”
“反了反了!东平武侯何在?”赵宏喝道。
“启禀圣上,武侯爷并未来观礼。”
赵宏的手掌明显握拳:“命东平武侯即刻进宫见朕,禁卫军协同城防军即刻排查案犯。”
“是,圣上!”舒展与沙青立即领命而去,心中却知此番之后他们怕是不能担当此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