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结局之洞房花烛夜!(终章)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刻,或惊愕、或震骇、或迷茫的看着那一片浓黑。悫鹉琻晓只觉得身体里,似乎有某种厌恶感在被觉醒。似乎那黑气是与生俱来的仇敌,令他们本能的排斥!

密密麻麻的,滴答着黏稠液体的触手自浓黑中探出。苍穹被撕裂开一道道沟壑,沟壑犹如被万虫啃噬,蠕动出一条条黏稠的触手。那腥臭腐朽的气息,令所有人为之作呕。

“这就是九幽邪祖?”

众人惊疑不定,只觉得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生灵。这样多的触手,这样恶心的本尊,这样肮脏的气息,这就是与九重祖以及祖狐并称的太古混沌生灵?

然而回答他们的,是那一条条钻出的触手。以及百幕岛、擎天阁人身上开始裂出的,如这些邪恶触手般腥臭的黑气!那腐朽腥臭的气息,自他们的身体中溢出!

“怎么回事?”很多人不明白,那不是人族的人么?怎么也会散出这种气息?

但云焱和连灵玉,以及狐皇等人倒是有些了解。因为当初的白妃,不也散出这种邪恶之气么?只是白妃身上的气息,比起眼前这些人,比起那蠕动而出的东西明显干净多了。

而当百幕岛、擎天阁这些人的气息都邪恶起来,他们的修为也在瞬间极速增长!这是?

连灵玉和云焱的眸光凝重起来,两人的手掌紧握在一起:“看来是不灭我们不罢休了。”

狐老祖听言红眉掀动,红润的面色有些铁青。他们没想到九幽邪祖会这么快就来,而且一出手就着重损坏空间,令他们难以再将云焱和连灵玉送走!

“该死的!一定是那青留山,就是因为他知道咱们有育祖狐和九重祖的计划,才会让九幽邪祖首先破坏空间。”白鲨向来令人如沐春风的面色阴沉下来。

“不怕,大不了再封印一次。到时候这两小家伙肯定是完全掌握了两位尊祖的所有能耐,那收拾这个老东西就不在话下了。”狐老祖琢磨着道,虽然原本打算这一次要完全消灭九重老祖。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谁都不知道会发生这么多的意外。

“恐怕他不会让我们走。”连灵玉却冷静的提醒。

“那就由不得他了!”狐老祖的声音含上了戾气!

“不错,这可就由不得他的!”龙老祖等人也应声而道。

连灵玉和云焱可清晰的看见,除去狐老祖等四族老祖以及白鲨之外。在前方率领众人作战的,还有五名修为非常强横,绝非寻常九劫神境的老家伙存在。想来他们一共十人,就是所谓的远古十枭了!

“你们好好呆着。”狐老祖说罢站在连灵玉和云焱身前,与他一样的,白鲨、龙老祖、凤老祖和鲲鹏老祖都挡在了他们的跟前。

“灭邪联盟!聚阵灭邪!”随着狐老祖喝声落下,所有跟随而来的强者都聚集在一起。各自身上澎湃的元气扩散,形成韵律一致的作战队伍!

由此可见这一群强者,在过去花费了很大的力气,致力于训练这样的作战大阵!可见他们一直在为对付夜族人的入侵而努力。

“九幽邪祖你这老东西,被我等封印了这么多次,居然还好意思再出现,这一次就等着继续被我等赶回老巢!”狐老祖废话说完,身上爆出一片金红之光。那等浓郁强悍的光,若海澎湃而出,比之云焱强横百倍倾泻!

这等气势一出,令人为之侧目!

而与此同时,狐老祖裂翅咆哮震空!那是一头金翅火狐,古老的符文在那金翅上若隐若现!铺展数万丈而出,火色金光临世,雄傲睥睨天下!

同一时刻间,龙老祖周身龙吟峥嵘!那是一条绵延关山数万里的五爪金龙,龙鳞之上片片血染,血金泽光耀世,威严贵压天下!

紧随而至的,鲲鹏老祖黑寒之气展!鲲鹏自北冥翱翔而起时便挥斥万丈,鲲鹏老祖修为精湛,一经展空而出,凛凛十万八千里,覆压海域一片苍茫之黑,桀骜狂据天下!

在那霎时间,凤老祖锵锵鸣啼四方!那凤翅展空数万里,惊艳众生而烧数万里!凤羽飒飒一方天地,金芒崔璨华丽,狂嚣戾散天下!

随着远古十枭之四首同时爆出最强战力,其余六枭雄瞬发追随!白鲨清越如春风的狰狞杀气荡,狂虎霸道如裂空之雷的惊世战意散……刹那间,天空中自那腐朽阴森的气息下,爆出一片片华光异彩。

“灭邪之光!”一声霸天吼,一片峥嵘华世光!

云焱眸光凝聚,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一片光有拉动他血液的气息!仿佛与他的血液,有异曲同工之妙!

连灵玉的手掌握拳,清亮的眸紧紧盯着这一方战局。这等强骇夺天地之色的战斗,令她也为之心颤!

难以想象这样多的人,这样不同的气息和作战方式,竟然能够圆融至此!更令连灵玉震骇的是,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为了要顾及别人,而将自己的锋芒隐藏!他们都在爆发最强的战力,他们就像是在随心所欲的战,可是他们又如此紧密的配合着!

这是何等强大的默契,这又是何等不凡的战阵!这才能够将众人的战力发挥至此!这令连灵玉一双美目琉璃着莹亮之光,她也是曾经挂帅之人,她懂得在战阵中的人要达到这样的默契,又要将所有人的战力发挥到最大,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连灵玉才更清楚这些人必然为这样的作战方式,而付出了千年甚至万年的磨合。这又是多强大的恒心与毅力!难为的是十枭这样各有性格,如此锋芒峥嵘的人愿意为此去日复一日的磨合!

连灵玉在此刻看到了为抵御夜族人,为战胜九幽邪祖,在他们面前战斗的这一群人,付出了令她震骇的心血!她的手掌紧握住云焱的手,她自来是一个冷血的人,可这样的血却在这一刻被这一场战斗沸腾!

云焱感受到她的战意沸腾,他拥住她的腰,低头看见她眼眸中的清亮。他双眸微眯,伸手轻抚着她的脸。

连灵玉伸手握住云焱的手掌,眸光仍旧盯着这一方战局。只看见那百幕岛、擎天阁一方的强者,也爆出了一片协作而起的浓郁黑气!那黑气凝聚,绵延而出一条条狰狞恶心的触手!

那一瞬间,那一片身着黑色劲装的堕落强者,周身散出的黑气纠集而起。他们就像是一个整体,而那些触手就是纠集他们的环扣!

“邪神降世!”邪恶凄厉的嗓音震空而起,只见一片恶心的出手,与远古十枭汇众强者而散的“灭邪之光”撕在一起!

同一时间,那一片堕落强者凝聚成一尊体万丈,黑气触手绵延几十万里的邪恶生灵!因为那身体,是成千上万的强者所聚。隐隐之间仿佛蠕动的虫,看得人头皮发麻!

“融合了?”龙皇目光惊骇,他们也同样被这样恐怖惊人的一战所惊。

此刻四大族的人面色俱是惊震,他们哪曾见过这等激越峥嵘的战斗场面。毕竟四大皇都不曾,更不要说其余人。

而当年那些参战的神境者,其实并不是全部死绝,而是都被招入了灭邪联盟,只是世人以为他们已死罢了……

众人看见此时这些他们本以为死去的强者尽出,再有那等邪恶的,所谓九幽邪祖的出现,就都明白这将会是恐怖的大战。他们都隐隐想到了此前的远古、上古灭亡之战,他们都不由生出了恐惧之心。

因为无论是在远古还是上古,甚至是在太古时期。为了击退九幽邪祖所率的夜族人,整一个世界的强者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个时代的辉煌,就因此灭绝!

而且所有人都清楚的明白,上古和远古,甚至太古时期的人,都要比此时的他们强大!他们所修炼的传承,都是那些时代传扬下来的啊!可是那个时代的强者,都死伤到几乎灭绝!那么他们还可能胜么?

虽然在他们的眼前,有他们的老祖宗在战。虽然他们的老祖宗,也是从远古至今的存在。可是从前老祖宗们不能保全世界,如今老祖宗们就可以么?

所有四大族的人,包括那些向来骄傲的强者。第一次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感!他们甚至对九幽邪祖的触手无能为力,他们还能做什么……

而云焱的眸光则在众人都惊骇甚至畏惧的这一刻,染有一层隐晦的忧虑。他也关注这样的大战,但是他还发现了原本在天空中嚣张而出的恶心触手,在大战爆发的这一刻诡异的消失了!

然这种消失,在云焱看来绝非好事。这不可能是九幽邪祖不来了,这只有一种可能——九幽邪祖在蓄势待出!

“所有人凝元气加强防御!”云焱猛然喝道,他的心中有一股不妙之感。

连灵玉也在此刻察觉到了九幽邪祖的触手不见了,她的眸光染上了一层担忧。因为她有一种预感,这一次恐怕不能如狐老祖所料想的那般,能够将九幽老祖封印回去。

“云焱。”连灵玉的身体已经在短暂的恢复之中好了一些,至少已经没有了脱力感。

云焱的手掌抱住她的腰背,将她护在了怀里。他的眼眸中,一层层金光在震荡。她却握住他的手掌,微挣开他的怀抱。

也就在同一时刻,天龙中爆发出巨大垂柳枝一般的黑色黏稠触手!那些触手爆射而出,瞬击在四大组的防御元气罩上!

“嗡——”恐怖的撞击声震出!

众人惊恐的看见,天空中裂开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而在这黑色旋涡之中,一股可怕到令人忍不住颤抖的气息在扩散!浓稠的黑水“啪嗒——啪嗒——”恶心的滴落,一滴滴落在元气光罩上,就冒出嗤嗤的浓烟。

腐朽、腥臭、阴森、邪恶的气息席卷,有的人已经忍不住作呕。这是一股令人难受之极的气味!

而在众人瞩目之下,那黑色的旋涡里,一道模糊暗黑的庞大影子缓缓出现!一股强大到令人颤抖得要跪地的气息也接踵而至!

“那是?”有人失声了,因为他们看到自黑色旋涡中走出来的,分明就是一头模样恶心的爬虫!这头爬虫有千千万万的触手,浑身“啪嗒——啪嗒——”的滴落着黑稠液体!这些恶心的东西,就是它散出来的!

可是众人又看到,在这恶心的爬虫之上,是一名面色苍白,唇红如血的邪异男子!男子发冠纯黑,衣饰纯黑。犹如一块墨上,镶了一块苍白色的玉,那玉上又缀了一抹血色胭脂!

“这人就是九幽邪祖?”惊愕的问声出,他们以为这些黑色恶心的触手,就是九幽邪祖的本尊。到头来竟然只是他的坐骑?而坐骑尚且这么难对付,更何况本尊?

“呵——连本尊都舍得出来了,看到是打算死在这里了。”狐老祖的话语虽是这般说,他眼角的余光却扫向了云焱和连灵玉。

连灵玉眉头紧拧,她在九幽邪祖的身上,感觉到很不好的气息。她的手臂紧抱住云焱,她担心非常的担心!

云焱也抱紧了连灵玉,说实话来者的气息,确实强他太多太多。而他们的手段——

“不要出事……”连灵玉忍不住呢喃,她害怕他出事。这种害怕,源于上一次在妖兽山脉的巅峰大战。而如今这一次大战,堪称是顶峰大战!

“不会。”云焱安抚着连灵玉,知道她怕的是什么。

“桀桀桀——”九幽邪祖凄厉的嗓音依旧让人难受,他凄笑着道:“你们这些弱小的蝼蚁,一次次将本尊封印,倒是打得爽了?那么这一次,就让本尊将你们全部抹除,这个世界终归是黑暗的世界,必将由黑暗掌控!”

“痴人说梦!”狐老祖冷笑一声,一众强者嗤之以鼻。

“本尊等你们两个,也算是等得久了。九重和祖狐都有传承,说明这两个老东西死了啊——这真是令人愉快之事,让本尊都因此压抑了好久,如今也算是拨开阳光了见黑夜了。”九幽邪祖说罢,一股恐怖的邪恶之气,如黑风卷龙煞至云焱、连灵玉而来!

“滚!”狐老祖震天一喝,一股狂暴如虹裂的火金色光柱冲出!与九幽邪祖的邪恶黑气冲撞,只听“轰隆——”巨大雷响!天地为之震动摇晃!

“无知蝼蚁,尔等之力,也配说此字!”九幽邪祖声凄厉,滔天散出同样恐怖的攻击黑柱!

然远古十枭所率强者,还要抵抗那百幕岛、擎天阁的强者!如此一来若还要保护连灵玉和云焱,这等兵力便显得捉襟见肘了!

而此刻一道道恐怖荡出,爆射之中尚且裂出空间纹路的浓黑攻击,一瞬间就来到了连灵玉和云焱这一方四族之人跟前!

“嗤嗤嗤——”元气光罩被腐蚀,四大族强者苦苦支撑,所有的人都在耗尽自己的元气。可是他们都清晰的感受到,光罩要破了!而一旦被这种黑气跗住,他们就会变成枯骨!

就在众人绝望的一刻——

“咯咯咯——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少了我九重老祖——”就在众人凝神准备死战的那一刻,自那腐朽的空中,传出一道清脆的娇笑声。

“九重宫也来了啊——”白青河感叹一声。

而随着那一道娇笑声散出,天空中一片强者气息卷云而来!

连灵玉的眸光在这一刻凝了凝,她自然认得这一道声音。这就是九重老祖那个女人的声音,而云焱自然也不会忘。

当九重宫的强者至跟前,连灵玉看到了纳兰望之。这一位引领她走入九重传承的“冰尸”,如今多少年过去。再相见的如今,她已经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纳兰望之的修为是在九劫神境。

那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突来的强者之上。而为首的那一名美妇,则在众人的目光中,落在了连灵玉和云焱的身边。那随她而来的九重宫强者,顿时撑起一片防御阵势,将四大族人保护其中。

“咯咯咯——小丫头不错嘛,这才数年时间,你便成长至此。连本祖都没能融合的龙魂,都被你讨了便宜。”九重老祖美眸光莹,显得十分动人撩心。

四大族人的目光都有些惊愕,九重老祖不是老头子?竟然是这样一名美艳少妇?而他们在惊愕之中,还有震骇激荡!因为他们都看到在九重老祖落下身的时刻,她那一只纤纤玉手,轻而易举的将一片浓黑攻击无声溃散!

“前辈。”连灵玉见礼道,说话间看见纳兰望之也落在他们身边,她又单膝跪地拜道:“老师。”

“快起来,老夫也不好意思当你这老师了。当年之事,多有因由。”纳兰望之忙扶起连灵玉,当真是不敢当她老师这一尊位。

“望之不错啊,这小丫头当你是老师,可没当本祖是老师呢。”九重老祖似调侃道。

“师祖——”纳兰望之汗颜,当初他不过是受命而去。

“一日为师终为师,若无老师当日赐予,徒儿不能有今日成就,也不能完成心中所愿。”连灵玉却一直把纳兰望之当成唯一的师父,这些年她都不曾再拜师,固然有传承上不需要的缘故,也因为她已经认定自己有师父了。

“望之收的好徒儿。那你也要叫我师祖了,小丫头——”九重老祖转而又道。

“师祖。”连灵玉倒是不纠结,叫得也爽快。

“哈哈哈——”九重老祖朗声而笑,目光戏谑的看着云焱:“成人了啊,看你两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啧啧——小丫头这眉目含情的,难以想象这就是继承九重祖意志,逆天改命破天道的小丫头。”

“师祖取笑了。”连灵玉听着却大方而承,没有半点扭捏。

“好。”九重老祖眸光赞赏,那眼神也看向了天空中的九幽老祖,她的声音转而沉下:“不过你们还是太弱了,但是还有希望。本祖送你们去远古空间,你们可要好好修炼。”

“恐怕不能。”云焱却开口道。

“嗯?”九重老祖眸凝,盯着云焱质疑。

“我们走不了,也不能走。如果我们走了,这一片世界将会想上古、远古、太古那样被消灭殆尽。天地会有大浩劫,就算有侥幸存活着,也不过万中之一。而那时候,我们再出来还有何意义?”连灵玉回答道。

“只要那时候你们能将九幽邪祖彻底抹除,那么一切就有意义,将来传承接下去,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九重老祖这回显得很认真。

“可那对于我们来说没有意义,我们的亲人都不在了,甚至连尸骨都可能找不到。那么我们为何要战?为了什么去战?为了以后的世界繁荣?对不起,我看不到以后,我只看得到现在。”连灵玉却清晰说明道。

“那你想如何?”九重老祖黛眉微挑,倒是没想到连灵玉会这么说。可回想一番,又觉得可理解。

“现在就战。”连灵玉回答。

“嗯,虽我并不在意其余人。但若世间只剩下寥寥几个人,我们大婚谁来看?”云焱也觉得不好,尤其他想到等他们大婚的时候,这世界的人都死绝了,那不是他们自己大婚?那跟没有大婚有什么两样?

九重老祖这样不拘一格的人,听到连灵玉的回答虽然惊讶,但还可以接受。等听到云焱的说明,眼角就忍不住抽搐。只觉这两个人是在开玩笑吧?

“是的。”连灵玉也赞同云焱的话,他们的日子并不是过给他们两个人的。他们不仅有彼此,还有亲人朋友,甚至情敌存在。也因为有这些存在,所以日子才是日子。

“所以为了你们的大婚有人,你们准备这样就去战?凭你们这样的修为?凭你们这种状态?你们是说着玩的吧?”九重老祖怀疑道。

但是回答九重老祖的,是两人的摇头,以及他们坚定的眼神。九重老祖觉得,这是一对奇葩——

九重老祖抽了一口气,缓和心中的古怪之感,尽量心平气和道:“小丫头,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重生,我九重宫因逆天道而陨落九名远古强者?为了让你成长,你可知道在背后花费了多少人的心血?我们这么做为的是什么?

我们为的是将九幽邪祖彻底毁灭,可是你告诉本祖,你现在不去修炼,你不去增长自己的修为。你现在要去找死,你现在要将我等的心血白费?”

“还有你!作为祖狐的继承者,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你以为你有今日是怎么来的?那是狐族万年的神品积蓄,最终汇聚在你身上。并且是耗尽祖狐最后的气力,才最终造就了你的狐之起源本体。

在你们的身上,耗费的不仅是许多人的心血,还寄托着全部人的希望!那些死去的,陨落的人的希望。他们为此付出的,就是希望你们可以完成他们的愿望!可是你们竟然为了所谓的,你们的大婚可以万人空巷,而现在要去送死!”

九重老祖的语气并不激烈,但是语调很冰寒严厉!她难以想象眼前她得意欣赏的年轻人,竟然有这样一颗幼稚无知的心!

“我们不想死,也不会死!”云焱干净的嗓音,在九重老祖的质疑下回复而出。那时候很多人都听到了这一场对话,可是他们没想到云焱会这么回答!

云焱此时此刻的虚弱,是有目共睹的,那么他凭什么说这句话?这不是狂妄无知么?

“从前的人做了什么,我们不知。但是我们要做什么,我们知道。从你们让我重生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只有我和我在乎的人。什么天意大道与我无关,如果为了所谓的大任,而摒弃现有的亲血,恕我做不到!”连灵玉的回答更是掷地有声。

“你们想好了?”九重老祖没有生气的表现,只是冷声问道。

“是。”连灵玉和云焱颔首。

“好。”九重老祖面无表情,只是在缓了一阵后道:“我们都会听你们的,我想包括灭邪联盟在内,我们都会听你们的调遣。”

连灵玉挑眉,不明白九重老祖什么意思?

纳兰望之却解释道:“因为你们就是九重祖和祖狐的意志,你们的决定就意味着所有人的决定。事关的也是所有人的生死,所以请慎重。”

“我们若走了,你们不就是死路么?”连灵玉听言只反问了一句。

然而这一句反问,却让众人心中一颤!他们的目光看向这一双人,这两人此刻无疑是虚弱的。可是他们到底是真的自私,还是真正的大爱!

因为连灵玉说的没错,一旦他们离开,这里的人多半会死伤殆尽。剩下的也只会是星星之火,供给传承而已。可是他们不走,这里的人就不会死么?

四大族的人心神震动的看着两人,他们难道还可以相信,这样虚弱的一双人可以再次保护他们么?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他们为何心怀希望?

此刻无论是狐老祖等人,还是九重宫这些人,都只能握拳决意拼死战。他们能做的,也是他们一直致力在做的,就是灭九幽邪祖,灭其所率的夜族人!

“桀桀桀——失望了吧,你们培养的两个小家伙,可不乐意听你们的安排。他们要与你们共生死呢,真是有情有义啊。”九幽邪祖嘲讽的凄笑,听得众人都不是滋味。

而当狐老祖忍不住要发脾气,直接将云焱和连灵玉撵走的那一刻。

“是该用到了。”连灵玉伸手将耳坠解下,谁也不知道这一对平凡的耳坠里拥有的是什么。但是看着连灵玉将它们这样郑重的解下来,看着云焱的手指触摸上去,没有人觉得这东西平凡。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杀了凌云老掌门,修炼也不安心啊。”连灵玉的眸光,看向那已经解体开来,站在领军之众中的凌云老掌门道。

“我尤其讨厌这个恶心的家伙,不杀了没办法静心修炼。”云焱指着九幽邪祖道。

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呆滞,这一双人这是在说什么?这——

“那就杀干净了吧,这一次之后可以回家了。”连灵玉浅笑着,那略显苍白的容颜,如梨花盛放。那等自信与风华,空灵得令人失神!

“嗯。”云焱的手掌握上连灵玉的手心。

“九重裂,祖狐烧!”一声清喝,一声霸吼。天地惊雷滚滚,海域浪潮重叠!

同一时刻,两人跃空而起!天空炸裂开一片浓艳的蓝,一片创世的金!

冲霄而起的,是一只泛着华艳深蓝之光的九尾蓝凤!可又似乎不是蓝凤!她蓝羽金纹燃烧,一柄浓黑的万丈巨剑破空!

裂空而出的,是一头泛着炽目灿金之光的金羽火狐!可似也不像是火狐!他金羽火纹燃烧,两轮艳阳般璀璨光团降世!

而随着这两人的巨变,天空中有清脆的,似乎某种贝制物体碎裂的声音荡开。一串串琉璃的光散出,将天空中陡然幻化而出的一双人,渲染得如梦如幻,仿佛不是真人在此,而是虚影前来。

朝气、轻灵、祥和、温暖的气息洗净天空中的腐朽、腥臭、阴森、邪恶!

所有人的目光完全呆滞,这一刻他们如同此前那些观战过这一双人出战的人一样——呆若木鸡!

而就是在那一瞬间,凌云老掌门只觉得呼吸一窒。他低头看见胸口被燃烧出一个蓝炎之洞,他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在众人还在呆愣的时候,他没了气息跌下了深海。

九重老祖是最快从呆愣中恢复神智的,但她的美眸之中有难以置信!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龙浔的心脏紧缩而起,这一刻他完全可以感受到,眼前这两人的气息非常强大!甚至比龙皇、龙少师还要强大!超越了九劫神境么?可是这怎么可能?!可是这又是事实!

东平武侯的瞳孔凝成一线光束,他没法想象云焱和连灵玉这一刻的空前强大!他明白他们一定是用了某种密法,令本身的战力强悍至此!可是要得到这种强悍,他们必然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可是到底是什么样恐怖的代价,才能成就他们此刻如此的不凡?

龙婵在这一刻,只觉得连灵玉真正就是天空中华贵的凤凰,而她是后者脚底下的一只蝼蚁。那高贵的凤凰,根本就不屑她这种蝼蚁的存在!她心中还有不甘么?还有不服么?生得出来这种情绪么?就算是生得出来,又是多么可笑。

凤苍的眸光惊骇交加,他想到的是如果那时候的连灵玉,爆发的是这时候的战力,那么他早已经被一巴掌拍死了吧!连并凤皇,都有一种惭愧追悔之感,还谈什么火拼?!这等存在,他们根本挑战不起!难怪那时候这一双人这样狂妄,敢说要杀就杀!

鲲破天认为,他这一辈子做得最对的事情,就是认了云焱为大哥。有这样的大哥只能是长脸啊!这是何等顶峰的存在!

鲲皇、龙皇等人,心中俱是震骇!只觉得狐族这一双人,何止是了不得的妖孽,简直就是神魔一样的存在!

狐皇的拳头紧握,他的心中有骄傲有惭愧,更多的是不是滋味。原来他的儿子,是这样强大的存在。可是他偏生了一双鱼目,将珍宝当尘土。害死了孩子的娘不说,还让孩子在外命运多舛。

狐族的人也是骄傲的,但也有一抹不是滋味。回想他们此前种种作为,都有一种自愧之感。可幸好这一双人,还是他们的少皇主和少皇妃!

“九重——祖狐——”九幽邪祖的嗓音凄厉,但那凄厉中有浓森的怨怼,还有一抹难以察觉的惊恐!

“九重灭神!”连灵玉清喝一声,黑剑被举而洞穿苍穹!

那是真正的穿破了苍穹,竟然一剑就将天捅了一个大窟窿!可是随着这一剑出苍穹,一轮血色恐怖的星辰竟然被巨剑串透而来!

“这是域外星辰!”九重老祖震骇了,她也可以引血色星辰之力为己用。可是她绝不可能将这血色巨星像串烧一样串在剑上带回来!

“这是什么变态本事?!”狐老祖面色骇然,他只觉得此前鄙视连灵玉不如云焱,当真是一场笑话啊!

但他们的震骇还太早了,因为云焱也爆发了。

“祖狐崩体!”云焱清傲的喝声出,两轮烈日之光撼世!竟然将天空中原本的艳阳崩出一道道纹路,这难道是真的在用艳阳之能量作战!

“两人催动的,都是域外之能量!”九重老祖断言,一句话令众人失色!催动域外之能量来作战,这是何等神魔妖孽之举!

“九幽灭世!”九幽邪祖凄厉一吼,天空中一片黏稠的黑如墨洒出!有汹涌的黑气,在空间烈风中被抽取而来!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缕气机布在他们的身上,似乎要他们做什么?!

“战!”连灵玉一声清喝出,所有人幡然醒悟。这里不仅有九幽邪祖这头头,可还有许多的小喽啰,他们该战了!

九重老祖在那一刻接到了万兽图,连灵玉将万兽图交到了她的手上,让她去封印夜族人!兜兜转转,万兽图倒是又回到了最初的主人手上——

顶峰大战,刹那间爆发!但最引人瞩目的,仍旧是天空中那一双人战九幽邪祖之战!

见过一轮轮血色巨星被轰下的场景吗?以前没有,现在就有了!

见过一轮轮烈日从天而降裂的场景吗?以前也没有,现在也有了!

“唳——”凄厉的惨叫,越发的凄厉无边!天空被剧烈动荡,让人只觉得下一瞬间,他们可能就被卷入空间裂缝中一般!

“去死!”连灵玉清亮的嗓音穿入所有人的心扉,要决胜负了么?!

“别再丢人现眼!”云焱分明干净动听,偏偏狂霸无边的嗓音冷峭出鞘!

血色、烈光,蓝炎、金芒瞬将天地黑气包裹!那恶心的触手,被一片片净世一般的光溃散;那腥臭的黑气,被一阵阵祥和清净的气息净化!

所有人终身难忘,只要他们还活着,就永远都忘记不了这一幕!那恐怖的能量爆炸,完全摧毁了天空。

苍穹被破开了恐怖的窟窿,耳边是凄厉得难听至极的嘶嚎!天地在这一刻仿佛静止!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忘记了手上的动作,他们怔怔的看着,心绪再不能回来。

许多年许年以后,他们都口口世代相传着,在那一刻爆发的一双人是如何强悍,在那一刻将所有的不可能变成可能的一双人是如何威武……

那个叫云焱的狐族青年,那个叫连灵玉的人族女子,他们说为了让他们的大婚没人参加,所以他们不走。

他们明明是不愿意舍弃众生,可说出来的只是他们最实际的愿望。

他们根本是有大爱的一双人,可说出来的话语是那样的直接无情。

他们不是神,没有大义之论,却那样有血有肉得令人敬仰且膜拜!

后来……

在世界的玄幻大陆上,在这个大陆的东部,在那个叫大商的小王朝里,有一场万人空巷的大婚将要举办……

那一场顶峰大战爆发的时候,整一片世界都能看到。

在大战爆发前的海星岛上,费沙和严长一如往常在海星酒馆喝酒。他们都知道最近是四大族的聚首之期,街头巷尾还开着不少盘口,都在下注赌谁赢得第一。

费沙进酒馆的时候,丢了一指海原石,赌的是云焱获第一。当他进酒馆的时候,严长说他也下了云焱会得第一。

那时候无论是费沙还是严长,抑或海星岛,甚至海域上所有人,都不知道有危险在靠近着他们。等到百幕岛和擎天阁的人开始屠杀时,他们也都还不知道。等到血染了岛,他们才惊觉而起!

幸运的是云焱和连灵玉阻了九幽邪祖,令后者无法进行大屠杀。所以海域上的修炼者虽然被突杀,但还不至于死得太惨。

而当那些恶心的触手裂空而来时,所有人都惊骇莫名。海域上许多老妖怪浮出水面,他们都意识到这一次天下要大变。很多人都明白,天将大变则不可独善其身。所以很多人加入了战场,他们很快发现有人在组织对抗这一场暴动……

至于玄幻大陆之上,虽然距离很远。但是人们都看到了那天边滚滚的黑,以及大战爆发时,堪称五光十色的天空。尤其是最后那血红星陨下,那烈日绽空的一幕幕,更是令所有人惊以为天将要覆。

所幸大战在持续了将近三天之后,一切就又恢复了平常。人们在惴惴不安中,慢慢的平静下来,又开始了如常的生活。

一直到事后半年,大商朝京都城中的百姓听闻,他们大商的第一公主将要大婚。刹那间举国沸腾而起!

从前连灵玉女扮男装从军的事情,不知为何如今已是家喻户晓。所以寻常的百姓知道,第一公主为他们平了乌坦大乱,带给了他们安稳的日子……

权翼山从兵部归家,因家里的婆娘今日回娘家,他便转去老白家吃阳春面,照例点了半斤烫过白水的五花白肉。

时大雪压城,与四年前大商的那一冬雪可拼。今年的雪来得早,起初隐隐间含有黑灰色,并不是往年的雪白。到了这几日,这雪才变得雪白起来。鹅毛一般,一层层压在京都城上。

等热面与那五花白肉上来,权翼山正大口扫食,却因听了旁人议论的话语,而停了吃食的动作——

“忠义侯府的第一公主要大婚了,就跟那个谪仙一般的红发男子。说是日子都看下了,正是开春三月三,估里江雪融,桃花满城艳的时候!”

“就是灵玉小姐?”白老汉一口老烟也不抽了,一定要再确认一次。

“就是的!那时候光是定亲的彩礼,就抬满了十里。听说夫家是隐世宗派的弟子,这等出手果然非凡。但公主殿下也非寻常,这倒是一双好姻缘。”吃面的客人回答道。

“老汉我等着这双人的喜酒,等得胡须都白了。我就想着喝完这杯喜酒,才可以进棺材哩。”白老汉的眼脸早已经耷拉了下来,但说出的话语那样热真。

“咳咳——”白老汉咳嗽了几声,媳妇连忙上来扶着他帮他顺气。

“爹先回屋吧,今儿天冷得很。”

“高兴啊,灵玉小姐终于和那云公子要大婚了。”白老汉却不在意,口气中满是喜悦。仿佛要大婚的,是他的女儿一般。

权翼山听着,手中的筷子就掉落下来。他抬头问道:“就是四方之家,伤药堂当初的药师,连府的三小姐,要和那姿容赛花魁的公子大婚了?”

“是啊是啊——”那时候回答权翼山的,不是一个人的声音。

权翼山站起身忙付了帐,丢下吃了一半的面和五花白肉,急急的往家里回去。恩人就要大婚了,他赶紧要带着孩子去搭把手,就是抬抬重活也是可以的!

那时候像白老汉,像权翼山这样的人,在大商尤其是在京都比比皆是。忠义侯府一时间门庭拥堵,上门来的不求其他,也不愿意到府上住着叨扰人家。只一定要老木给他们安排了差事,他们一定要在这大婚之事上帮一把手。

京都城里,从听闻这个消息开始,就有许多许多的百姓去买红绸缎。他们要将屋檐都布满喜庆的红绸,因为他们的第一公主,带给他们安稳的,甚至救济过他们的恩人要大婚了!他们也许无法当面说一声祝词,但这一条条红缎,就是他们的祝福。

绸缎庄后来赶制红绸,干脆不收钱的赠送出去。他们都知道当初京都大难,若是没有忠义侯府,若是没有忠义候一家,他们早就成了难民,哪里还有如今安生的日子。所以侯府办喜事,这些红绸缎就当一片心意!

于是不到三两天的时间,大商京都城家家户户都布上了红缎。那红艳艳的一片,惊艳了后来从中盟王朝赶来的刘睿、刘苏苏、庆王爷等人,以及从西域赶来的萨博特、阿斯曼等人。

“公子——公子——”在那京都城中一座叫“秦府”的府邸里,一名小厮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怎回事?”秦方有些阴翳的眼眸越发阴翳,只觉得现在的小厮都不如意。

“启禀公子,您一直让小的关注的,那忠义侯府的第一公主说是要大婚了,婚期定的是三月三。”小厮咽了咽唾沫道。

“她要大婚了?!”秦方愕然说了一句,便丢了手中的药材起身往外跑去。

“公子,您的鞋掉了!”小厮忙在身后道。

“等我回来穿,她回来了?我说公主殿下回大商了?”秦方折回来穿鞋,话语有些错乱。

“这倒是不知,但大街上都布满了红缎,这事怕是假不了。”小厮忙给秦方穿上鞋,一面说明道。

“好。”秦方穿好鞋子出门,急急的自去马概牵马往忠义侯府去。那时候大雪纷飞,他穿着一件单衣就出来了。

如今在大商的京都里,虽没有明文规定不可御空。但来到大商京都的所有武者,包括原先住着的武者,都自觉的不在你京都御空而飞。因为武者们都知道,在这里养出了在巅峰大战,在凌云门大战中惊华而出的连灵玉这位强者!

秦方走到忠义侯府外的时候,撞见了从府里刚出来的钱宇。

“秦方?!你这家伙不会是才知道消息吧?”钱宇嗅到秦方一身药气,立即就想到这个问题。

“她回来了?”秦方拉着钱宇的肩膀,着急的问道。

“回来倒是没回来,托了信说年三十会回来。府里这几天热闹得紧,都是问灵玉回来的消息。”钱宇说明道。

“那以后是不走了么?”秦方听说连灵玉还没回来,倒是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境。

“这就不知了,这事儿得等灵玉回来才知道。不过这一次她出去得久了,都有整整三年了。这三年肯定事多,否则连二哥成婚的时候,她必然是要回来的。”钱宇叨叨着说道。

“你说大半年前,那三天看着是天要覆灭的阵仗,可是与她有关?”秦方闲聊起来。

“这事儿还真不知道……”

……

“灵玉年三十要回来这事肯定么?”张云飞明知她如今已可说为人妻,但知道她要回来,他还是一次次的确认问道。

“云飞,你都问了我不下十次了。我说你也该死心了,小妹信上都说明了,她三月三要和云焱大婚。这日子她自己都订好了,你还惦记着什么?”连风本不想太刺激张云飞,但是不胜其烦。

张云飞听言怔了怔,不由站起身看向连风房外光秃秃的桃花树。恍惚听到那少女的笑声,他唇角微泛出一抹苦笑:“你以为我不想,但你要知道你这小妹的不凡,寻常的女子又怎么能跟她比?”

“唉——”连风起身拍了拍张云飞的肩膀,他也明白这些一颗痴心没法托付的好男儿苦。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他毕竟只有一个小妹。

“这回好了,她终于是要大婚了。也许等我亲眼看到她被送入洞房,那时候就该真的死心了。”张云飞故作洒脱道。

连风听言拍了拍张云飞的肩膀,缓缓叹了一口气。

张云飞伸手拿了斗篷道:“我走了,等她回府再来吧。年三十到三月三还早着,还是有时间找她喝酒的。我得想办法将钱宇、廖巍他们这些人都留在京都,等灵玉大婚之后才出去。”

“等三月三再递请回京不就是了,哪里还这般麻烦。”连风反口说道。

“我可不是只为了喝喜酒,大婚前灵玉还是姑娘家,跟我们出来喝酒云焱管不着。”张云飞穿好斗篷出了门说道。

连风听言眉峰抖了抖,不可思议的看着张云飞的背影……

彼时在望鹊楼中,步惊风躺在软榻上闲闲道:“哥从大半年前就算着灵玉会回来,还真被你说中了。”

“这半年她该在养伤吧。”步惊天修长剑眉拧着,按他觉得她早该回来了。

“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海域上的阵仗是她搞出来了?”步惊风质疑道。

步惊天手中的毛笔写了一张清单:“起来看看这些东西灵玉会不会喜欢,就怕她如今是看不上眼了。”

步惊风从软榻上起身,看着那一串的名单,只觉得血玉盟一半的家产要没了。

“灵玉不是这样的人,要我说送不送她都不在意。”步惊风回答道。

“我也知道。”步惊天坐下身,却较真的继续写要准备的礼单。他知道连灵玉不在意,也不会因送的礼不合心意而对他们有什么疏离。只是他不希望一切的风头,都被那个云焱抢了去。

而那时候与步惊天一样头疼送什么礼的,还有刘睿甚至刘愫。刘睿这般做是记挂着能否让这一份礼,让那个他倾心的女子想起他一些。而刘愫记挂的是,怎样才能与连灵玉化戾气为祥和……

因是要大年了,长亭侯又病者,罗源向炎融告了假回府。他如今在武学宫任教,因为在那里有他一生中最难忘的回忆。

有时候不能忘,不如守着回忆慢慢怀念。而罗源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去了武学宫当教习老师。时常看到那些拼命修炼的孩子,他就觉得像是从前的他们。

可等罗源踏进京都城的时候,为着那满城的红缎疑惑。只是在他看来,这些热闹与他无关,他在一阵疑惑之后,便继续冷峻的策马回府。

长亭侯告老在家养伤病,原长亭世子继承了侯位。因为罗源的自动出走与放弃,如今一家也算其乐融融。

“老侯爷,源少爷回来了!”当下人禀报的时候,长亭侯从书房急促的起身出门,哪里有半点病的样子。

“源儿——”长亭侯心里对这个儿子有愧。

罗源看见老父亲双鬓银白,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只是其上染有一层晦暗。他就知道这又是老父亲装病,希望他回来一起过大年。

罗源早猜到了,毕竟长亭侯也是武者,身体还是相当好。只是他似乎也想回来了,所以也不揭穿长亭侯的谎言。

“孩儿拜见父亲。”罗源行了大礼,长亭侯忙过来扶他起来。

进了书房里,长亭侯看着如今越发冷峻的儿子,心中叹息着。

“她要大婚了,定的日子是三月三。满城的红缎,都是大家为她贺喜自行挂上的。”长亭侯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消息对罗源来说是好的。

罗源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在了地上,他猛然抬头看着长亭侯。后者没想到他的反应这样大,最终起身握着他的肩膀:“公主殿下是不凡,但一切都过去了。”

罗源低下头,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碎。终究还是难以忘怀么?他以为就算不能忘,也该很平静了不是么?原来他错了。

“大婚也好。”罗源回了一句,想到炎融此前说的话语。也许当下一任的祭酒也不错……

长亭侯翕了翕唇,有些话最终说不出口。

“回来就好。”

“爹以后也不必用诈病这一招了,孩儿每年都会回京就是。”罗源戳开道。

“咳咳——谁说本候没病,咳咳——本候病了!”长亭侯老脸挂不住……

……

去狂刀酒馆里喝酒,廖巍没想到会遇到罗源。更没想到他一个人会喝得这么凶,有些事他们都知道。

“罗兄。”廖巍上前打了招呼。

罗源那时有了些许醉意,看见廖巍却还是清楚认得的。

“廖兄也来喝酒?”罗源仰头喝酒,虎目中一片清冷。

廖巍认得的罗源,不是如今这样。即便当初他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他也还有那些一些人烟味,可如今都没有了。

“喝酒。”廖巍坐下身来,拿了酒馆也跟着喝起来。有些事就算知道,也不需要去戳开。

廖巍回想起来,从前在知道她是女儿身的时候,也不是不成心生摇曳。但是他看得清楚,也就把摇曳生成欣赏。

说实话,那样出彩的女子。又是曾经与他们一起在战场上峥嵘,又是他们曾经心中强大的帅,他们心中在知道她的女儿身后,说没生出一些旖念也是不可能的。世间哪有女子像她那般,可强至此,睿智至此。

而他们又是一步步看着她成长,在知道她的女儿身之后。从前的很多佩服,都不由转成了心疼。一名女子要拼成那样,她把自己逼成了什么?

廖巍将烈酒仰进去,那武学宫,那战场上的一幕幕横扫而过。他放下酒坛来,浅笑说道:“说起来也是巧合,我明日大婚,请罗兄来喝一杯水酒。”

廖巍本还有些怅然,喝了这一场倒是觉得畅快了。

“恭喜,酒我就不去喝了,你将账付了就是。”罗源并不像去凑热闹。

“好。”廖巍起身去付了酒钱,心中仍旧佩服他曾经的上峰,那个在战场上果决睿智的主帅。

那时候在京都城中,无论是连灵玉的亲友,还是那些从前的仇敌。多少人的话题,都围绕着她。

而那时候这一双人,还在狐族之中。甚至龙皇、凤皇和鲲皇,也在狐境之内。

“不肯当我四大族的联盟首领?”龙皇怀揣不安,此前他们跟狐族可是闹得不安生。如今可得想法子建立友好关系,他们才提议出这个四大族联盟之议。

“焱儿说九幽邪祖都被灭了,那夜族人也都被封印在了万兽图之中,这还要联盟作何?所以龙皇还是不要勉强孩子了,何况他连少皇主都不当了。”狐皇苦笑道。原本他倒是存了奚落一下龙皇的心情,可是在知道后面这个消息之后,就觉得没意思了。

“这怎么回事?”鲲皇愕然反问,这不当四大联盟首领就算了,怎么连狐族的少皇主也不当了。

“他们要走,要回那个小王朝。而且这最近就要动身,还说不让去打扰他们的生活。”狐皇诉苦道。

“这不是开玩笑吧?”凤皇瞪大眼,然后嗡声道:“狐皇不会是怀疑我凤族的诚意,想着欲擒故纵。等着说了这消息,我凤族若是存有贼心,你有机会和借口将我族一锅端了。”

“放屁,就算是不找借口,难道现在要将你凤族端掉,龙皇和鲲皇还能有意见?”狐皇怒道。

听言的龙皇和鲲皇深以为然,凤皇则尴尬的闭嘴不说话了。

“现在咋办?”龙皇一筹莫展。

而彼时在墓山中给狐后扫坟的一双人——

“四族之首呢,挺不错的样子,你不如就去当。”连灵玉浅笑盈盈道。她的眉眼间早已褪去了寒霜冷硬,余留为人妻的温婉柔和。就是她自己也没想到,她会变化成这般。

“你相当?”云焱从擦拭棺木中抬起头来,那晨露潋滟金光的眸,依然让连灵玉有一些失神。

“嫁夫从夫。”连灵玉只是笑道。她如今真是无所谓,只要他想当,她就陪在他身边。

云焱怔了怔,眸光认真看向一旁在整理墓室之物的连灵玉。他放下手中的湿布,其实他们可以施个秘术就可让整一个墓室纤尘不染。其实这整一个墓室,也确实纤尘不染,因为本就有避尘珠在,只是他们想尽一份心。

连灵玉感觉到背后的温热,那一双手臂也自身后抱住了她。她停下手握着他的手掌:“母后看着呢,快松手。”

云焱将连灵玉的身子扳过来,伸手轻抚着她瓷白柔软的俏脸:“母后知道非礼勿视。”

“嗤——”连灵玉嗤笑着伸手打掉云焱的手掌:“不正经。”

“嗯?”云焱的手臂攀上她的背,将她紧靠着自己的胸膛。她胸前的柔软,也因此紧靠着他。

“别在这里闹。”连灵玉耳根红透,这可是狐后的墓室,他也太没正经了!

云焱低下头在她耳边:“算上半年养伤,你饿了我多久了?”

“那养伤难道不该禁么?”连灵玉恼道。

“那现在就不该了。”云焱嗅着那一缕淡淡的香,只觉得有些心猿意马。

那一场大战,他们裂了传承来爆发。本源因此被重创,在远古炼神池躺了半年,才算是恢复了五六成。

也是在“莫师兄”那里,他们知道了那一对扇贝耳坠的来历。九重祖的传承,连世人称之为九重老祖的美妇,都不知道还有那最后的祖印存在。

在连灵玉一生的修炼之路上,自她碎裂了命运天机大道之后,发生的许多事情就偏离了命运之道。偏离了这个世界的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想完成的事情终究能成功。

九重祖的传承,也在她每一次的心路变化之后,悄然的来到她的身边。连灵玉在裂开九重传承之印的时候,才知道九重祖已身死道消。他以自身为道,抗击了这个世界的天道。他不惜自陨而成就抵抗天道的契机,而连灵玉则在他形成的契机里,由九重宫选定来继承他的传承。

事实上九重宫中,有很多都是被选定继承九重传承的人。而九重老祖是其中得到相对最完善的传承者,只是一直以来他们都没能像连灵玉走得这样彻底。

也因为连灵玉有妖修者体质上的兼容,有人族经脉对天地万象功法的适应,有属于兽族——龙族的血脉做底蕴,才成就了她获得全部的传承。她的本身就是一个逆天的存在,她的重生造就了一切不寻常的开始。

“别闹了,这四族联盟之首也不错。你就拿着虚位,像他们说明你不管事,将来也许还有用。”连灵玉还是改不了未雨绸缪的性子。

“听你的,不过我想母后更想看见的是你怀孩子。”云焱呼出的气息,已经散了不对劲的温度出来。

连灵玉伸手“啪”了云焱胸口一声,脱身挣开他的怀抱:“先把事做完!”

“做完了。”云焱心说这里本来就干净得很。手臂又勾住那柔软的腰肢,反正是不想干活了。要做也要做别的——

“这谁说的陪我来尽孝心?”连灵玉怒了,有这样尽孝心的么?

“母后都看到了,牌位也请好了,以后母后就跟我们在一起了,什么时候都可以尽孝心。”云焱说话间,目光看向狐后的画卷。原本他想将画卷一并带走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等离开墓室的时候,他们看见狐皇正候着。

“你给他们说,我可以当四族联盟之首,不过我们不管事,但他们都要听话。至于怎么做,你们都知道。”云焱看见狐皇,就直接说道。

“这——”狐皇傻眼,半天不能回神。他都放弃了,现在这是峰回路转了?

“那少皇主你也当着呗,其实父皇这把老骨头还在,族里也不会有事找你。”狐皇立即凑上前说明清楚。

“太累了。”云焱非常可耻的回答。

狐皇抽了抽眼角,目光看向一旁的连灵玉。后者浅笑道:“这一点我不能劝,要看他自己怎么想。”

狐皇听言就蔫了,但还是打起精神道:“你母后肯定是希望你当少皇主,将来当狐皇的。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培养你,所以还是考虑考虑吧?”

云焱站定身,目光看向狐皇。后者冷不防他这么一招,有些被惊吓到了。

“只要我好,母后就会欢喜。至于少皇主一位,你自己琢磨去。我肯定是不会留在族里,也不会按照族里的规矩行事。而且以后族中也会再有神品资质者,你再等个千年就是。”云焱第一次这么清晰的说明。

狐皇听着眸光亮了亮,这一句“少皇主一位,自己琢磨?”是表明还有戏!

“我琢磨着就得你来当,你看族里的人多引你为傲,你若是不当大家心里都没底。或者等你们孩子生出来,接任这少皇主一位也是好的。”狐皇絮絮叨叨道。

“不怕不是火狐本体?”云焱反问。

狐皇愣了愣,云焱已经拉着连灵玉离开。而且是直接离开了狐境——临了还丢了一只瓷瓶给狐皇,说是里面封印着大长老的一缕本源……

而狐皇还在呆愣中,似明白云焱为何不当少皇主了……

“云焱。”连灵玉手臂抱着搂着她的人,耳侧倾听心脉的跳动。他始终还是为她着想,他不在狐族是不想她有一丝不顺心。

“母后是希望我们离开的。”云焱却道。

连灵玉怔了怔,忽然抬头吻住云焱的唇。后者本在掌控空间阵法通道,这倒是被她惊了一跳!

连灵玉亲完就靠着他的胸膛,他的手掌在这一刻暧昧的捏进她的大腿内侧:“你等着。”

“唔——”连灵玉羞得浑身一紧,伸手握着他那只羞她的手掌:“别这样——”

“可是你先挑事?”云焱低头咬着连灵玉的耳坠道,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忍了多久。如今倒好,还自己来惹火。

“我不是那个意思。”连灵玉原本只是心疼他,知道他那句话的意思,是不希望他们将来的孩子,可能遭受和他幼时一样的异样态度。

因为他们的孩子,到底本体是什么,他们自己都不清楚。或者生出来也是一只狐也未可知,甚至还可能不是纯粹的狐,那时候有多少人可以接受这样的孩子?

“别多想,咱们的孩子一定会很不凡。”云焱在连灵玉生出那一缕不安的这一刻,就轻声安抚道。

“本体如果太诡异怎么办?”连灵玉担心道。

“什么是诡异?因为不同寻常,就是诡异么?”云焱却反问。

连灵玉听言愣住,抬眸看见云焱眼中的干净流波。她心神微微一漾,是啊——什么是诡异?与人不一就是诡异么?可天下的衍生,难道不是一直在诡异的演变之中么?

等她回神之际,他们已经到了妖兽山脉那瀑布峡谷之中。连灵玉呆问:“怎不直接回家,我想爹娘了。对了,青娘还在海域王府上——唔——”

“已经让擎苍去接人,这会该到京都了。”云焱缠了连灵玉的唇一阵,才松开说明道。

“那我也要回去,你——”连灵玉此刻已被抱进了他们第一次旖旎的地方,也是他们很多次疯狂的地方。

云焱将她逼靠在石壁上,她丰盈的柔软都被他压得有些窘迫。光线下他那生着氤氲火光的眸,令连灵玉张嘴半天都说不出话。

云焱低头含住她半张的唇,柔软的舌探入她的嘴中,将她的柔软甜蜜占有。那些熟悉的气息纷纷扰扰上来,让他一瞬间就急切了!他的手掌快速的解开她的衣带,显得急促炽烈。

连灵玉红着脸,每次在这里他们都会做这事。虽然也有没有的时候,可是大部分都是有的。她就觉得这地方怎么像是他们幽会之地——

云焱明显很急切,这种急切比他任何一个时间都热烈。她的衣衫不过瞬间就被他清干净了,他的一只手掌紧紧的扣住她的腰肢,另外一只已经覆上她的丰满。

“唔——”她被他的热烈燃烧,手臂挂在他的颈上,因着他的作为而开始嘤咛出声。但因为被他吻着,那些嘤咛都被破碎而显得含糊。

云焱覆在她腰上的手探下她的臀,将她一条腿抬起来,手指无耻的律进去。同时松开她的唇,去咬住她修美的颈,正可听到她不意他作为的娇呼。

……(此处构筑河蟹社会)

等他抱着她到床上,她已经完全迷离,脑子昏昏沉沉只剩下他一次次的热烈纠缠。让她有一阵阵的眩晕,有时候缓和,有时候急促。她断断续续似乎求饶,又似乎求要,总之被他哄得说什么就是什么。

夜里云焱起身的时候,怀里的人还睡得沉。怜她白日里被他折腾惨了,他低头爱怜的亲吻她的嘴角。

连灵玉没有反应,呼吸很绵长,显然睡得很沉。以她如今的修为被折腾得这么累,也只有云焱有这等能耐了。

云焱不敢去看连灵玉的身体,也不敢去想象她此刻的娇躯上有多少旖旎的痕迹,有多少未散的红粉。他怕想了就忍不住,而他还等着来日方长。

云焱挪了身要起来,怀里的人忽然贴了上来,抱着他的腰不撒手。

“灵玉——”云焱的嗓音有些颤,他这一次没来得及帮她全部清干净。只是稍微理了一下,好想她睡着不那么难受。所以这会她贴上来的身体,就显得有些滑腻。而这种腻中,有旖旎的暧昧。那种微糜的气息浓郁散着,令他不由生了反应。

云焱深吸了一口气,轻柔哄道:“乖,松手——”

“唔——”连灵玉不仅不松手,还要往他身上蹭!

该死——云焱揉了揉眉心,心说她还有这样的活力,看来是折腾得不够啊!

“小狐狸——”连灵玉呢喃着,贴着云焱找了一处她觉得舒坦的地方,头埋在他的红发里,双臂缠着他的颈,一条腿还要勾在他的腰上!

“该死!”云焱低咒了一声,他的理智虽在,可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已经在叫嚣:翻身!压倒!翻身!挺起!

连灵玉这个姿势,真的是太具备邀请意味了!尤其是她贴得紧,那里的一张一弛,甚至就在他的小腹上!

云焱的呼吸浑浊起来,只是他看了看天色,忍了忍又小心的将巴在他身上的人解下来。当然解得还是有些仓促,因为他自己都要憋不住了。

“唔——”连灵玉似乎感觉到了云焱要离开,不由缠得更紧:“唔——小狐狸——”

云焱发现连灵玉这会完全就挪身巴在他的身上,两条修长的腿半曲着夹着他的腰身,整个人与他紧密贴合!

云焱是完全忍不住了,喘息着躺着,感觉到身上的人睡得还很沉!太磨人了!怎么能这样!

似乎因为云焱顶住了连灵玉的某个地方,令她有些不舒服的又往上挪。那胸前的柔软摩挲着他,那温软的鼻息就紧贴着他张弛,那柔滑的青丝将两人缠着,露出她瓷白透着红晕的脸蛋。那被蹂躏过的唇还肿着,还有他残留的齿痕。

“你自找的!”云焱再也忍不住了,翻身将巴着她的人压下,不打招呼就深入!

“啊——”连灵玉睡梦中被偷袭,一时间迷糊惊呼。

“灵玉——灵玉——”云焱一声声的仿佛要将她吃拆掉的声音,含着浓郁的火,喑哑着听得十分骇人。

连灵玉惊魂中扭着身子,有些委屈:“累了——累了——”

“累了你还能睡得四处爬!”云焱咬着连灵玉的颈,恨不得吃了她。

“没有爬——”连灵玉心说她都累得不行了,怎么还会四处爬?而且她根本几不可能爬,她为什么要爬?

云焱干脆封住她的唇,被她燃烧起来的火,燎原的给她烧回去。烧得她直颤颤,到最后只能是泣诉一般的求饶。

“小狐狸不要了——呜呜——”连灵玉不知道她在睡梦中点了火,只觉得有些委屈。她都说不要了……

云焱终究是舍不得她太累,伸手轻抚着她的娇躯:“都是九劫的人了,还这样娇。”

“出来——”连灵玉是怕了,她是九劫没错,但他似乎比她还强。她都被折腾晕了又重来,只觉得心肺都要喘出来了,偏偏他还不依不饶的!

“啊——”连灵玉本以为他停下来是好了,这回要放过她了。结果一如往常,又是戏弄她的!

“让你睡觉不好好睡,爬到我身上来。”云焱喘着咬她的颈道。隐隐见她颈间,他早年留下的印记在若隐若现。他微拧眉想着,这种情况从前可没有。

“我没有!你诬陷我!”连灵玉觉得不可能!

“灵玉——”云焱忽然唤了一句。

“嗯——”连灵玉一心两用,一面被他折腾着,还要好好求饶。

“啊——”连灵玉这才一分心,他就冲得好深,惊得她一口口喘着凉气!这个人太坏了!

云焱压着她不动了,她可以感觉到他在她身体里的放肆。她本就羞红的脸越发红了,也知道这回是真的好了。两人安静的拥着,她受不住疲倦,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云焱起身处理去狼藉,这一回帮她弄得清爽。只是他没有再将自己留在她体内的精华弄出来,他们要准备生儿育女了——

云焱走出洞堡的时候,雪下得很大很大。他将带来的阴阳玉髓放入瀑布的中心之内,他记得连灵玉喜欢这里的四季如春。

寒雪洋洒肆虐,那一刻在妖兽山脉的所有兽,却从夜里就开始感受到一股令它们心颤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它们纷纷从睡梦中、修炼中清醒……

甚至连在狐境中,最终商榷定论。准备给云焱整一块印宝的四皇都顿了下来。

“方才你们都感觉到了?”狐皇最先发问。

“一股本源上的颤动。”鲲皇皱眉道,他们身为四大族的皇,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本皇也感觉到了。”龙皇拧眉应声,这似乎不是什么好现象。

凤皇的面色也不太好,这种未知却诡异的感觉,让人觉得心里没谱。

“查一查清楚再说。”狐皇说话间传令下去。

“三月内将印宝弄好,届时我等亲自送去。”龙皇听言便转回正题道。

三皇颔首……

连灵玉睡得很沉,一直是等到云焱来唤醒她,她才迷迷糊糊的张开眼。

“还很累么?”云焱拧眉询问,因为连灵玉睡了好长时间。两天一夜!若非今日是年三十,是他们传信要回家的日子,他都不忍心叫她起来。

“唔——”连灵玉还有些迷糊。

云焱责念他自己孟浪,心疼的抱起连灵玉轻声道:“我们该回去了,你若还累就再趴着我睡会。”

“睡好再回去。”连灵玉迷迷糊糊的回应着。

“再不回去爹娘就该等急了。今儿是大年夜了,天色也不早了,估计回府都等着咱两用膳。”云焱伸手揉着连灵玉的腰肢,他知道她这腰怕是最累的地方。

“嗯?”连灵玉一听就不对劲,瞪了眼道:“出来的时候,不是才腊月二十七么?”

“你睡了两天了。”云焱正给连灵玉梳发着回答。

连灵玉揉了揉惺忪的眼,回味云焱回答的话语,一时间耳根泛红。这意思就是他们弄了一天,事后她睡了两天。这——

“觉得不舒服么?”云焱若非检查过她并无事,都要急起来了。

“你讨厌!”连灵玉伸手打着他的背,这家伙憋了半年也太凶残!

“以后完事就该给你穿好衣服,省得你爬到我身上来惹火。”云焱也觉得这事以后不能这么做,他控制不住她也要遭。

“你自己太凶还说是我爬上去,你这无耻之徒!”连灵玉怒了,这怎么跟她有关系?绝对没关系好么?

“是我无耻。”云焱给连灵玉梳好发髻,抱着她往洞堡外走去。

连灵玉听云焱口气里有几率自责,明白他心疼她了。这又住了嘴靠着他的胸膛,隔了一阵才道:“我喜欢小狐狸无耻。”

“嗯?”云焱顿住脚步,低头看着把头埋剩下后脑勺给他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