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底层弟子,大半都聚集到了灵枢子周围。而留在这里的元婴修士是二对二,实力上并不处于下风,丹鼎派顿时便爆发了一场内乱,彼此争斗了两日,将这里打得一片狼籍。
那两人本来想去给玉鼎送消息,但灵枢子却发动了当年华严所留下的大阵,将这里全都禁住,一个人也逃脱不掉。
只是他心中还存着几分慈悲之心,对于同门,并没有立下杀手。
一直混乱了数日,他与西孤子,才掌握了此地的局势,只是,他们也都知道,玉鼎必定会带魔门的大队人马归来,这里绝非久留之地。
灵枢子原本就与丹鼎派其余的人有些不和,只是当年有华严在上面镇压,他没有办法而已,现在局势大变,华严身死,他便有了脱身的思量。思忖片刻,便对西孤子道:“师弟,留在此地,终究不是办法,不如我们走罢!”
西孤子有些茫然的道:“走,又能去哪里?”
灵枢子道:“那又怎样,难道你还想投靠魔门么?”
西孤子勃然道:“我可不是玉鼎那个数典忘祖的东西,当年祖师虽然与魔门合作,也只是借此而成大势,可不像玉鼎那个没脸的,要巴巴的给人去当狗腿子!要我投靠到魔修门下,宁死不可!”
灵枢子道:“那我们去南海吧!”
西孤子愕然道:“南海?”
灵枢子点头道:“不错。听说当年的藏剑山庄与碧霞宗,全都去了南海避祸。而且,碧霞宗的创派祖师,当年也出自于我们丹鼎派,两派之间,本来就有渊源,想必他们不会为难我们。”
西孤子也不是拘泥之人,现在四方无路,虽然他们暂时占了上风,但继续留在这里,只有被魔门吃掉的份儿。便点头道:“好吧,就去南海!只是,这些人呢?”
地下躺倒的,还有被他们用禁法所困的人,都是本派同门,虽然理念不同,但若要杀了,却也下不去手。
灵枢子长叹一声,想到已经离去的玉鼎,又忆起当年的同门之情:“就留他们一条性命吧,生死各归天命,都有本身的缘法!”他们商议已毕,便将愿意跟随自己的人挑出,然后离开了隐藏百余年的大江,悄然遁往南海而去。p
自从华严离开苍梧之后,丹鼎派的驻地一直不为外人所知,只是双方有固定的联络通道而已。而玄霆也没有想到,在自己将大举进攻天柱峰的时候,这两个人,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看到这两人的面色,若有所思的道:“你们在这里,要做什么?”
玉鼎很是恭敬的躬身行礼,说道:“圣祖前来天柱峰,本门愿为前驱,听从调遣。”
玄霆有些愕然,回视了众弟子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当年曹若愚曾经与我合作,不过在蒙顶山之变,双方早就已经将脸面撕破,这些年中,丹鼎派多次与我为敌,你们两个,来这里,是要替玉虚宫来诈我么?”
他的声音忽然间冷了下来,周围似乎顿时就变得如冰窖一般,“老实交代,否则的话,你们都难逃一死!”
在他强大的威压之下,就连这两位元中修士,似乎都变得有些呼吸困难起来,北辰这时已经变色,牙齿格格打战,几不能言。只有玉鼎还有几分从容,他再度向玄霆行礼,说道:“当年本派华严祖师,与圣祖相合,本来便有一番情谊,虽然后来因故生变,但那也是迫不得以而行。如今华严祖师于神州东陆身殒,本门于苍梧再无依归,若无圣祖收容,只怕将灰飞烟灭!”
他说到这时,居然跪了下来,向着玄霆行叩首的大礼,“还请圣祖垂怜!”北辰子见此,也跟着跪倒在地。
玄霆站在那里,看着两人跪倒在那里,匍匐而不能言,脸色冷峻如山,过了片刻才道:“就算那个老家伙死了,你们依然是一方大派,难道不能重归玄门?”
玉鼎依然跪着答话,不敢起身:“本派祖师,原本与玉虚三祖。便有深仇,玉虚宫对本派,更是虎视眈眈,极欲吞之而后快,所忌者,不过是华严祖师的修为而已,如今祖师身殒神州,若不再找地方投靠,玉虚宫必会将本派吞并,而我等。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玄霆笑而不语。“你真的信了那个女娃娃的话。说不定,她只是在虚言诓骗于你呢!”
玉鼎道:“开始我也以为如此,不过回到本派之后,才发现祖师留下那盏元命灯。已经熄灭。那是祖师在临行之前,以本身精血,留下的元命之灯,只要元灵不灭,此灯不熄,现在此灯一灭,也就意味着,祖师已经形神俱灭!”
说到此处,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他们在回到丹鼎派之后才发现的事情。这让每一个人都如受雷击一般,无法相信。华严作为苍梧元后第一人,威震天下,就连玉虚三祖都要避其锋芒,又怎么会死在一个小女子之手?
但事实却明摆着告诉他们。这真真正正的发生了。此事一出,整个丹鼎派顿时大乱,在失去了华严之后,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够想到,接下来所面临的命运。不光是玉虚宫,只怕当年九派中其它的门派,都欲吞他们而后快。
好在玉鼎还有几分威严,他与几个交好的同门一起,很快便掌握了局势,大家商议之后,便决定向天极的魔门投诚。剩下的反对派,都被他们自己关了起来。
他们有着当年华严留下的秘法,能够查看到魔修的踪迹,而这次玄霆大举前来,也并没有着意的掩饰痕迹,他们很快便知道玄霆来到了天云州,便赶快前来拜见,说明投效之意。
他们本来以为,玄霆见到他们前来投靠,必定会大喜收容,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