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真真是难为你了,小小年纪,还没进门,就要替他掌着这些产业,还有这等本事,侯爷也该放心了。”吴氏握着苏柳的手一脸欣慰。
苏柳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抽回自己的手,扶了扶发鬓边,道:“夫人言重了,什么帮着宁广掌管产业的,我实在是听不懂。”
吴氏一怔,道:“这,不是说你要接替平总管的位置,帮着广哥儿整治他的那些个铺子田庄么?”
“平靖,这是怎么回事儿?这铺子,什么时候轮得到她指手画脚的?你是怎么当的总管?”广宁侯黑着脸问。
“就是,平总管,我可没见过京中哪家闺秀,未过门就帮着夫家管事的。啧啧,大哥可真是讨了个能干的媳妇儿啊,好手段,可儿的破不几道!”站在吴氏身边的那个男子不屑地瞥了一眼苏柳讥讽地道。
“宏儿,不得胡说,兴许各地儿风俗不同,柳儿你说可是这样?”吴氏笑着问道。
两母子一来一回,满满都是说苏柳厚脸皮不要脸,早早就当自己是当家主母,管上事了。
“夫人叫我苏姑娘即可。我说了,夫人说的我听不懂,我也没帮着谁管理产业。”苏柳淡淡地道。
“哼!睁眼说瞎话,那你见这些铺子的掌柜意欲何为?你凭什么?”宁震宏瞪着她喝问。
当他从母亲口中知道这死丫头扮猪吃老虎,还从他们这讨回从翠竹园拿的银子时,那真是气得够呛,苏柳此举,无疑是从他们口袋里掏钱啊,这能不气么?
所以,宁震宏见着苏柳,就恨不得吃她的肉,饮她的血。
“我自己的产业,见掌柜不是很正常的事儿么?难道你们广宁侯自个儿的产业,是让别人打理,不是自己打理么?”苏柳很奇怪地问。
“什么?”
“真真是厚颜无耻!”
“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你自个儿的产业?”广宁侯黑着一张脸问:“你未过门,宁广的那些东西,怎么就成你的了?”
“本来就是我的呀!”苏柳眨巴着眼,道:“噢,平总管,我刚刚没有说吗?”
平靖斜挑了她一眼:“姑娘,你只和侯爷说婚约的问题。”
“哦!那还真是我的错呢!”苏柳耸了耸肩,道:“宁广的这些铺子田庄什么的,都已经卖给我了,所以,这些东西都是我苏柳的。”
“什么?卖给你?”吴氏的声音尖了起来,广宁侯瞪她一眼,很是不悦,她这才敛了敛神色,僵硬着嘴角问:“这是什么话?好好儿的,广哥儿怎么就把铺子给卖你了?”
苏柳呵呵地笑,道:“说起来,这些铺子也没几个能赚钱的,继续开,还亏本,还不如卖了呢。估摸着他也想到这点,所以就卖了吧!”
“休得胡言!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大哥又怎会突然就卖了?你肯定是使了手段,谋骗我们广宁侯的产业。来人啊,速去找京兆尹的赵大人来,把这骗子抓进大牢去严刑拷问,说不定这是个通敌卖国的汉奸!”宁震宏跳了起来,这可都是他的啊,怎么就成这个贱丫头的了!
“二公子,情况未明,还是不要惊动京兆尹大人为妙。”宋斐站出来,淡淡地开口,又道:“柳儿,还不将文书凭证拿出来让广宁侯看看。”
苏柳往后一伸手,雪落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叠东西,苏柳翻了翻,一一递过去:“这是有双方签名手印的契约,还有见证人,这还有官府备案的红契。”
广宁侯接过来一翻,突然就瞪大了眼,那表情就像想见到鬼似的,嘴边的胡子都抖了起来。
“你。。。一两银?这所有的东西,你只花了一两银?”他的声音都抖了,估计是气的。
“什么?”宁震宏抢了过来,快速地一看。
果然,那契约上写明,这些东西,都只以一两银子为价卖了,这尼玛算什么卖?这是白送了好不?
苏柳笑得一脸纯良无害,道:“嗯!宁将军说了,铺子的生意难做,以一两银子卖我了!”
她说过,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所以,早早就和宁广通信,定契约,将这些东西的名字都转成她的,至于用一两银子,纯粹是为着好玩,为着将来有一日用上。
这不,这就用上了,看这几人的表情多好看啊,就跟吃了大粪一般,可惜宁广看不到,不然,他也一定会爽的很。
“这是假的,不作数!”宁镇宏大叫,双手抓着纸就要撕。
一直当木头的宁凯嗖地闪到他跟前,随手将他的手某处一点,宁镇宏只觉手一麻,双手立即变得无力,手上的纸张轻飘飘地落下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宁镇宏大骇,瞪着宁凯。
“点了一下穴道罢了。”宁凯接着,将它们重新交到雪落手上。
苏柳便道:“二公子可别撕了,这虽然是一两银子的产业,但要是赚钱了,宁广还是每年能有二成的收息的。”
意思就是说,宁广是她铺子的股东,你们就别打主意,也别找人来闹事了,她也有后台。
“你,你。。”
“说起来,打扰了侯爷这么久,实在是失礼,如今事儿已清楚,我这便也告辞了。”苏柳笑呵呵的行礼。
广宁侯黑着一张脸,恨恨地瞪着苏柳。
“我也该告辞了。”宋斐也是一拱手,转过身和苏柳一道,道:“上回你做的辣椒酱,静妃娘娘很欢喜,说皇上也爱去她宫里用膳了,赏了不少东西下来,听说皇上还夸了你。你那里还有没有,再匀我一些送进去,尤其是牛肉辣酱,皇上最喜欢。”
宋斐的声音不大不小,可在花厅里的,却是谁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尤其是广宁侯,眼皮跳了一跳。
什么?皇上近期爱吃的那啥辣酱,是苏柳这丫头做的?而她,却是给了宋家做这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