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康帝皇甫无伤一上任便重开了武试,看来旨在从民间选举人才。这一次所选人才不光是要武功好,而是文武双全的人才。之前已经先进行了一场文试,选取了五百名。今日这一场,是要从五百名中再选取一百名。
下了早朝,姬凤离便和几位考官一起,到校武场去。花著雨自是随着姬凤离一道到了校武场。
这日的天色很晴,天空湛蓝,蓝的纯净而清新。几朵白云在空中飘着,白而飘渺,让天空看上去愈加高远。
武试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没想到这些武举人中,倒是不乏武功高强的,让花著雨大开了眼界。比到了后来,花著雨忽然听到考官念到了她的名字,元宝。
花著雨以为自己听错了,那考官又念了一遍,果然是她的名字元宝。花著雨正在疑惑,站在姬凤离身侧的铜手侧首对她说道:“元宝,你还不上台去。你尽可以上台去比试,在相爷身边,绝不会屈了你这样的人才。”
“这么说,是相爷为元宝报的名了!”花著雨凝眉道。
“不错!”铜手也不看她,只看着高台上的报幕官员淡淡说道。
花著雨凝立在姬凤离身后没有动。
她现在并不想施展什么才华,她有自己的任务。可是,她来到姬凤离身边,名义上也是为的要施展才华。如若不去,是不是会引起怀疑。当下,她有些犹豫。思绪片刻,走到姬凤离身侧道:“相爷,属下的武功不济,怕是不能参加武试。”她觉得她还是不可出赛。
?姬凤离并不着恼,转首淡淡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依你!”
报幕的官员喊了三遍,早有铜手派人上前和报幕的官员说了一声,那官员便开始叫下一个。
花著雨站在姬凤离身后,心中有些起伏。她不明白,姬凤离何以要让她参加武试?难道,他真的是重视她的才华?还是真心要让她为他做事?
武试一直比了两日,共选出一百名。暂定三日后,再进行第二试。
这一日,姬凤离传了花著雨到他房内。
自从那一日从姬凤离屋内出来后,花著雨也明白姬凤离其实并不想看到她。所以,但凡无事,他都不会到他身边。姬凤离也鲜少主动找她。
不知今日,找她有何事。
走到屋内,姬凤离便朝着她招了招手,将一样加急军报扔在了几案上,示意花著雨看一看。
花著雨疑惑地拿起军报,只扫了一眼,心中便再也不能平静。
北朝来犯!
前几日,在宣州治理水患时,就听说北疆不太平。她一直以为那是蓝冰危言耸听,可是,未料到,这才不到半月,北朝竟然来犯。
南朝和北朝这才签订了五年互不侵犯条约,这才不到半年,萧胤就要南下了吗?这是为什么?
花著雨在北朝时,帮着萧胤平定了草原,收复了三大部落。北朝兵力大增,这么快就有了南下的实力。
花著雨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惊诧,将军报缓缓放到几案上,抬眸时,接触到姬凤离的黑眸,那黑眸漆黑如无月的夜。
“相爷,现在战事如何?”花著雨凝眉问道。
姬凤离淡淡一笑道:“北疆守将率三万守军和萧胤率领的北军在塔河滩大战一场,我南军中了
品一口,唇已经碰到杯沿了,却忽然凝了凝眉。洞房那一夜的回忆,风驰电掣般涌入脑海,她顿住了,姬凤离的酒,还是不要喝的好,免得再一次遭受了暗算。
姬凤离透过女子的头顶,望着双腿交叠,懒懒倚在卧榻上执着酒杯的花著雨,凤眸乍然一眯。好个元宝,还真以为自己在看戏?心中顿时涌起一丝不快,他忽然伸手,抓住女子在她胸前摸来摸去的手,慢慢地将女子推开。
“相爷……”女子哀怨地抬眸,低低说道。
“下去!”姬凤离修眉微凝,淡淡说道。温雅的语气里,已经暗含了一丝不耐。
女子一言不发,将地上的衣衫拿起来,一件件穿回到身上,朝着姬凤离袅袅婷婷地施了一礼,便缓步退了出去。
花著雨眸光一凝,原本,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观摩到底了。不明白姬凤离何以会忽然停止,心底深处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说到底,她还是黄花闺女,若是姬凤离不停止,她也拿不准能不能真的从头观摩到底,毕竟这不是观摩战事,也不是观摩比武。这种事情,她可不想别人教她,她想让她未来的夫君教她。
女子一退出去,屋内一瞬间仿佛静到了极致。
姬凤离靠在床榻上良久没动,花著雨转着手中的酒杯,良久也没有喝,她是不敢喝。
“相爷,请问您有什么吩咐?”花著雨抬眸微笑着问道。她很想知道,刚才他留下她,说有事,到底是什么事?
姬凤离懒懒靠在床榻上,凤眸轻眯,朝她望来。潋滟的眸中光芒掠动,致命地撩人。
“过来!”他忽然冷冷开口道。
?花著雨僵了僵,凝眉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几案上,缓步走了过去。
姬凤离依然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动,他上身内衫,如云般散落敞开,露出了大半个胸膛,结实而性感。下面的纨裤也是被撸到了腿弯处,整个人衣衫不整,格外有一种慵懒散漫的气质。黑亮如墨的发不羁地披散在肩头,非常地勾魂。
若是换了以往的她,花著雨想她也许会被他迷住,但是现在,她对他免疫,就像她对瘟疫免疫一样。
“相爷!”花著雨凝了凝眉,淡淡问道,“不知相爷唤属下过来有什么事?”
“给本相穿衣!”姬凤离眯眼淡淡说道,绝美凤眸淡淡凝视着她。
花著雨愣住,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是什么状况,她有些迷惑!
姬凤离漆黑如夜的眸光沉沉凝在她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你在东宫就是这样服侍皇甫无双的吗?”
她的确是在宫中服侍过皇甫无双穿衣,但是,她是他的贴身太监,这些就是她日常的活计。可是,现在,姬凤离竟然也要她服侍他?
“怎么,你不愿意?你不是要跟在本相身边做本相的贴身侍卫吗,你来相府多日了,还从来没尽过你的职责呢!”姬凤离的声音懒洋洋的,听不出来他的情绪。
花著雨淡淡笑了笑,转身从一侧衣柜里取出一件白色宽袍,慢慢走到姬凤离身畔。
其实,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她来相府,也是打算从他身侧探听消息的。今夜她来这里,也是想要她派些活给她的。贴身侍卫,不就服侍他穿衣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缓缓走到他身前,将他身上的内衫拉紧,穿好,再将白色宽袍披在他身上,拿起玉带,绕到他身后,为他束上玉带。
姬凤离定定立在在那里任由她摆布,面色淡漠地凝视着前方。感受着花著雨的气息在他身侧流淌,带着一丝隐隐的淡香。她的指尖极其小心翼翼,但是,还是偶尔会碰触到他的肌肤,那种轻触让他心头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他的眸光,不自禁地随着她流转,直到望向面前人儿的红唇,他的目光好似被蛰了一般转了开去。
“相爷,还有什么事?”花著雨笑意盈盈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