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洗净了他脸上的血污，露出本来面貌，灵泉治愈的同时，也让他清醒。

他启眸，黑眸深邃，如看不尽底的漩涡，又夹杂着几分妖异，引人侧目。五官完美精致，唇形削薄，红似血玉，像个妖孽。睁眼时的轻狂与威压在一瞬间湮灭，仿佛那一切只是错觉。

楚染很快回复了心神，看着水中的男人，张口正准备重复初见的问题，那人已抢先一步回答。

他答：“我不知姑娘是否信我，我不过一平庸之人，昨日深夜却突逢异变，一缕红光掳我至此，将我从空中丢落，也不知这山上有什么歪门邪道，竟有重重禁制如刀，将我伤成那样，幸得姑娘相救，不然，我命休矣。”

楚染听他讲那一缕红光，想到昨夜异象，心事沉沉，又见他既无仙气缭绕，又无妖魔之气缠身，无声无息闯入九华想来也是那红光作祟，这怀疑之心便消去了几分。便想着快些打发他走就是，道：“如此你也是无辜之人，这灵泉有奇效，现你伤势痊愈，便自己下山去吧。”那男子听她这样说，也没有理会话语之中撵他走的意味，只看着身上道：“奇哉！奇哉！”又环顾四周，只觉梨花雪白，仙雾缭绕，美得不似人间之光景，问道：“这里竟美好得不似人间，姑娘，此处，可是仙境？”楚染盯着他，答曰：“你不必知道太多，下山便是。”

男子唇角一翘，心里暗道，此女不近人情。

他看着楚染，眉目含笑：“我如今无一衣物覆身，这山上瞧着也没有别人，定是姑娘所为，姑娘看了我，就得对我负责。”

楚染一惊，这戏码不该是凡间女子所为吗？又见他此刻眉眼温柔，竟似有万种深情，忙解释道：“我乃修行之人，略懂法术，所以你放心，我从头至尾没有多看你一眼，这负责之说就没有依据了。”他看她慌张的样子，竟生出几分可爱，又为她的辩解，眼中添了一丝失落。

楚染心想，这次你该可以下山了吧。

谁知那人眼波一转，带上恬不知耻的笑意，道：“姑娘救我，我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且我无亲无故，遇见姑娘便是有缘，我定对姑娘不离不弃，姑娘莫要再让我下山了，我是不会走的！”

“我不喜人打扰。”

“我就在旁边安静地待着，保证不扰你清静。”

“男女有别。”

“反正只要姑娘同意，我就是你的人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