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凌这样说,但陈子鱼还是觉得王爷把聂氏兄弟交给自己,这是一件很让她不安心的事。在她眼里,王爷就是天,就是唯一,即便她自己出了什么事,也绝对不允许王爷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其实……刘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他是她的男人,而她,是他的女人。
刘凌低下头吻住陈子鱼的嘴唇将她后面的话堵了回去,一阵缠绵热吻之后,陈子鱼有些气喘吁吁又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刘凌的唇。刘凌捧着陈子鱼的脸,感受着她脸颊上的微热:“放心吧傻丫头,一个人的位置高了,难免就会怕死,而这个世界上,目前比我位置还高的并不多。一个怕死的人,总是会做出许多安排的。”
能坦然的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承认自己怕死,这也是需要一点勇气的。
陈子鱼靠在刘凌的胸膛上说道:“王爷为什么总是喜欢诋毁自己?王爷怕死不怕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王爷更有勇气。”
被自己的女人夸,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刘凌笑着说道:“如果有什么危险就撤回来,切记一点,不要进入开封城内。”
陈子鱼心里很甜蜜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抬着头问刘凌道:“王爷,从到了滑州之后王爷就封了福缘渠滑州这一段,商人们的货物不能走水路往北方运送了,有很多怨言。还有人接着这个话题挑动百姓们闹事,监察院镇压了一部分人。”
刘凌点了点头道:“不会再有多久我就会下令将福缘渠开放的,百姓们有怨气是理所当然的事。多安抚,若是有人闹事,也别吝惜杀人的刀子。至于那些商人,如果再闹,告诉他们凡是我大汉的领土上,只要他们行商就减少三成的赋税。如果还闹,就告诉他们发现他们在我大汉领土之外做生意,杀无赦。”
他眯着眼睛说道:“福缘渠里有一个秘密,一个礼物,秘密自然是我的秘密,礼物,自然是用来送给敌人的。”
陈子鱼在滑州准备了三天,然后带着三处的密谍和从四处,六处抽调过来的刺客和护卫,还有监察院十二金衣中都能排在前列的聂氏兄弟启程。她的目标是开封,敌人未知,这才是最令人头疼也最危险的事。当你的敌人处在明面上的时候,即便他再强大都不可怕。当你不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的时候,或许他就在你的身边。
陈子鱼在半路上受到了监察院密谍在开封发来的最新的一封情报,也是最后一封情报。这份情报显然是在急迫间发出来的,上面只有四个字。发出这封情报的密谍在危机关头写下了十几封一摸一样的短信,然后将所有的飞奴都放了出去。很幸运的是,有一只飞奴最终飞出了开封城。
信上的四个字让陈子鱼沉默良久,随后,她下了马车,站在路上对着开封城的方向遥遥一拜。
信上用血写了四个字,触目惊心。
全军覆没
陈子鱼找到刘凌的时候,他正在饶有兴趣的在春风湖边上看着一只螳螂在天上来回飞着追逐一只蚂蚱。倒是第一次看到蚂蚱能飞的这么持久,由此可见在遇到生命危急的时候,无论是人还是其他动物,都会逼发出最大的潜能。
“王爷,在想什么?”
臣子走到刘凌的身后,轻轻的给他揉捏着肩膀。小丫鬟敏慧脸一红,悄悄的转身到园子里去了。
刘凌指了指还在天空中拼命飞逐着的那一对昆虫说道:“你看,无论多么弱小的东西,也不会对命运低头。即便它远不是那只螳螂的对手,但却不会放弃活下去的信念。”
陈子鱼笑了笑道:“王爷总是能凭空生出那许多感想来。”
刘凌笑道:“呵呵,若是聂摄那个家伙看到这一幕,只怕感想比我还要多上几分。”
陈子鱼在刘凌身边蹲下身子说道:“祀泉儿从背面传递消息回来了,不出王爷所料,裴战真的就在定安军南返的大军中。而且,根据祀!泉儿对定安军埋锅做饭时候留下的痕迹观察,她确定南返的周军绝对不止十万人,应该最少也有十五万人。”
刘凌嗯了一声道:“嗯,她做的很好,调缇骑秘密北上,接她们回来。”
陈子鱼诧异了一下说道:“调缇骑北上?这样,动静是不是大了些?”
刘凌坐直了身子道:“大?一点也不大,若是可以的话,我倒是想派人敲锣打鼓的把他们接回来。”
陈子鱼没明白刘凌的意思,但是她却不打算问。她知道王爷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但也知道王爷绝对不会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祀泉儿虽然在北面做的很出色,但还没到大张旗鼓欢迎她归来的地步。王爷这么想,倒是有些小孩子气在里面了。
“以为我在开玩笑?”
刘凌笑着问道。
陈子鱼抬起头,俏脸一红。
刘凌站起来走到湖边,负着手说道:“监察院的密谍在开封是不是遇到挫折了?想来对三处的人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打击吧?连十二金衣都能出了意外,他们的信心上会有一个不小的挫败感。光靠着你用报仇来鼓舞士气总是有些不足的,这个时候三处需要一个英雄。所以说,祀泉儿这会带来好消息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