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埋伏

帝胄 知白 3522 字 8个月前

尚顶天抽出自己的宝刀一刀劈倒一名逃兵后大声喊道。

得到命令的将领们下令士兵将胡乱跑动的山北国士兵杀死,被血擦亮了眼睛也擦亮了心的流求人在尚顶天的指挥下慢慢的汇集起来。骤然遇到打击,没有彻底溃乱反而渐渐的镇定下来,这是精兵才具备的素质,由此可见尚顶天练兵却是很有章法。

在损失了三千多人之后,流求人的防御阵型终于渐渐的成形。汉军指挥冲击的郎将带兵奋力的冲杀了几次,虽然杀伤了不少流求人但却没能再次将对方的阵型切开。大约有四千名流求士兵聚集在尚顶天的身边组成了圆阵,而之前被分割出去的另一队大约千余名流求士兵则被汉军团团围住看瓜切菜一般的放倒。

汉军士兵杀光了被包围的流求人之后,那名郎将刚要指挥军队继续冲击,忽然听到一声嘹亮的号角声。这名郎将果断的下令汉军迅速后撤。随着汉军潮水一般的退下去,流求军队的压力顿时一松。听到了那声号角,尚顶天的脸色忽然大变。他猛地大喊道:“追上去,跟汉军贴在一起!举盾,举盾!”

只是他的命令下达的稍微晚了一点,汉军退下去的速度奇快。流求人的士兵才反应过来往前冲的时候,汉军士兵已经退到了三十步以外。

呼!

一声闷响之后,天空忽然暗了下来。

数不清的羽箭从峡谷两侧的密林中射了出来,竟然将太阳的光芒都遮挡住了。密集的羽箭就好像从天而落的冰雹一样狠狠的砸进流求人的阵型中,虽然已经举盾,但仍有数百名流求士兵被射翻。还没等流求人彼此靠近组成盾阵,第二轮羽箭又是遮天蔽日而来。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流求人高举的盾牌上立刻就长满了一层“野草”!

又是一声号角声响起,一对盔甲鲜明的汉军从一侧密林中杀了出来,另一队汉军从对面冲出两下包夹,意图将流求军队的后路截断。

“陛下快走!”

一名中山国军队的将领大呼一声,他猛地的推了一把尚顶天喊道:“来人!保护陛下杀出去!”

喊完,这名将领招手带着自己麾下的士兵嚎叫着朝着一队封锁过来的汉军冲了过去,他麾下仓促间只有三百多人跟了上去。面对着两下里不下两千多人的汉军队伍,面对着战斗力远强于他们的杀戮机器,他们就好像扑火的飞蛾一样明知必死,依然义无反顾的扑了上去。

这三百多人的流求士兵和汉军狠狠的撞在一起,却好像一股溪流撞击在一座石山上一样,激荡出漫天的水花,只是那水花…殷红绚丽。

“陛下快走!”

几十名禁卫护着尚顶天往后撤去,数百名流求士兵再次组成攻击阵型朝着汉军的封锁杀了过去。

血在这一刻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染红了一地的小草。

多少人,会埋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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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一眼看不到头的尸体,几乎阻断了那条并不宽阔的小溪流。粗粗的估算一下,死在峡谷里的山南国士兵不下万人!这已经是山南国如今能聚集起来的全部士兵了,却在这条不知名的峡谷里全部战死。看不到一具敌人的尸体,说明敌人已经打扫过战场。对于这种残忍的行为,每个人都生出一股彻骨的含义。

万余人的队伍,竟然就这么被全歼于此。

要杀光这样规模的一支大军,就算汉军埋伏也要调集最少人数相当的军队。可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汉军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这里的?汉军若是没有向导,绝不可能如此轻车熟路的在这个最适合埋伏的地方出现。与其说这是一场战争,还不如说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

中山国的士兵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找到了一些已经断了的兵器,他们当中有些老兵能认得,那是中原汉国军队的制式横刀。很多横刀坚硬而锋利的刀刃已经崩出了不少缺口,那分明都是被袍泽们的骨头崩出来的。

要杀多少人,才会将汉军的百炼横刀崩坏?

中山国的士兵默然的站在原地,山谷里一片可怕的寂静。

“去找!去找有没有山北国皇帝的尸体!”

尚顶天颤抖着下令道。

将领们和士兵们抹去眼睛里的泪水,开始缓缓的走进山谷试图找到还活着的袍泽。一名中山国的士兵将一具已经凉透了的尸体翻转过来,发现死去袍泽的咽喉上裂开了一道血糊糊的口子。血已经在脖子上凝固,却还能看到断了的碎了的骨头。他颤抖着手触摸那道伤口,手指触碰在脖子上,一股黑血又从伤口里冒了出来。

中山国的士兵吓得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他下意识的想支起身子赶快离开这里。手摸在身侧另一具死尸的手上,他再次被吓了一跳,啊的大叫了一声猛的站起来想逃离这个地方,才跑了一步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他顿住脚步,看着自己不小心摸到手的那具尸体皱了下眉头,隐隐间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是什么了。

犹豫了一会儿,他忽然反应了过来!

是温度!

不小心摸到手的那具“尸体”上海带着温度!这说明……这个人有可能还活着!

这名中山国士兵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快步走回去,在那具“尸体”旁边蹲了下来伸手想把那山南国的士兵抱起来。手才触碰到那个人的后背上,他忽然神情猛的一窒!心口上传来一阵通透的清凉感觉,似乎是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直接钻进了心里一样的感觉。他缓缓的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口前面有半截刀子,另外半截,在他的胸口里。血顺着刀锋不断的涌出来,就好像山谷里那条红色的小溪一样。

他的眼前一黑,一股无边的恐惧立刻笼罩在他的心里。

疼!

这感觉竟然来的这么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