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斯安娜防御线右侧一处深十数米的地下,一大群身材瘦小,尖嘴猴腮,长有长长耳朵的地精精正在飞地挖着地道,本来按照他们的度是早已挖穿了的,但是却现整个亚特斯安娜防御线的地底都是坚硬无比的石岩。
“伙计们,马上快要挖穿了,加快点度,不要误了火神使的大事。”地精族年青的族长正尖着嗓子大叫,身上依然穿戴着一身的贵重饰品,那他的族人则还是那样身衫褛褴。
而地道外边,南宫弩正焦急望着天色,这群该死的地精度还真慢,今夜若是不能从地道绕到亚特斯安娜的后方,那又要等到明晚了,不提北堂将军那边能不能撑住,光是损失的兄弟也不知要多出多少。
虽然心急,但南宫弩已不再是之前那毛躁易冲动的小孩子,如今他已具备了一个将军必要的心理素质及心机,他面沉如水,嘴角那一圈尚显稚嫩的绒毛与他眼中的深沉形成强烈对比。
“禀将军,通了,那层石岩已被挖透,地精族长说再有半个小时就可以直达亚特斯安娜后方。”一个浑身泥巴的士兵从地道中钻了出来,声音虽轻但却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
南宫弩黑眸一亮,兴奋过后便是满眸的肃杀之气,今夜,他要傲月帝国亚特斯安娜所有的将士为他埋骨沙场的兄弟们偿命。
夜色深沉,星月末见,猛烈的攻击依然没有停止,北堂羽已经保持同样的一个姿势一天一夜了,她背负身后的手用力握紧,眸中倒映着前方那绚丽的光芒。
蓦然,黑幕一般的天空划过数道流光,如流星一般照亮了苍穹。
成了!北堂羽的眸子立刻变得闪闪亮,娇喝一声道:“所有军队全线压上,左三军往南北方向,右三军往西北方向,中军继续攻击。”
而此时傲月帝国亚特斯安娜防御线已是一片混乱,由于北堂羽的中路的猛烈攻击,傲月帝国将大多数的兵力都调回到了防御线的中路,而造成南北,西北两个方向的兵力空虚。
一片红云从亚特斯安娜的后方诡异的出现,沉闷的蹄声将大地震得颤,正替换下来在后方加紧时间休息的傲月军队初时还以为是本国的骑兵来了,也没太在意,但刹时间,火红的钢铁洪流已冲到了眼前,闪着寒光的骑光枪刺交相辉印,数千人在瞬间被踏成了肉泥。
“敌袭,敌袭……有人绝望地大叫,但傲月帝国后方已经乱成了一团,营地火光四处,很快便被这血色骑兵冲击得四零八落。
奇拿将军慌乱地地从营帐里走出,看着那慢慢汇聚的血色洪流,一颗心在刹那间变得冰凉,他不是没有想到对方会挖地道过来,但是亚特斯安娜防御线地底那坚硬如铁的石岩让他自信万分,但此时他的自信已变成了绝望,一切都已晚了……
亚特斯安娜防御线,火辣辣的阳光毫不留情地烘烤着,原本嫩绿的草叶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连空气都仿佛要燃烧起来。
如此酷热的高温是在整个苍澜史上都极为少见,漫漫历史长河中也只出现过那么二三次,白天最热的时候可达五十多度,这已经出了许多人及动物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而此时此刻,亚特斯安娜延绵数百里的防御线已是战火纷飞,震天的呼喊声充斥整片天地,满目皆是血一般的鲜红。
地狱,这是一个燃烧着的地狱,人命在此刻不如草芥,一次次的冲锋一次次激战,数百万的士兵纠缠在一起,在他们的脚底下则是敌人或同伴铺就的尸毯。
魔法呼啸,斗气纷飞,一次又一次在双方阵地上炸出绚烂的光彩,血雾弥漫,残肢满地,这便是死亡的光彩。
西门无恨抹了抹额角的汗珠,俏脸一片苍白,尽管在这些日子里她随军经历了不少的大小战役,但却都远没有像这次这么庞大而残烈,她根本来不及想其它,只能疲于奔命地在伤病营施放一个又一个治愈术,听着一声惨过一声的哀嚎,看着一条又一条生命逝去。
终于,西门无恨在施放完一个高阶治愈术后身体吃不住地摇晃了两下,眉心中的精神力已消耗殆尽,连看东西都出现重叠的情形。
“小姐,你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一直跟着西门无恨地一名血色骑兵团的护卫担忧地劝说。
西门无恨点点头。她知道自己已到了极限。
“祭祀,祭祀在哪里,快救救我们的将军。”正在这时,伤兵营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热。几名浑身浴血的精悍士兵抬着一名着千人长军袍地伤员冲了进来,凶神恶煞地大呼道。
这名士兵一看就知道是无双营的,那弥漫煞气远远便让人胆颤心惊,那受重伤的将军也是无双营的一名千人长。勇猛过人。杀敌无数,人称拼命三郎,此时他胸口插着三枝魔法箭矢,保护腹部地金属片被砍飞了,一截肠子正暴露在了空气之中,甚是恐怖。
如此重地伤势,没有达到大魔法师的祭祀根本治愈不了。这个伤兵营本来有三名达到大魔法的祭祀,但另两名也早因体内不支正在冥想当中,此时只有西门无恨有这个能力,但她的精神力现在也已油尽灯枯。
“小姐。快救将军。”几名无双营士兵看到了西门无恨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将那千人长飞一般抬了过来,跪在地上乞求道。
西门无恨轻轻一叹,无双营中人她不能不救。她咬咬牙,虔诚地举起了手中的法杖。聚集起眉心中最后的精神力。
“小姐……”身后的护卫张嘴叫道,但西门无恨已经开始吟念起了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