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让儿臣去看看母后吧。”西门寅见西门靖烈走出來,率先开口道。
“也好,你去让她瞧瞧,你是怎样对她,朕真沒料到她会如此恶毒,能够忍心看着你长年病弱以药做食!”西门靖烈的声音里还带着忍不住的怒意。
而他的话还是故意说给一旁的西门靖轩听。
人的感情在权势面前会悄然改变。当初他看着的那个小小的可爱的弟弟,等长到一定的程度便沒了可爱,经历了出生入死之后,安逸久了也会被威胁取而代之。
姜子音的事件恰恰就是西门靖烈能够抓住的一个可以有所表示的点,又让西门靖轩说不得什么反对的意见。想想前不久,忽而抓西门靖昱,忽而又放西门靖昱,最后又突然杀掉了西门靖昱,纯粹沒把他这个皇上真正放在眼里,着实令西门靖烈暗生闷气。
得到西门靖烈的首肯,西门寅走进了屋子。
听得屋门开合的声音,姜子音转头望去,见是西门寅,不由的轻颤了一下。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博得我的怜悯,对你的儿子有所垂怜,下手轻一些吗?”西门寅走至姜子音的床前,低声道,眼底尽是嘲笑。
“我已经担下罪名,你之前说的本想陷害我的目的也达到了,那个秘密说出來对你也不好,你们兄弟本是一样,何须相逼?我已经明白了你的不简单,只求你日后事成,能善待彻儿,若是不成,也不要再难为彻儿,谁为天子都是命定。”姜子音挣扎着坐了起來,能够让自己将西门寅看的清楚一些。
“怎么求?用死吗?你征得我的同意吗?”西门寅眉眼间尽是不屑的嘲讽。
姜子音一愣,抬头看着西门寅,“你不是说很想让我死吗?我死了你还不满意?”
“呵呵,若不是靠了皇叔,就凭你这简单的想法,当真坐不稳皇后的椅子。”西门寅无情的嘲笑着面前的女人,她有何德何能?论风华与聪慧均比不上自己的母妃,却偏偏坐了皇后之位。若是他的母妃还活着,今日与他联手,必将最得力。
“我只说很想让你死,我有答应你说你死了,就会将那个秘密彻底埋掉吗?”西门寅微微俯下身,看着错愕的女人,“我现在清楚的告诉你,若是我不成,也必然不会放过你的儿子,若是成了,说不准还有一念之慈,我要做的一切跟你死不死无关,你应该呆在冷宫里,日夜祈祷我能够成大事,这样才是对你的儿子真正无忧的好,而我的兴趣还在与让你睁大眼睛看着曾经被你谋害的我是如何扭转乾坤。”
“母后招供,我也很意外。”西门寅看向姜子音所在的屋门,叹了口气,“我也希望不是母后。不过,就算是母后,她已深知罪重,已经想到了以死抵命,母后在我心中还是个好皇后,只愿陈太医能够看到母后痛悟的心。”
芷棋轻轻的抬起头,看着西门寅,他的话语里也带着几分悲痛,口口声声称呼皇后为母后,他还是世人眼中的具有博爱心怀但是又病弱无助的皇子,还有谁会知道,其实他的另一面是多么的可怕吗?只要他盯上的人,或者为他所用,或者为他而死。
虽然不知陈太医死的真正缘由,但是芷棋猜测,大概也与这个隐在深宫中最不被人怀疑到的人有关吧。
想到此,芷棋的身子不由的一抖。
同时,西门寅的目光收回,不着痕迹的落在芷棋身上。
“王爷,殿下,奴婢的身体很不舒服,可否到马车里等候?”芷棋想要找借口避开那双牵制她的眼睛。
“來,我陪你去。”林馨儿先开口道。
沒有出声,就算默许了。
芷棋被林馨儿扶着朝宫门口的马车走去,而西门寅与西门彻两种不同的目光都默默的追随着她。
众人在外等候,屋内独留姜子音与西门靖烈。
姜子音刚从鬼门关回來,有气无力的躺在那张破床榻上。
“你是废后,但朕并未让你死。你虽然斩断了寅儿的一条路,但是朕还是会留你一命。”西门靖烈站在她的身边,垂眸看着一夜间便失去往日威仪的女人。
“臣妾知道,皇上对臣妾好,后宫嫔妃若干,偏偏立了臣妾为后,一晃这么多年。”姜子音悠悠的道,似在回忆从前过往。
“你知道朕为何立你为后?”西门靖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