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在报复?”西门靖轩宁可只往最简单的报复上去想,她只是在报复他初见她时便夺了她的身。
可是她本就是林馨儿,原本就是要嫁她为妃的。
何况一开始嫁给太子的要求不就是她亲口跟皇上提出的吗?这桩婚姻本就是她一手促成的,虽然偏离了她一开始既定的轨道。但是他还比不得西门彻?
“你的目的一开始就是郑贤伦,是本王疏忽了,被你五天前的假象蒙骗了。”
这个时候,即使西门靖轩再怎样往简单处想也不现实了,很明显从头到尾都是林馨儿的设计,嫁给太子是她想要进皇宫的第一步,只是她当时不确定郑贤伦的所在,又不好直接对自己下手,做的退后一步举措。
五天前?
林馨儿明白了,原來五天前她畅通无阻的出入那条密道,是西门靖轩故意在试探,而她由于私心所在,想给自己多留几天机会,沒有当时就带着郑贤伦走,侥幸的打消了西门靖轩对她的疑虑,所以昨夜她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带走了郑贤伦。
呵呵,看來所有的安排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风打在身上,跟心一样的冷。
林馨儿身形闪掠,想要绕过西门靖轩去取地上的衣衫。
西门靖轩剑锋抵挡,“你以为你大胆的走进宫,还能有机会出的去吗?”
林馨儿抽出空挡,将衣衫挑起,一边躲闪着西门靖轩,一边将衣衫披在身上。
“你真要手刃我?”林馨儿问。
西门靖轩停住脚步,看着林馨儿脖颈处的伤痕,是那么的刺目。
“本王不仅要惩处你,还要让太师府跟着一起付出代价,本王不认为关于你的所有事会与林博沒有关系,你可是他的女儿!”西门靖轩冷冷的道,强调着林馨儿剥离水月宫后的另一层身份。
“如果我爹知道真相,他怎能不识得皇甫燕冲?”林馨儿道,“我今日的事与林家无关,自我当年被林可儿推下悬崖侥幸未死之后,我便与林家在实质上脱离了关系,他不管我的死活,我的心中便沒几分父女之情,也不过只是他生了我而已。师父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只有水月宫才是我的家,我只是师父的女儿。”
是的,这就是他要跟自己履行夫妻之礼的原因,他在求证,可是他却秘而不宣,她又沒有想到这些,否则她应该会设法躲避他的吧?
会吗?
林馨儿也不确定,她知道刚才的那场不算欢爱的欢爱,应该是她与西门靖轩的最后一次了。
想到西门靖轩的求证之法,林馨儿不禁汗颜,所幸她及时的换走了依瑶,否则遭殃的将又是依瑶,他会生生的揭开依瑶的假面,去证明他的猜测。
她真是把西门靖轩想的简单了,命令梅夫人做的事只是表面,而有些事从表面上是看不到真正的答案的。
林馨儿轻轻的转过身,想要弯腰从地上捡起残破的衣衫。
蓦地,西门靖轩一掌伸向她的后背。
她快速向一边闪去,但是西门靖轩沒有紧跟着袭來。
林馨儿回头,看着西门靖轩手中捏着一块肉色的东西,正是她用來掩盖后背箭伤的面皮。
“其实,本王早应该想到,你的易容不在脸上,而是在后背。”西门靖轩指尖挑着那块面,一旋,那块面皮便落入了草丛。
虽然有上好的金疮药,后背的箭伤能够迅速复原,可是要全无疤痕是不容易的,为了防备西门靖轩,林馨儿特意让月瑶帮她的后背处做了易容。
是的,她的易容不在脸上,而在背上,只是沒人能轻易想到。
林馨儿沒有说什么,继续去捡自己的衣衫,她原本要做会林馨儿的,所以夜里,她将衣衫里里外外都换掉了,就怕在西门靖轩跟前露出马脚,结果,马脚其实早就露出來了,是她一直在自作聪明。
不过这样也好,世上本來就沒有能防得住的秘密,何况还是一个需要來回走动的人。
这样一來反而轻松了,不用再刻意的隐瞒,该怎样就怎样吧。
不想,西门靖轩先一步抢到了衣衫处,将林馨儿拦住。
“郑贤伦呢?”西门靖轩问。
林馨儿知道,只要交出郑贤伦,一切都还有缓和的余地,可是当她决定跟着郑贤伦一起隐瞒如太妃的事时,她就知道这个余地再也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