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生母?”依瑶一怔。
林馨儿点点头,“当日我沒來得及细问郑贤伦,但是从他的话中,我猜测,如太妃定不愿意做先皇的妃子,但是又无力反抗圣意只得屈从,所以,她才不喜欢他们二人所出的孩子,否则,但凡一个深居后宫的嫔妃,又有龙子,不可能舍弃了儿子,不为她自己的将來谋算,就算她沒有什么,也不该对她的儿女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毕竟那也是在先皇驾崩之后她唯有的依靠。她做出那样的事,倒很像是受到感情创伤的女人,也就是正如郑贤伦所说的,怀着对另一个人的恨,其中不可避免有对先皇隐忍的不从,还有对她视如‘仇人’的恨,让这种深恨蒙蔽了眼睛,才会做出不在乎自己儿女的举止。”
“那怎么就联系到了姜皇后?”依瑶还是不明白。
“如太妃是宫里的女人,能够与她产生瓜葛的人范围很小,”林馨儿道,“当时如太妃的年纪跟先皇差了许多,反而跟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年纪相仿……”
“你是怀疑如太妃实际钟情的是皇上?”依瑶惊诧不已。
如果明明喜欢的是儿子,偏偏一纸诏书嫁给了老爹,是够让人受不了的。
“我是根据姜子音认罪被废的事情猜测的。”林馨儿道,“按理说,姜子音有轩王这么强硬的后台,怎么会甘心替人顶罪,落为废后?有什么难处能够令她不给轩王去讲,凭轩王的能耐,又有什么事摆不平?可是她偏偏沒有找西门靖轩帮忙,这太令人匪夷所思,唯一的理由就是她受人要挟到的事跟轩王有关,如果她找了西门靖轩,反而对她自己更不利。所以我想这件事应该牵扯到了如太妃,所以她才不敢说什么。”
“姜皇后真是被冤替罪的?”依瑶问。
“很明显,谁会傻到那么光明正大的去杀陈太医?将陈太医的死弄的沸沸扬扬,无非就是为了给以后的事设局。”林馨儿道,“现在,是所有的人都能想到姜子音是自讨苦吃,可是她自己认罪,谁还能说什么?而皇上借这件事废掉姜子音,只不过是他在排斥轩王日渐权重的一种表现罢了。也只有太子会以为他的母后真是杀人凶手。”
林馨儿不禁轻笑,想起在锦华苑里西门彻责怪姜子音的话,西门靖轩的那一软剑抽的还是轻的。
“难道,当时的事实是如太妃原本与当今的皇上情投意合,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如太妃做了先皇的妃子,所以如太妃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并且极恨那个做手脚的人?”依瑶跟着林馨儿的话寻思着,“这个人就是姜皇后?甚至最后她还害死了如太妃?可是姜皇后又养育了轩王,这又怎么解释?”
依瑶摇了摇头,很肯定的吐出两个字,“不能!”
就算之间有什么误会,只要对方利用到轩王府,整件事便跟轩王府脱不了干系,对于她,依瑶,在心里也是无法原谅西门靖轩的。她只是担心着林馨儿,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怎样想,如果要成全一对有情人,她或许会独自承担下这个仇恨。
“你不能,我又岂能放过他?”林馨儿缓缓的,一字字的道。
每一个音符都是发自心底最深的地方。
“只是这样便苦了你,我不忍,星瑶月瑶也不想看到。”依瑶道。
“我已经知道错了,不会再那么自私,只从自己的心意去考虑,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林馨儿的态度很坚决。
一封血色的休书,便是斩断了所有的情义。
“少宫主……”依瑶面色中有几分犹豫。
“什么事?”林馨儿问,“直说吧。”
“我在圣宫听望月楼的掌柜说,郑贤伦已经把如太妃的死说出來了,就算当初少宫主对轩王情深,不愿说出真相,那么现在呢?我不明白少宫主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一步也不把如太妃已经死了的事实告诉西门靖轩?”依瑶问,“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林馨儿微微一怔,搭在腿上的手有些发僵。
她沒说,就在西门靖轩围剿圣宫的时候,她都沒有说,并且制止了星瑶说出來。当时她沒有料到结果会如此的糟糕,沒有料到星瑶会死,更沒有料到月瑶的惨境。